次日，早膳过后，晨雾还未散尽，带着几分秋日的凉意。

沐书揣着那块玉佩，坐上了去往秦王府的马车。

他指尖摩挲着玉佩的边缘，心里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二少爷，秦王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沐书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抬眼望去，眼前的府邸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气派——朱红大门巍峨耸立，门楣上悬挂着“秦王府”三个烫金大字，笔力遒劲，透着皇家的威严。

门前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镇守着这座府邸，处处透着肃穆与冷清。

正打量着，门口站着的小厮已上前一步，拱手询问，语气恭敬却不失分寸：“请问公子是何人？奴才好去禀报。”

沐书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声音清朗：“沐书，丞相府二公子，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来还东西给你们家王爷。”

他特意加重了“还东西”三个字，心里却在想，栖渡听到是他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小厮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来的会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原来是沐二少爷，您请进”

沐书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点点头便跟着小厮一同进到书房。

小厮引着沐书穿过几重庭院，秦王府的景致素净得很，少了几分奢华，多了几分沉静。

转过一道回廊，便到了书房。

推门而入的瞬间，沐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窗边书案后那个处理政务的身影。

栖渡穿着一袭墨色上等丝绸常服，领口袖缘绣着暗纹，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周身气度也更显沉稳。

他正低头看着卷宗，眉宇微蹙，神情专注，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

听到动静，栖渡抬眸看来，目光落在沐书身上时，微微顿了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秦王。”沐书定了定神，依着礼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脆。

只是唤完这一声，他心里忽然有些发虚，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那块玉佩。

眼前的栖渡太过严肃，那眼神沉静得像深潭，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莫名觉得，自己昨日在宫宴上那些胡闹，还有故意撞他、索要玉佩的事，对方怕是都一清二楚了。

这般想着，沐书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栖渡的眼睛，局促地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散着淡淡的香气。

栖渡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开口，声音平和：“何事？”

他明知故问，目光却在沐书攥紧的袖口上顿了顿，显然猜到了他的来意。

沐书被他这一问，更是紧张，喉结动了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是来还东西的。”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头埋得更低了些。

他低着头，觉得之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那个传闻，倒是有100%的真实。

就这眼神，他都心虚了，何况这还是对方比较平淡的时候。

啧啧啧，不愧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