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的唇瓣离开掌心的瞬间，日向像是触电般猛地抽手，却被影山攥得更紧了些。他的手腕被少年温热的掌心裹着，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运动服布料，烫得日向手腕发麻。

周围队友的笑闹声隐约传来，夹杂着排球落地的砰砰声，日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连耳尖都红得快要滴血，他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生怕被田中、西谷他们看见这副糗样，声音都抖了起来：“你疯了吗！这里可是排球馆！大家都在呢！”

后颈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边缘微微发烫，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痒。明明阻隔贴的效用向来可靠，可在Alpha迫人的气息笼罩下，日向还是控制不住地心慌，一丝极淡的橘子味信息素，竟不受控地从阻隔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那点清甜撞上影山身上冷冽的雪松味，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漾开一圈暧昧的涟漪。

影山抬眸看他，黑沉沉的眼眸里盛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揉碎了的星光，又带着点执拗的认真，那目光太过专注，看得日向心跳漏了一拍。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日向泛红的耳廓，带着雪松味的清冽，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不能被外人听去的秘密：“刚才你说，我这样不会有Omega喜欢？”

日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摇头，脸颊的温度又攀升了几分：“本来就是啊！你说话那么冲，做事又这么乱来！谁会喜欢你啊！”

“那如果，”影山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的指尖轻轻蹭过日向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像是揣着一团小火球，“我喜欢的不是普通的Omega呢？”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日向的脑子里炸开，他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后颈的阻隔贴像是失效了一般，橘子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地往外溢，甜丝丝的味道几乎要把两人周遭的空气都染透，和影山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味交融，形成一种奇异又让人安心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影山近在咫尺的脸，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眼底晃着细碎的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影山看着他这副呆呆的样子，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那是日向从未见过的、带着点柔软的模样。

他松开日向的手腕，却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指尖划过发丝的触感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意思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日向泛红的脸颊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五个字像是带着薄荷的凉意，又裹着滚烫的温度，直直撞进日向的耳朵里。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连眨眼睛的动作都变得迟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清晰的告白在反复回荡。

后颈的阻隔贴像是彻底失去了作用，清甜的橘子味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和影山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味缠得更紧了。那味道明明是凉丝丝的，却让日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连带着眼眶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质问，想说出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暧昧，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最后，他只能猛地挣开影山的手，慌不择路地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到身后的排球架。

“你……你胡说什么呢！”日向的声音又急又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他慌乱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像是这样就能把溢出来的信息素和那份不受控制的心动都藏起来，“我是男的！我是Omega又怎么样，我们……我们是队友啊！”

影山看着他这副慌乱无措的样子，眼底的认真却丝毫未减。他往前迈了一步，薄荷味的气息也跟着漫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没有再去碰日向，只是轻声开口，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

“我知道。”

“队友也可以喜欢。”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力道，砸得日向彻底失语。他捂着后颈的手微微发颤，阻隔贴边缘的黏腻感混着汗水，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周围队友的笑闹声不知何时淡了下去，日向的视线落在影山的鞋尖上，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影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那目光太烫，烫得他耳尖又红了几分。

“我……我才不信呢。”日向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你肯定是在逗我，刚才我还说你没人喜欢，你这是报复我呢。”

影山没说话，只是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日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身后的排球架挡住了退路。

“我没有逗你。”影山的声音低沉，带着薄荷的清爽，“和你认识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你有这样的……”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日向突然抬起的手打断。日向的掌心覆在他的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僵了一下。日向的脸爆红，手忙脚乱地想收回来，却被影山按住了手腕。

“你、你别说了！”日向脸红的和苹果似的，“我……我还没想好呢！”

影山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底的执拗渐渐柔化。他松开日向的手腕，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没关系。”影山说，“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