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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洛阳光复与王维的救出

书名:盛唐节奏大师 作者:燕子飞飞 本章字数:3793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废土诗仙101:洛阳光复与王维的救出盛世绝响的余波,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在北地炸开。唐军前线,高适敏锐地捕捉到了敌军士气的崩解。那些被韵律风暴摧垮了心防的叛军,溃逃、倒戈、营啸……钢铁洪流般的唐军趁势推进,势如破竹。捷报雪片般飞向长安,也通过尚未完全损毁的隐秘信道,传入南方。阿七等人藏身的砖窑已不能久留。在“青莲客”再次传来的、语焉不详的警示下,他们赶在韵塔的搜捕网合拢前,化整为零,混入流民,向着唐军光复区艰难转移。一路上,他们听到越来越多的传言:某地守军闻“光复”之声而泣,开城纳降;某支“狼牙棒”残部内讧,统领被手下所杀;伪燕官吏惊惶不可终日,纵火焚毁文书后潜逃……文化的雷霆,已化为现实的战果。但阿七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疲惫,以及对前路的茫然。设备尽毁,李白远遁,他们这群“播火者”,似乎真的完成了使命,又似乎失去了方向。直到他们踉跄着越过最后一道哨卡,踏入唐军控制下的第一座城镇,看到城头飘扬的、虽破旧却无比熟悉的唐字旗时,泥鳅第一个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老仓仰头望着那面旗帜,嘴唇哆嗦,老泪纵横。苏绣娘背过身,肩头剧烈耸动。阿七也红了眼眶,却死死咬住牙关。这一路颠沛,几经生死,不就是为了看到这面旗帜吗?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城中的景象。街道残破,民生凋敝,但人们眼中已有了微弱的光。茶馆酒肆里,竟有人压着嗓子,用荒腔走板的调子,哼唱着什么。阿七侧耳细听,浑身剧震——那赫然是《光复交响诗》的片段!虽然词句错漏,音调全无,但那熟悉的韵律骨架,那“光复”的核心词句,却顽强地存活着,在百姓口中悄然流传。韵律的种子,真的在血与火的废墟中,发出了芽。他们在城中一处由退役老兵开设的、相对安全的脚店暂且安顿。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们淹没。但仅仅休整了一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伴随着驿道飞扬的尘土,传遍了全城,也撞入了他们暂栖的小院:“潼关大捷!高节帅亲冒矢石,克复潼关天险!”“洛阳!洛阳光复了!王师已入东都!”“伪燕逆酋安禄山溃逃,其部众星散!”“摩诘先生!王右丞!被从逆贼囚禁中救出了!安然无恙!”最后一条消息,如同惊雷,在阿七脑中炸响。王维先生……救出来了?那个在囚笼中以血泪铸诗、支撑他们走过最黑暗岁月的王维先生,自由了?巨大的狂喜之后,是更深的虚脱和茫然。他们做到了吗?他们那微弱的声音,真的穿透了铁幕,唤来了王师,救出了先生?这感觉如此不真实。几日后,更确切的消息传来:王维先生已被护送前往长安,圣上闻其忠贞,欲召见抚慰。而高适大将军,也奉诏班师,不日将途经此城,前往洛阳善后,并押送一批重要俘虏和缴获的逆产。高将军要路过!阿七心中一动。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确认什么、告别什么、或者,开始什么的机会。高适大军抵达那日,全城轰动。百姓箪食壶浆,扶老携幼,挤在道路两旁,想要一睹收复东都的英雄风采。阿七等人混在人群中,心情复杂。队伍威严绵长,铠甲铿锵,旌旗蔽日,带着硝烟与血汗的气息。高适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甲胄染尘,面容冷峻,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昔,扫过人群时,带着审视与威严。他不再是那个在军营中与他们探讨“军中说唱”的将军,而是重权在握、凯旋的节度使。就在队伍即将穿过城门时,后方一阵骚动。几辆简朴却坚固的马车,在精锐骑兵的护卫下,缓缓驶来。人群窃窃私语:“是王右丞的车驾!”“还有俘获的逆首家眷……”阿七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中间那辆青幔小车。车帘低垂,看不清内里。忽然,马车在经过阿七他们面前时,微微一顿。一只枯瘦却稳定的手,掀开了车帘一角。刹那间,阿七的呼吸停滞了。帘后是一张清癯至极、颧骨高耸的脸,面色苍白,胡须花白,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沉静,仿佛历经劫波的古井,深不见底,却又映着天光。正是诗画双绝,被誉为“诗佛”的王维,王摩诘。王维的目光缓缓扫过激动的人群,掠过一张张陌生而热切的脸,然后,在不经意间,与挤在人群边缘、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阿七,对上了一瞬。没有任何言语。没有预想中的激动相认。王维的眼神在阿七脸上停留了不到一息,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随意一瞥。然后,他微微颔首,似是向所有迎接的百姓致意,便放下了车帘。马车继续前行,汇入威武的军阵,向着洛阳方向驶去。阿七僵在原地,如遭雷击。那一眼……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头发冷。没有激动,没有感激,甚至没有探究。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是没认出?还是……不愿相认?他们所做的一切,那些诗稿,那些广播,那些拼上性命的传递……在先生眼中,是否终究只是……微不足道?失落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周围的欢呼声变得遥远而模糊。“七哥?七哥!”泥鳅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唤道,眼中也满是困惑与不安。阿七回过神,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先生脱险,便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回去吧。”他们随着散去的人流,默默返回脚店。小小的房间里,气氛压抑。最后的激动与期盼,仿佛也随着王维那平静的一瞥,消散了。然而,当夜,月上中天,万籁俱寂之时,阿七枕着手臂,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难以入眠。忽然,窗棂上传来极轻微的“叩、叩、叩”三声,两长一短,正是他们与老篾匠约定的最高级别联络暗号!阿七猛地坐起,心脏狂跳。他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侧耳倾听,确认无误后,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窗外无人,只有月光如水。窗台上,静静躺着一枚用寻常树叶包裹的小小石块。他迅速取回,关好窗。在油灯下,他颤抖着手打开树叶,里面并非纸条,而是一片极薄、近乎透明的素绢,上面以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明日卯时三刻,城西荒废的‘听荷院’后园,荷塘残亭。独自来。维。”是王维先生的笔迹!那清瘦峻拔的风骨,阿七在“诗意图”上见过无数次,绝不会错!希望重新燃起,却又夹杂着更深的疑惑。先生为何如此隐秘相约?白日那一眼,是伪装吗?次日,天光未亮,阿七便悄然起身,叮嘱苏绣娘等人小心戒备,独自一人,按照王维所示,来到了城西。听荷院曾是一处雅致园林,如今早已荒废,断壁残垣,荷塘枯涸,唯有中央一座破败的六角亭子,还勉强矗立。卯时三刻,晨雾未散。阿七踏入亭中,只见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青衫落拓,正是王维。他比昨日车上惊鸿一瞥更加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背影却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的老松。“先生……”阿七喉头哽咽,上前一步,便要拜倒。王维却已转过身,伸手虚扶。他的面容依旧苍白,但眼神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清亮、深邃。他仔细地、缓缓地打量着阿七,仿佛要将他此刻狼狈而憔悴的样子刻进心里。良久,才轻叹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便是……阿七?还有绣娘、老仓、泥鳅……你们,受苦了。”一句话,让阿七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恐惧、坚持、彷徨,几乎要决堤而出。他强忍着,重重地点了点头:“能见先生安然,我们……不苦。”王维微微摇头,目光投向枯竭的荷塘,仿佛透过眼前的荒芜,看到了洛阳被囚的无数日夜,看到了那些血泪凝成的诗稿,也看到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盛世绝响”。“你们的诗,我收到了。”他缓缓道,每个字都说得极慢,极重,“你们的‘韵’,我……听到了。”阿七猛地抬头,眼中瞬间涌上热泪。他听到了!先生真的听到了!不是通过纸笔,而是通过那无形的电波,听到了他们以命相搏传递的心声,听到了那场汇聚了天下悲欢的韵律风暴!“那不是我们的韵,”阿七哽咽道,“那是先生的魂,是杜工部的血,是高将军的骨,是天下人的心!我们……我们只是……”“不。”王维打断他,目光锐利如电,看向阿七,“没有你们,诗只是纸上墨痕,心也只是枯井死水。是你们,让无声的泣血,变成了惊雷;让地下的暖流,冲破了冰封。”他顿了顿,声音更缓,却带着看透世情的苍凉与一丝隐忧,“只是这惊雷之势,恐非所有人乐见。这暖流所向,亦可能……改道。”阿七心中一震,隐约明白了王维的担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昨日车中,非不愿认,实不能也。”王维解释道,目光扫过寂静的四周,“不知多少眼睛盯着。我此去长安,恐非坦途。圣心难测,朝堂……更是波诡云谲。你们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阿七默然。先生虑得深远。经此一役,他们“抗韵联盟”之名,恐怕已不再是秘密。韵塔岂能容他们?朝中各方势力,又会如何看待他们这股“以韵乱法”的力量?“先生,我们今后……”阿七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大敌(安禄山)将倾,他们似乎失去了战斗的目标。王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温和与鼓励:“诗言志,歌咏言。韵律之力,你们已向天下昭示。然,破旧易,立新难。安贼虽败,世间枷锁,又何止刀兵一种?”他抬头,望向长安方向,那里是帝国的中心,也是新的战场,“你们的路,或许才刚开始。记住,心之所向,韵之所往。但行前路,莫问吉凶。保全自身,以待天时。”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显然刚写好不久的诗稿,递给阿七:“新作数首,聊记此番劫波。或许……日后有用。”他又深深看了阿七一眼,那目光中有关切,有期许,也有诀别之意,“保重。”不再多言,王维转身,青衫身影很快消失在氤氲的晨雾与断壁残垣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阿七紧紧攥着那卷犹带体温的诗稿,站在破亭之中,望着王维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晨雾渐散,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废园,也照亮了他手中诗稿上那力透纸背的墨迹。先生听到了。这便够了。前路茫茫,吉凶未卜。但火种已播,暖流已动。正如先生所言,他们的路,或许才刚开始。而下一个需要面对的风暴,或许不在战场,而在那即将回去的、象征天下秩序的、巍巍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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