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儿记忆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不知不觉我松开了我哥的手。
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自己,我多少还是有点儿怪他,那两天太难熬了,从那儿以后我再也不能一个人待在黑暗房间,不能忍受关灯睡觉,不能忍受……他离开。
“你欠我的……”
我盯着车顶,没忍住说了出来。
“嗯。”
我哥握住我的手,特别使劲儿。
我躲他的视线盯着窗外。
刚得病的时候我谁也打,医生,护士,我哥,他手下……
所有人,只要说我有病,只要拿着药,拿着针,我都打。
我没病,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就是生气而已,生气能叫病吗?控制不住生气而已!这能叫病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我哥,他挨了我无数个拳头才搂住我,说他错了,我吼他,问他错哪了,他说他不该惹我生气。
我不打他了。
对嘛,我就是生气嘛,我没有病。
“你总惹我生气……”
说出来我才发现我声音有点变味儿,怎么一股子……可怜味儿。
该死。
我捂着嘴继续盯着窗外。
【中间这段去作者说】
“你小子好哪儿去了?!前天夜里还爱我爱我,第二天就亲上女同学了,咱俩不是兄弟是啥?!当情人?分手了继续做兄弟?”
我哥突然像个小学生一样的翻旧账,而他翻得旧账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亲女同学??
哦……那事儿可能发生在初中了。
当时我第一次冒出想亲我哥的想法,这念头让我整宿整宿睡不着,拜托,那他妈是我哥,我太不理解我当时的想法了。
男同那个词儿我当时不懂,但是乱伦我可知道的透透的。
我是青春期荷尔蒙泛滥!
我自己给自己诊断了一下。
由于心理压力,我学大人喝酒,那时候哪有什么酒量,一喝就醉,至于醉了有没有跟我哥乱说什么心里话,有没有激情告白…………
我不知道。
他从来没提过。
后来也在追我的小姑娘里随便选了几个谈,想试试能不能释放一下我的荷尔蒙,转移一下我对我哥的感觉,但是印象中无果,那些女孩儿还小,都没长开,怎么可能比得了当时正年轻恣意的我哥。
所以后来我放弃挣扎了,一直把这个想法憋着,直到后来我哥有了一个男情人,我才知道,原来我哥身边儿那个人,不一定非得是女的!
那听我哥这意思,我早在初中就在酒后表过白?!
“我初中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废话!以前你见我跟男的谈过?!”
我哥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我也真是服了,这话他能憋这么多年。
“你喝了酒就抱着你哥我乱啃,说一大堆屁话!我他妈头脑风暴了一宿,我说我把孩子带弯了?!我得好好跟你谈谈,结果第二天去找你就看你跟女同学在校门口亲嘴儿,你自己想想当时你多大!”
我憋笑盯着我哥。
“你是说,我初中跟你表白了,第二天你见我和别人亲嘴儿,你觉得我在耍你。但你好奇,所以和男的尝试谈了,这两年儿又因为我各种气话,你还是觉得我在耍你。”
“你不是在耍我吗?!”
我哥又板起那张臭脸准备进浴室。
“跟我谈恋爱吧哥。”
我跪床上抱着我哥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我高兴,我太高兴了。
“我爱你,跟我谈恋爱吧,我没耍你,我太宝贝你了……看你和别人上床我他妈要疯了,这么多年了,你真要把我逼疯了。”
“你上一秒说爱我下一秒就能让我滚,王一博,你这臭小子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我哥被我抱着也不为所动。
有时候言语这东西太轻了,所以我把手探进我哥浴巾里面……
“我想跟你谈恋爱,这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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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着。
酒店隔音不错,但是在山里的酒店,免不了会有唰唰作响的树叶。
我就是在这样树叶唰唰作响的秋天,遇见了王叔,哦,也就是一博的爸爸。
打手。
我们这种孩子会被很多有钱人买走,做保镖,做杀手,做小弟……
我大概是最幸运的,被买走,当了继子,说着是继子,其实我打一开始就明白我的身份。
帮着弟弟,也就是一博,当上德门老大,替他扫清障碍,助他坐稳位置。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大概十岁不到,任性,嚣张,恶劣,这种词在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身上太恰当了。
那一两年儿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我教他一些防身的东西,在他放学后替他收拾一些他看不顺眼的小屁孩儿。
他现在都不知道,我在王叔出事后见过他一面,那是王叔生前最后一面,当时他状态已经差透了。
他拉着我,攥着我手腕儿。
“德门到你手里,我放心!但是小子,你得记住了,是谁把你从那鬼地方捞出来,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你得用我换的这条命,护着小博长大!”
我含着泪,当时我年纪也不大,我点头,我答应,我真的把王叔当成了父亲。
我看到了他腿上往外渗血的刀口。
他也盯着我,王叔是个聪明人,他猜得到自己的结局,用力搂了我一把。
“替我照顾好你弟弟,也照顾好你自己。”
呼……
想抽根烟,但条件不允许。
这两年小博对我的心思变化我不是不清楚,我不想说我有什么看法,这不重要。
我只需要明白一件事。
我和他必须是兄弟,也只能是兄弟。
因为没有任何情人关系是绝对稳定的,而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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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