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保安在辞职之前,又悄摸摸的去草棚偷看了一眼。
按理说这种煞气事,煞气地,应该没人愿踏入一步的,可偏偏就有那三个不怕死的年轻人。
“怎么是那几个非主流小娃娃?”保安想往草棚子里再瞅瞅那老头死的模样,可那三人硬是挡着严严实实。
“怎么挡的这么严实!”保安又悄摸的朝着另一头走去,这次俨然是将那老头死的模样看得真真切切。
只见那僵硬发青的尸身上已经被贴了七道符纸。
“眼耳口鼻。”保安微眯着眼睛细数着那几道符纸。
“这难不成对应的是七窍?”说着,保安便掏出手机,慌不忙的打开了相机。
“要是把这照片发网上,说不定真能火,到时候又能赚一笔”保安悄悄打起了如意算盘,而手机早已举起,下一秒就要按下拍摄键。
可偏就在这时,他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您老人家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死者为大。”
就这一声,把保安吓的手机都没抓稳,人直接瘫在地上。
“你啷个要把人吓死嘞!”保安抬头打量着那人。
一身白衣,领口还挂着一串精致的流苏坠子,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木簪挽起,白皙的脸庞衬的那双幽蓝的眸子格外深邃。
“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大白天要吓死人嘞!”
保安看着眼前的人,有点怀疑这人是来奔丧的。
“死的那人是你亲戚啊!”说着,保安怯怯的收起了手机,目光也时不时朝着草棚那边看去。
“不是。”那人冷冷的回道。
“不是,那你管着鸟蛋闲事干什么!”保安看着那人,再次掏出了手机道:
“你悄摸的闭嘴,到时候要是真有钱赚,我分你一半。”
可那人却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下一秒,保安的手机屏幕便四分五裂的碎了。
“死者为大,您老人家要是晚上睡的安稳,就接着拍。”
那人居高临下的瞥向保安,那双眸子也瞬着散发出淡淡幽光。
而保安却是被这一幕吓坏了,手不停得哆嗦着,脑袋僵硬的扭回来看向那人。
“你……”话还未说完,保安便被一张突如其的符纸封住了嘴。
“赚这钱,你可真是良心黑透了。”
寻声望过去,沈不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喂!你不是厉害吗?怎么还和他废这么多话。”
沈不遇又捏出一张符纸,只听“咻”的一声,那张符纸便朝着保安的嘴贴去,形成一个叉号。
“喂!跟你说话呢!”
沈不遇戳了戳正在愣神的谢清浔,这个家伙盯着保安嘴上的符纸格外入神。
“你这画符咒的功夫是和谁学的?”
谢清浔幽黑的眸子低垂着,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我师傅啊!”沈不遇轻轻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特色,没办法,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沈不遇五岁开始学习画符,七岁便可画四十二符,十岁就开始学习生死符与天命符,青城山上的老道士们都说他有当年卦术祖师爷的天赋。
“怎么不说话?给你惊呆了?”沈不遇在谢清浔眼前晃了晃手,可那双幽黑的眸子依旧低垂着。
“你这鬼画符的功夫,确实要让人缓一缓。”谢清浔闷闷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
话完,谢清浔又缓缓撕下保安嘴上的两张符纸
皙白的指尖在接触到符纸的一瞬间,便燃起一团火,烧为一滩地上的灰烬。
“喂!你干什么,你知道这一张符纸多少钱吗?你说烧就烧了。”
沈不遇看着地上那滩灰烬欲哭无泪,他知道自己画的符咒很像鬼画符,很丑。
但还没到人看一眼就想烧了的地步吧?
“青城山上的老道士还说我画的这符有卦术祖师爷的天赋呢。”
沈不遇捡起符纸残留的一角,轻轻吹了吹上面残留的烟灰,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
话到这儿,谢清浔眸子微微一滞,笑了笑道:
“他是算卦的,哪里会画符。”
卦术祖师爷的名字在道术里是大忌,没人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而沈不遇也只是在残损的古籍上看见过关于这位祖师爷的描述:
“天纵奇才,奈何居心不正,后死于贪心不足。”
除这短短的一句描述外,再没有提起相关这位祖师爷的任何信息,甚至连名字都未曾提起。
仿佛世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般,而卦术也随着这位祖师爷的销声匿迹,从此一落千丈。
没人再愿意学习卦术,而道家也常常拿卦术用来训诫弟子,称其为歪门邪道。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门人见人骂的歪门邪道,沈不遇却修习着。
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让自己修习这一门歪门邪道,但对于他这样没有三魂七魄的鬼而言,歪门邪道又如何,能活着就好。
“我当然知道这是他们调侃我。”沈不遇失落的眸子幽的看向谢清浔,带着愤恨。
“但你说的也太直接了吧,谢清浔!”
“直接吗?”谢清浔问道。
“不直接吗?你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过分吗!”
“没有。”
两只鬼就这样拌着嘴朝着那个小棚子走去,而那个保安早已被吓的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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