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的嘶吼声与仙剑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昆仑墟山门前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海。张明月握着魔剑，在魔兵中穿梭，黑色的魔气围绕着他的剑身，每一次挥剑，都有几名昆仑弟子倒下。他的眼神冰冷，动作利落，仿佛早已忘记了自己曾是昆仑墟的弟子，忘记了眼前这些人曾是他的同门。

玄青瓷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厮杀的场景，心里像被油煎一样难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若再放任魔兵进攻，昆仑墟的弟子们迟早会全军覆没。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城墙，清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斩落了几名冲在最前面的魔兵。

“张明月，住手！”玄青瓷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他挡在张明月面前，清玄剑与对方的魔剑撞在一起，“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张明月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玄青瓷，眼神里满是嘲讽：“怎么？玄长老这是要亲自出手杀我？当年你没杀成，今日想补回来？”他手腕用力，魔剑上的魔气暴涨，试图将清玄剑压下去。

玄青瓷没有发力，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痛苦：“明月，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些昆仑弟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们。你要报仇，冲我来就好。”

“冲你来？”张明月猛地加大力道，魔剑几乎要碰到玄青瓷的胸口，“你以为我不敢吗？当年你在诛仙台上废我修为，将我逐出师门，让我在魔域受了三年的苦，这些账，我要一笔一笔跟你算！”他说着，魔剑突然转向，朝着玄青瓷的手臂刺去——可就在剑尖即将碰到对方衣袖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地偏了偏方向，魔剑擦着玄青瓷的袖口划过，只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玄青瓷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心里微微一暖——明月，你终究还是不忍心伤我。他没有点破，只是握着清玄剑，继续与张明月缠斗。两人从城门打到山谷，打了三天三夜，仙剑与魔剑碰撞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真正伤害到对方。

张明月的体力渐渐不支，魔元在体内疯狂涌动，却因为心绪不宁而变得紊乱。他看着玄青瓷苍白的脸，看着对方嘴角渗出的血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他明明恨对方，可为什么看到对方受伤，还是会难过？

“玄青瓷，你为什么不杀我？”张明月嘶吼道，魔剑停在玄青瓷的胸口前，再也无法往前刺进半分，“你杀了我，就能保住昆仑墟，保住你的名声，就能让所有弟子都信服你！你快杀了我啊！”

玄青瓷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伸手轻轻握住张明月的手腕，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深情：“我杀不了你，也不想杀你。明月，当年的事，我有苦衷，你能不能……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暗处冲出，正是魔域之主魔渊！他趁着两人分神之际，凝聚全身魔气，朝着玄青瓷的后背发起了偷袭。“逆子，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魔渊的声音带着几分疯狂，黑色的魔掌眼看就要拍到玄青瓷的后背。

张明月瞳孔骤缩，想也没想，猛地推开玄青瓷，自己则转身挡在了对方身前。“噗——”魔掌狠狠拍在张明月的胸口，黑色魔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玄青瓷的怀里。

“明月！”玄青瓷惊呼一声，紧紧抱住张明月，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心疼得无以复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明知道他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来？”

张明月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抚上玄青瓷的脸，指尖沾满了鲜血：“因为……我不想你死。清瓷，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你，我只是……只是恨你当年为什么不解释，恨你让我等了三年，恨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我只是……好想你。”

玄青瓷抱着张明月，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滴落在对方的脸上。他用仙元不断涌入张明月的体内，试图稳住对方的伤势，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明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推开，不该让你一个人在魔域受苦，不该让你等这么久。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

魔渊看着眼前的一幕，怒不可遏，黑色魔气在他周身疯狂涌动：“逆子！你竟然为了一个仙人，背叛我，背叛魔族！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吗？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让我放过昆仑墟！”

玄青瓷将张明月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魔渊，清玄剑上的寒光足以冻结空气：“魔渊，你若再敢伤明月分毫，我定让你血债血偿！今日我暂且放你离开，若你再敢攻打昆仑墟，我便毁了魔域的结界，让仙界的人踏平魔域！”他的语气里满是决绝，周身的仙元暴涨，形成一道金色的防护罩，将张明月护得严严实实。

魔渊看着玄青瓷强大的气场，又看了看对方怀里奄奄一息的张明月，知道今日再难讨到好处。他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张明月一眼：“逆子，你迟早会后悔的！”说完，便化作一道黑色魔气，消失在了山谷中。

玄青瓷见魔渊离开，立刻抱起张明月，转身朝着山谷深处走去。他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为张明月疗伤，要向对方解释当年的一切，要弥补这三年来对对方的亏欠。怀里的张明月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微弱，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再次失去他。玄青瓷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明月，别怕，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