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真带着张哲瀚去了全市最大的花鸟市场。
市场里人声鼎沸,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鸟鸣啁啾,对张哲瀚来说简直是闯入了一个新奇无比的乐园。
他紧紧牵着龚俊的手,眼睛却忙不过来,看看这边怒放的蝴蝶兰,又瞅瞅那边毛茸茸的雏菊,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龚俊耐心十足,任由他拉着四处看,最终停在一个专卖绿植的摊位前。
摊位上摆满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绿萝,有的叶片油亮如翡翠,有的带着金色的斑纹,在阳光下生机勃勃。
“瀚瀚,你看,这些都是绿萝,我们挑一盆新的回家,好不好?”龚俊蹲下身,指着一盆盆植物柔声说。
张哲瀚看看绿萝,又抬头看看龚俊,似乎想起了昨天被打碎的那盆,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小声说:“…瀚瀚…小心…”
“嗯,瀚瀚最小心了…”龚俊摸摸他的头,鼓励道,“这次我们一起挑,一起养,让它长得比之前那盆还茂盛,好不好?”
最终,他们选了一盆叶片格外肥厚、藤蔓已经开始垂落的健壮绿萝。
张哲瀚坚持要自己抱着那个不算轻的陶瓷花盆,小脸憋得通红,摇摇晃晃地走着,龚俊在一旁虚扶着,又是担心又是好笑。
回到家,龚俊没有直接把绿萝放在原来的位置,而是拿出了几个空花盆、营养土和小铲子。
“瀚瀚,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龚俊拉着张哲瀚在阳台的地垫上坐下,“我们把这一大盆绿萝,分开种到好几个小盆里,这样它就能生出很多很多‘宝宝’,我们家到处都能看到绿色了…”
张哲瀚对“玩泥巴”和“宝宝”这两个词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立刻兴奋地点头。
龚俊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小心地将绿萝的藤蔓分开,如何往花盆里填土,如何将植株栽进去再轻轻压实。
张哲瀚学得认真极了,虽然动作笨拙,弄得手上、脸上甚至衣服上都沾了泥土,但他乐此不疲,每当成功分栽好一小盆,就会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龚俊,等待表扬。
“瀚瀚真棒!”龚俊从不吝啬他的夸奖,还会凑过去亲亲他沾了泥点子的鼻尖。
忙活了一下午,原本的一盆绿萝变成了五盆,整齐地排列在阳台上,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张哲瀚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骄傲地指着那些绿萝,对龚俊宣布:“…宝宝…绿萝宝宝…瀚瀚的!”
“对,都是瀚瀚的绿萝宝宝…”龚俊笑着搂住他,“以后就由瀚瀚小园丁负责给它们浇水,好不好?但是要记住,不能浇太多水哦,就像人喝水一样,要适量…”
为了帮助张哲瀚理解,龚俊还特意买了一个小小的喷水壶,在上面画了一道可爱的刻度线。“看,每次浇水,就到这条线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张哲瀚郑重地接过小水壶,像接过一件神圣的使命,用力点头:“……记住了!”
这场由“破坏”引发的“重建”,不仅弥补了失去绿萝的遗憾,更成了一次绝佳的康复训练和情感交流。
张哲瀚在动手的过程中锻炼了协调能力,也通过“照顾”绿萝宝宝,初步建立了责任感和成就感。
日子就在这样琐碎而温馨的日常中缓缓流淌,张哲瀚的语言能力继续缓慢进步,能说的短句越来越多,表达也更清晰。
他对龚俊的依赖依旧,但那种依赖中,渐渐生出了更多互动的乐趣和细微的体贴。
比如,他会注意到龚俊揉太阳穴,就迅速去倒一杯水(虽然经常洒出来一半)递过来;会在龚俊工作的时候,抱着绘本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自己看,偶尔抬头确认龚俊还在;晚上睡觉时,如果龚俊翻身,他会迷迷糊糊地靠过来,伸手抱住龚俊的胳膊,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
龚俊沉浸在这种被需要、被全身心依赖的幸福中,几乎要将外界的纷扰彻底遗忘。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份快递,打破了这份宁静。
快递里没有实物,只有一叠照片和一张打印的纸条,照片的主角是张哲瀚,有他独自在阳台浇花的侧影,有他趴在窗边看外面时清晰的侧脸,甚至有一张是龚俊牵着他的手在小区僻静路段散步的背影。
拍摄角度刁钻,明显是用了长焦镜头偷拍。
纸条上只有一行冰冷的打印字:「张先生恢复得不错,真是可喜可贺…聊聊?」
龚俊看着这些照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血液几乎凝固。
对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狗仔,而是有备而来的勒索,他们盯上了瀚瀚,并且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龚俊,他第一个念头是报警,但旋即压下。
报警势必会闹大,将瀚瀚彻底暴露在公众和媒体的审视之下,他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波。
对方显然也料定了这一点。
龚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检查了快递来源,信息模糊,难以追踪,他立刻联系了最信任的安保团队,全面升级住所的安防系统,加装更隐蔽的摄像头,排查所有可能的监控盲区。
同时,他让经纪人以最严厉的口吻联系可能知情的几家媒体,发出警告。
处理完这些,龚俊回到客厅。
张哲瀚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给一幅儿童填色画上色,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安静美好得不像话。
龚俊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抱得很紧。
张哲瀚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放下画笔,回抱住他,敏感地问:“…俊俊…不开心?”
龚俊把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带着孩童般纯净的气息,声音有些闷:“没有,俊俊很开心,就是…想抱抱瀚瀚。”
他不能告诉瀚瀚发生了什么,那会吓到他,他只能将所有的担忧和警惕都压在心里,用更坚固的堡垒将他守护起来。
从那天起,龚俊更加谨慎。
非必要绝不出门,即使出门,也改变了路线和时间,更加神出鬼没,他不再让张哲瀚靠近窗户玩耍,阳台也拉上了一层薄纱帘。
张哲瀚虽然不懂为什么“游戏”的范围变小了,但他能感觉到龚俊身上那种细微的紧绷感。
他变得更加听话,龚俊不让去的地方他就不去,龚俊让他待在身边他就乖乖待着。
偶尔,他会指着被拉上的窗帘,小声问:“…光…没有了?”
龚俊会耐心地解释:“光还在,只是我们让它变得温柔一点,好不好?太刺眼对眼睛不好…”
张哲瀚似懂非懂,但会点点头,然后更紧地挨着龚俊。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龚俊的严防死守,暂时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龚俊无法真正放松。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而他的软肋,如此清晰地暴露在外。
一天晚上,龚俊哄睡张哲瀚后,独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玻璃上映出他凝重而疲惫的脸。
他想起几年前,他和张哲瀚并肩站在这里,憧憬着未来。
那时他们风华正茂,无所畏惧,以为爱情可以抵挡一切,如今,他依然无所畏惧,但他的恐惧全都系于一人之身。
他失去过瀚瀚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无论对方想要什么,钱,或是别的什么,他都可以给。
但谁要想伤害瀚瀚,从他身边夺走瀚瀚,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龚俊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他转身走回卧室,在张哲瀚身边轻轻躺下,将熟睡的爱人拥入怀中。
张哲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满足的呓语。
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和平稳的呼吸,龚俊心中的暴戾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决绝的守护之意。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而为了守护这个小小的世界,他不介意与整个外界的恶意为敌。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比龚俊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要猛烈。
偷拍者没有等到龚俊的回应,或许是失去了耐心,或许本就是冲着毁灭而来。
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八卦营销号,毫无征兆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一段经过恶意剪辑的视频和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配以耸人听闻的文字:
「惊!顶流龚俊圈养‘傻子’爱人内幕曝光!张哲瀚车祸后智力退化如幼童,行为异常,龚俊控制其人身自由,真相令人唏嘘!」
视频里,截取了张哲瀚在阳台浇花时笨拙洒水、对着玩具傻笑、以及紧紧拽着龚俊衣角依赖模样的片段,刻意模糊了时间地点,却突出了他异于常人的眼神和举止。
照片则是之前偷拍到的那些侧脸和背影,被解读为“神情呆滞”、“形销骨立”。
这条微博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张哲瀚智力退化#
#龚俊控制欲#
等词条以爆炸的速度冲上热搜,后面跟着无数个“爆”和“沸”的标志。
舆论彻底失控。
之前所有善意的期待和祝福,在如此具象化、且被恶意引导的“真相”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海啸般的恶意评论席卷了网络每一个角落: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以前那么灵动的一个人……”
“这跟养个孩子有什么区别?龚俊图什么啊?太可怕了。”
“我说怎么三年不露面,原来是变成傻子了,龚俊也是够能忍的。”
“这已经不是爱情了吧?这是变态的控制欲!建议报警!”
“脱粉了,无法接受曾经的白月光变成这样,太残忍了。”
“龚俊是不是在利用张哲瀚卖深情人设?细思极恐!”
………
偶尔有微弱的声音试图理性分析,呼吁尊重隐私,质疑爆料真实性,但迅速被更汹涌的辱骂和嘲讽淹没。
各种不堪入目的揣测和人身攻击如同病毒般蔓延,甚至有人开始编造更离奇的阴谋论。
龚俊的团队在第一时间试图公关、撤热搜、发律师函,但面对全民狂欢式的舆论审判,所有努力都像是螳臂当车。
合作方的询问电话被打爆,媒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堵在小区外。
龚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双眼赤红,疯狂地打着电话,联系他能想到的一切人脉和资源,声音因为焦灼和缺乏睡眠而嘶哑不堪。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对张哲瀚极尽侮辱的词汇,心脏像被凌迟,恨不得顺着网线把那些躲在屏幕后的蛆虫一个个揪出来撕碎。
他更怕的是张哲瀚会看到这些。
家里的网络被他切断了,电视信号也屏蔽了,他对外界宣称张哲瀚需要绝对静养,禁止任何人打扰。
但无形的压力已经渗透进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保姆和助理进出时凝重的脸色,龚俊接电话时压抑的怒火,都让敏感的张哲瀚感到了不安。
他开始变得比平时更黏人,龚俊只要离开视线一会儿,他就会惊慌地寻找,夜里也睡不踏实,容易惊醒。
就在龚俊濒临崩溃,几乎要采取某些极端手段的前夕,一场意外悄然降临。
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和天气骤变,张哲瀚突然发起了高烧,体温迅速飙升至39.5度。
他烧得迷迷糊糊,脸颊通红,嘴里含糊地念着听不清的呓语。
龚俊吓得魂飞魄散,所有外界纷扰瞬间被抛到脑后,他抱着滚烫的爱人,第一时间联系了绝对信任的私人医生上门。
医生诊断是急性呼吸道感染引起的高热,进行了紧急退烧处理。
那一夜,龚俊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用物理降温的方式一遍遍擦拭张哲瀚的身体,握着他滚烫的手,不停地在他耳边低语:“瀚瀚,坚持住,俊俊在这里,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后半夜,张哲瀚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汗水浸湿了头发和睡衣。
龚俊刚松了一口气,准备给他更换干爽的衣服时,却发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以往的懵懂、茫然或依赖。
而是清澈、深邃,带着一丝高烧退去后的虚弱,却无比清醒地,映出了龚俊憔悴不堪的脸庞。
那眼神,龚俊太熟悉了。
是车祸之前,那个骄傲、灵动、会和他拌嘴、也会在深夜弹琴给他听的张哲瀚的眼神。
龚俊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几乎不敢呼吸,生怕这又是一场幻觉。
张哲瀚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虽然沙哑虚弱,却不再是孩童般的语调,而是成年男子清晰的、带着确认意味的呼唤:
“……老公…”
这一声,如同天籁,又如同惊雷,在龚俊耳边炸开。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扑到床边,紧紧抓住张哲瀚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颤抖得语无伦次:“瀚瀚?你…你认得我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张哲瀚微微蹙眉,似乎因为高烧和刚刚恢复的记忆而有些混乱,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里闪过片刻的恍惚,然后重新聚焦在龚俊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的脸上,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虚弱地点了点头:“我…好像…做了好长一个梦…”
接下来的几天,张哲瀚的身体在高烧退去后迅速恢复,而随着体力的回升,那些丢失了三年的记忆,也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大学的初遇,携手闯荡的艰辛,官宣时的勇气,得知怀孕时的喜悦,以及……那场惨烈的车祸,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和陷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意识……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让他时而沉默,时而落泪。
龚俊守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情绪,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如何昏迷,自己如何照顾他,他醒来后的懵懂状态,以及最近这场席卷网络的狂风暴雨,都毫无保留地、尽可能温和地告诉了他。
张哲瀚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当听到网络上那些恶毒的言论时,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脸上却没有露出龚俊预想中的愤怒或崩溃。
他只是抬起眼,看着龚俊因为连日奔波和忧心而消瘦憔悴的脸庞,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常平静的力量:“辛苦你了,老公…”
这句迟来了三年的安慰,让龚俊瞬间溃不成军,他俯身抱住失而复得的爱人,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将所有的压力、委屈和恐惧都发泄了出来。
张哲瀚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却越过龚俊的肩膀,看向了窗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舆论风暴的余烬。
他的目光深处,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变得坚定而锐利。
在龚俊忙着联系律师,收集证据,准备对那些造谣诽谤者发起最猛烈法律攻击,连续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时候,张哲瀚并没有沉浸在恢复记忆的复杂情绪中,也没有对过去的伤痛自怨自艾。
他安静地配合医生做最后的身体检查,让营养师调理饮食,甚至开始在康复师的指导下,进行更进一步的体能恢复训练。
他问龚俊要了一个不联网的平板,里面只有龚俊下载好的、这几年他错过的电影和书籍。
他看得很快,也很专注,像是在恶补失去的时间。
龚俊以为他只是想尽快恢复状态,心疼地劝他不要着急,慢慢来。
直到一周后,那个挂在热搜上被反复咀嚼、热度终于有稍稍下降趋势的词条,被另一个更爆炸性的话题以碾压之势取代——#张哲瀚直播#。
直播是张哲瀚用自己的、沉寂了三年的微博账号突然发起的,没有任何预告。
当时龚俊正在律师事务所开会,讨论诉讼细节,手机突然被助理疯狂拨打。
他皱眉接起,听到助理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俊哥!快看微博!嫂子!嫂子他开直播了!”
龚俊的心猛地一跳,立刻点开链接。
直播画面里,张哲瀚坐在家里熟悉的沙发上,背景是那盆他们新栽种、已经长出嫩芽的绿萝。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毛衣,头发清爽,脸上虽然还有些病后的清瘦,但肤色健康,眼神清亮、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久违的淡然笑意。
他没有化妆,没有滤镜,就这么直接地面对着瞬间涌入的、数以百万计的观众。
弹幕疯狂滚动,有震惊,有狂喜,有质疑,还有残留的恶意。
张哲瀚没有理会那些纷杂的言论,他调整了一下镜头,对着屏幕微微一笑,开口的声音温和而稳定,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却掷地有声:
“大家好,我是张哲瀚。好久不见…”
只这一句,那些质疑他“智力退化”、“行为异常”的谣言,不攻自破。
他没有解释自己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没有诉苦,没有卖惨,更没有去反驳那些具体的污蔑。
他只是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简单聊了聊最近的天气,感谢了一直关心他的粉丝,甚至语气轻松地调侃了一下龚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时间给他做饭。
他的言谈举止,从容不迫,逻辑清晰,偶尔流露出的幽默感,与爆料中那个“痴傻”的形象判若云泥。
直播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
最后,他看着镜头,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
“谢谢大家今天的到来。我很好,真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生活总要向前看。也请大家放心,我和我老公,我们很好。至于一些不实的信息,”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冷意的弧度,“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直播结束。
网络彻底炸了。
#张哲瀚回归#
#张哲瀚状态#
#张哲瀚直播#等词条瞬间屠榜。
之前所有恶意的揣测和嘲讽,在张哲瀚清醒、冷静、甚至比以往更显沉稳的露面面前,变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曾经被淹没的善意评论如潮水般回归,无数人为他的“王者归来”欢呼落泪。
龚俊是在直播结束几分钟后,才在律师和助理的惊呼声中看完回放。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谈笑自若、一举一动都闪耀着熟悉光芒的爱人,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巨大的喜悦、骄傲、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
他的瀚瀚,在他拼命想要为他抵挡一切风雨的时候,竟然用这样一种举重若轻的方式,亲自披甲上阵,用最优雅也最有力的姿态,将所有的污秽和恶意,踩在了脚下。
他没有选择诉说苦难换取同情,而是直接用“我很好”的姿态,宣告了自己的回归,也为他正在进行的法律斗争,提供了最有力的无声支持。
龚俊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保姆,说张哲瀚直播完有点累,回房间休息了。
龚俊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推开卧室门,看到张哲瀚果然靠在床头,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神色安宁。
听到动静,张哲瀚睁开眼,看到是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忙完了?”
龚俊几步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低语:“你吓死我了…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张哲瀚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大孩子,声音带着笑意,却也有些疲惫:“商量什么?看你那么累,我想着……总得做点什么…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那些话那么难听,我不能让他们那么说你…你可是我老公…”
龚俊抱紧了他,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无比的自豪。
他的瀚瀚,从来就不是需要被养在温室里的娇花。他是经历过风霜、折断了翅膀却依旧能浴火重生的凤凰。
而此刻,凤凰归巢,收敛了羽翼,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
外界的喧嚣尚未完全平息,法律诉讼的道路也依然漫长,但龚俊知道,最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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