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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

书名:稳稳的幸福 作者:阿拉滋滋 本章字数:576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橙子的清香与《梦中的婚礼》的旋律,像两把轻柔的钥匙,似乎真的触碰到了张哲瀚脑海深处某个紧锁的匣子。

  虽然那匣子并未完全打开,但从那以后,龚俊感觉到,张哲瀚的“苏醒”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不再是完全被动地接受外界信息,开始有了更主动的探索和更细微的情绪表达。

  龚俊尝试着将更多他们过去生活的元素,小心翼翼地融入日常的康复训练中。

  他找来了简单的儿童钢琴玩具,拉着张哲瀚的手,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发出单调却清脆的音符。

  张哲瀚起初只是好奇地听着,后来,偶尔会模仿着龚俊的动作,主动伸出一根手指,迟疑地戳一下琴键,然后抬头看龚俊的反应。

  每当这时,龚俊总会毫不吝啬地给予一个大大的笑容和鼓励:“对,就是这样,我的瀚瀚真棒!”

  他还翻出了很多旧照片,大多是风景照或一些静物,避开了那些可能引发剧烈情绪波动的人物合影。

  他指着照片上的大海,说:“看,瀚瀚,这是海,蓝色的,很大很大,有波浪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他模仿着海浪声,试图用声音和图像共同构建记忆的碎片。

  张哲瀚有时会盯着照片看很久,眼神依旧茫然,但龚俊愿意相信,这些熟悉的画面正在他空白的脑海里投下一点点模糊的影子。

  最大的惊喜,发生在一个微风和煦的傍晚。

  龚俊推着轮椅,带张哲瀚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透气,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都镀上了温暖的金色,花园里种着几棵晚开的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

  龚俊推着张哲瀚在一棵桂花树下停住,弯腰折了一小枝缀满嫩黄色小花的桂枝,递到张哲瀚鼻尖。

  “闻闻看…瀚瀚,这是桂花,很香,对不对?”

  张哲瀚顺从地嗅了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被这浓郁的香气取悦了。

  他接过那枝桂花,拿在手里把玩,手指轻轻捻着那些脆弱的花朵。

  龚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被夕阳柔光笼罩的侧脸,心中一片宁静。

  他轻声哼唱起来,哼的正是那首《梦中的婚礼》,旋律简单,在静谧的傍晚随风飘散。

  就在这时,张哲瀚玩着桂花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望向远处即将沉没的夕阳,嘴唇轻轻嚅动了几下。

  龚俊的哼唱声戛然而止,他屏住呼吸,心脏骤然缩紧。

  他听到一个极其轻微、沙哑,却异常清晰的词语,从张哲瀚口中逸出:

  “香……”

  不是单音节的“光”,也不是模糊的“吃”,而是明确地指向了气味的“香”!

  紧接着,在龚俊震惊的目光中,张哲瀚缓缓转过头,视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带着一种懵懂的确认,落在了龚俊脸上。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辨认什么,然后用一种带着不确定的、试探般的语气,吐出了第二个词:

  “……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龚俊整个人僵在原地,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瀚瀚…你…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张哲瀚似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神瑟缩了一下,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要退缩。

  龚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拼命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激动,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个尽可能温柔平静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握住张哲瀚拿着桂花的那只手,声音依旧颤抖,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珍视:

  “对…对!是我,是龚俊…瀚瀚,你想起我了?是不是?”

  张哲瀚看着他,眼神里的慌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困惑。

  他并没有恢复记忆,那个“俊”字,更像是一种基于长期陪伴形成的条件反射,是潜意识深处对“这个一直照顾我的人”的代号的一种模糊提取。

  他可能并不完全理解“龚俊”这两个字所承载的过去和情感重量,但他确实地将这个音节与眼前这个泪流满面、情绪激动的男人联系了起来。

  他看着龚俊的眼泪,迟疑地、模仿着龚俊之前安慰他的动作,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龚俊湿润的脸颊,然后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不…哭…”

  这三个字,如同世界上最有效的安抚剂,瞬间抚平了龚俊所有激荡的情绪。他抓住那只试图替他擦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好,不哭,我不哭…瀚瀚,我这是高兴…太高兴了…”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天边只留下一抹绚丽的晚霞。

  花园里的灯次第亮起,柔和的光线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龚俊半跪着,虚虚地环抱着轮椅上的张哲瀚)。

  龚俊知道,距离张哲瀚真正找回所有记忆,还有漫漫长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带来的伤痛,依然是他们之间一个未曾触碰的禁区。

  但此刻,这个由“光”开始,由“香”连接,最终指向他名字的进程,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他的瀚瀚,正在一点点地,从一片混沌的虚无中,重新搭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这条联系中最坚实的那根线,正牢牢地系在他的手中。

  这就够了。

  未来的日子,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风雨交加,他都会牵紧这根线,陪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阳光之下。

  龚俊推着轮椅,缓缓走向病房大楼。晚风送来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

  他低下头,在张哲瀚耳边轻声说,语气坚定而温柔,仿佛许下了一个永恒的誓言:

  “瀚瀚,我们要回家咯…”

  晚风将龚俊那句“我们要回家咯”吹得有些散,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与温柔,却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张哲瀚没有回应,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轮椅里,手里依旧捏着那枝已经有些蔫了的桂花,时不时凑到鼻尖嗅一下,然后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确认这种名为“香”的感觉。

  但这一次,他的动作里少了几分茫然,多了几分专注的享受。

  回到病房,龚俊的心情依旧激荡难平。

  他仔细地将那枝桂花插进一个装了清水的玻璃杯里,放在床头柜上,让那淡淡的甜香持续弥漫在空气中。

  “瀚瀚,你看,我们把‘香’带回来了…”他指着桂花,对安静坐在床边的张哲瀚说。

  张哲瀚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看向桂花,又缓缓移回到龚俊脸上,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想重复那个“香”字,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然而,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飘走,而是在龚俊脸上停留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长的时间,像是在进行一场缓慢而认真的扫描。

  龚俊没有打扰他,只是微笑着任由他“看”。

  夜里,龚俊睡得并不沉,一半是因为兴奋,一半是习惯了警醒。朦胧中,他感觉到身边人有细微的动静。

  他立刻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到张哲瀚不知何时侧过了身,正面对着他,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瀚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龚俊瞬间清醒,撑起身子,紧张地问。

  张哲瀚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异常明确。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被发现在“做坏事”而缩回去,反而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龚俊因为担忧而蹙起的眉心。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俊…”他又吐出了那个单字,声音比傍晚时清晰了一些,带着睡意的沙哑,却不再有迟疑,更像是一种确认般的呼唤。

  龚俊的心像是被温水泡满了,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心口,让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嗯,我在…”他低声回应,像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俊一直都在…”

  张哲瀚似乎满意了,他闭上眼睛,往龚俊身边靠了靠,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龚俊却久久无法入睡,他看着身边人安宁的睡颜,感受着胸口那只手传来的微弱却真实的依赖,觉得这三年来的所有坚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第二天,康复治疗师照常前来。

  与往常被动配合不同,当治疗师引导张哲瀚进行一些简单的肢体协调练习时,他做完一组动作后,会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龚俊。

  龚俊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夸奖道:“瀚瀚真厉害!做得特别棒!”

  张哲瀚的脸上便会浮现出一种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足感,然后更努力地去完成下一个动作。

  治疗师惊讶地对龚俊说:“龚先生,张先生今天的配合度和主动性明显提高了,这真是个巨大的进步!”

  龚俊看着那个因为一句简单夸奖而努力伸展手臂的身影,心中既骄傲又酸楚。

  他的瀚瀚,哪怕失去了记忆,内心深处那个渴望被认可、追求完美的灵魂印记,似乎依然存在。

  语言康复也有了新的突破。

  龚俊不再满足于单字练习,他开始尝试说一些简短的句子,并放慢语速,引导张哲瀚模仿。

  “我——是——龚——俊。”他指着自己,一字一顿。

  张哲瀚看着他,嘴唇嚅动,努力地跟着发音:“……我……是……”

  “龚——俊…”龚俊耐心地重复。

  “……俊俊…”张哲瀚最终还是只抓住了他最熟悉的那个字,但叠字和“我是”这两个字的尝试,已经让龚俊欣喜若狂。

  他拿出两人年轻时的合照——那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照片上,在大学校园的梧桐树下,两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勾肩搭背,笑得一脸灿烂,眼神清澈,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不久拍的照片,背景简单,情感纯粹。

  龚俊指着照片上那个笑容张扬、眼神明亮的张哲瀚,轻声说:“瀚瀚,这是你…”

  然后又指着旁边的自己:“这是我,龚俊…”

  张哲瀚的目光在照片和龚俊的脸上来回移动,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处理复杂的信息。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龚俊,又抬头点了点眼前的龚俊,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同?”

  他想表达的是“同一个”。

  龚俊用力点头,眼眶发热:“对!同一个!是同一个龚俊!”

  张哲瀚又低头看了照片很久,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好奇,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龚俊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很快释然。不记得也好,那些沉重的伤痛,或许忘了反而是种慈悲。

  他只希望,现在的瀚瀚,能重新拥有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日子在充满希望的小进步中悄然滑过。窗台上的绿萝又抽出了新的枝条,郁郁葱葱。

  张哲瀚的身体一天天强壮起来,已经可以在龚俊的搀扶下在病房里慢慢行走,他的词汇量也在缓慢增加,虽然仍停留在单词和极短句的阶段,但表达意愿明显增强。

  他会指着窗外飞过的鸟说“鸟”,指着下雨的天空说“水”,肚子饿了会看着龚俊说“饿,吃”。

  他对龚俊的依赖与日俱增,但那种依赖里,渐渐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有时龚俊在看书,一抬头,会发现张哲瀚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不再是单纯的空白,而是带着一种温柔的、类似依恋的光。

  当龚俊对他笑时,他有时也会微微扬起嘴角,回以一个生涩却真实的浅笑。

  那笑容,像破开云层的第一缕阳光,瞬间就能照亮龚俊的整个世界。

  医生再次为张哲瀚做了全面评估后,对龚俊说:“龚先生,张先生的身体机能恢复得非常好,认知和语言功能也在稳步提升…从医学角度看,他已经具备了出院进行家庭康复的条件,熟悉的环境,或许更有利于他后续的恢复…”

  出院的日子定下了。

  龚俊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

  他退掉了医院附近租住的小公寓,亲自回去打扫了他们曾经的家。

  那所房子,自从张哲瀚出事后,他就再也没回去长住过,每次只是匆匆取些东西,那里积攒了太多幸福的回忆,也弥漫着失去后的痛苦气息。

  但这一次,他怀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心情,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他收起了所有可能引发剧烈情绪波动的物品,比如为宝宝准备的婴儿房,他暂时锁了起来,只留下一些温和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摆设。

  他还买了很多绿植,让家里充满生机,就像病房里那盆顽强的绿萝。

  出院那天,天气晴好。

  龚俊仔细地帮张哲瀚穿上柔软舒适的衣服,动作轻柔而熟练。

  张哲瀚似乎意识到今天有些不同,显得格外安静顺从,只是手一直轻轻抓着龚俊的衣角。

  当龚俊推着他走出住院部大楼,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时,张哲瀚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然后仰起头,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暖意,轻轻说了句:“光……暖…”

  龚俊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对,是阳光,很暖…瀚瀚,我们今天就回家了…”

  “家?”张哲瀚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字眼,眼神里带着疑问。

  “嗯,家…”龚俊的声音无比坚定,“有我有你,就是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张哲瀚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高楼、树木、行人……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崭新的。

  龚俊不时地指着窗外,轻声为他讲解。

  当车子驶入那个熟悉的小区,停在楼下时,龚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深吸一口气,搀扶着张哲瀚下车,一步步走向那个他们曾经共同构筑的爱巢。

  打开门,温暖的、带着阳光和清新剂味道的空气涌来,龚俊扶着张哲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沙发柔软舒适,是张哲瀚以前最喜欢窝着的地方。

  张哲瀚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眼神里有些不安,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垫。

  龚俊没有急着介绍,他只是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张哲瀚,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了他另一只微凉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全和稳定。

  张哲瀚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最终落在电视柜上方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相框上,那里面装的不是照片,而是精心装裱起来的两张泛黄的纸。

  一张是龚俊当年官宣时发的那张照片的打印版——两只十指紧扣的手,戴着素圈戒指。

  另一张,是张哲瀚转发时用的那个太阳表情的放大打印版,旁边还有一行龚俊手写的日期和他们名字的缩写。

  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龚俊认为这个家里最不能缺少的东西。

  张哲瀚的目光在那幅相框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困惑。

  龚俊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

  突然,张哲瀚猛地转过头,看向龚俊,目光锐利得几乎不像一个失忆的人,他抬起手指着那幅相框,嘴唇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一句话:

  “手…戒指…太阳…我…你的…”

  不是完整的句子,却串联起了关键的元素!

  龚俊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瞬间沸腾!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紧紧抱住张哲瀚,声音哽咽得语无伦次:“对!手!戒指!太阳!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瀚瀚!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张哲瀚被他抱在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他眼中的锐利和挣扎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更深的茫然。

  他似乎并不完全理解自己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那更像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的迸发。

  但这对龚俊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证明那些珍贵的记忆并未消失,只是被深埋了起来,而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爱,陪着他,一点点将它们重新挖掘出来,拂去尘埃,让它们重见天日。

  傍晚,龚俊在厨房准备晚餐,简单的清粥小菜,适合张哲瀚目前的肠胃。

  他听到客厅里传来一点响动,探出头,看到张哲瀚不知何时走到了那幅相框下,正仰着头,静静地凝视着。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也照亮了相框里那永恒的誓言。

  龚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倚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瀚瀚,忘掉了痛苦,忘掉了悲伤,甚至忘掉了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情细节。

  但或许,爱的本能,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一种超越记忆的存在。

  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等待了三年,最终换来了一个“新生”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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