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厨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肖战系着王一博找出来的卡通围裙——上面印着只叼着赛车旗的猫，指尖正试探着戳锅里的牛腩。汤汁咕嘟冒泡，番茄的酸甜味混着牛肉的香气漫出来，刚要掀锅盖，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要放山楂吗？”王一博靠在厨房门框上，头发还带着刚睡醒的凌乱，眼底蒙着层浅雾，“我妈说放两颗山楂，牛腩更容易炖烂。”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罐，里面的干山楂粒滚出清脆的声响。

肖战侧过身让他进来，看着他熟练地捏起两颗山楂扔进锅里，指尖擦过锅沿时避开了热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好像很清楚阿姨的喜好。”他状似随意地开口。

王一博搅拌汤汁的手顿了顿，耳尖泛起薄红：“以前在家常听她念叨。”说完迅速转移话题，“鸡翅腌好了吗？我买的是中翅，肉多。”

等可乐鸡翅煎至金黄，番茄牛腩炖得软烂脱骨，玄关的门铃刚好响了。王一博几乎是弹着冲过去开门，肖战擦了擦手跟出去，就看见一位穿着驼色大衣的中年女士站在门口，眉眼和王一博有七分相似，笑起来格外温和。

“妈，您怎么提前来了？”王一博接过母亲手里的包，语气里藏不住的紧张，下意识往肖战身边靠了靠。

王妈妈的目光落在肖战身上，笑意更深了：“这就是战战吧？比电视上还俊。”她自然地拉起肖战的手，掌心温热，“早就想见见你了，一博这孩子，藏得可真紧。”

肖战刚要开口，王一博突然在身后轻轻掐了下他的腰——是昨晚那个隐秘的力道。他瞬间反应过来，顺着话头笑了笑：“阿姨，您快请进，菜刚做好。”

餐桌上，王妈妈的目光总在两人之间打转。当她夹起一块鸡翅递到肖战碗里时，王一博突然开口：“妈，他不吃辣，您忘了？”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又慌忙补充，“上次林森提过一嘴。”

肖战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确实不吃辣，但这事只在三年前的一次采访里提过，连工作室的新人都未必记得。王妈妈却像是没察觉异常，笑着打趣：“看来你们平时挺上心的。”

饭后王妈妈要参观卧室，肖战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次卧昨天才收拾好，衣柜里只挂着他带来的几件衣服，一看就是临时入住的样子。走到次卧门口时，王一博突然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对着王妈妈笑道：“妈，我们住主卧，次卧堆了些杂物。”

肖战猛地转头看他，却撞进对方眼底的恳求。王妈妈已经走到主卧门口，他只能顺着王一博的力道往前走，指尖被对方攥得发紧，能感觉到掌心的薄汗。

主卧的布置比次卧温馨得多，床头柜上摆着昨晚拍的合照——王一博揽着他的肩，笑得格外灿烂，而他的笑容虽有些僵硬，却被对方的气场衬得格外自然。王妈妈拿起相框端详半天，突然指着照片说：“你看一博这眼神，盯着战战都挪不开眼。”

肖战的脸颊瞬间发烫，刚要解释，就被王一博抢了先：“妈，我们本来就好。”他说着，悄悄往肖战那边靠了靠，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姿态亲昵得无可挑剔。

等送走王妈妈，关上门的瞬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手也下意识地分开。客厅里还留着王妈妈带来的点心香，王一博突然笑出声：“刚才你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彼此彼此。”肖战挑眉看他，“你掐我腰的力道，差点把我掐青了。”

王一博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耳尖又红了：“我不是故意的……”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妈刚才偷偷塞给我个红包，说是给你的见面礼。”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信封，递了过去，“里面好像是张卡。”

肖战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是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王妈妈清秀的字迹：“战战，一博这孩子嘴笨，不懂浪漫，但人很靠谱，你们好好的。”

看着便签上的字，肖战忽然有些恍惚。这时王一博的手机响了，是车队打来的，说下午有个紧急会议。他挂了电话，看着肖战手里的便签，突然开口：“晚上我回来做饭吧，你昨天累了一天。”

肖战刚要拒绝，就看见他眼里的期待，话到嘴边变成了：“好。”

王一博走后，肖战收拾餐桌，发现王妈妈落下了一个保温杯。他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泡好的红枣枸杞茶，还温着。正想给王一博发消息，目光突然落在了主卧的衣柜上——刚才王妈妈拉开衣柜时，他瞥见最里面挂着一件灰色的羊绒衫，款式和自己几年前送给粉丝的限量款一模一样。

肖战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门。那件羊绒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领口处绣着个小小的“X”字母，布料已经有些发白，却洗得干干净净。他伸手摸了摸布料，忽然想起刚才王妈妈说的话：“一博这孩子，藏得可真紧。”

下午四点，王一博提前回来了。手里拎着菜，看见肖战站在衣柜前，脸色瞬间变了：“你……”

肖战转过身，举起那件羊绒衫，目光落在他脸上：“这是我的衣服，三年前粉丝见面会的限量款，怎么会在你这儿？”

王一博的脸瞬间涨红，眼神慌乱得像只迷路的猫，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当年……当年抢了好久才抢到的。”他挠了挠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把他的东西好好收着。”

肖战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王一博泛红的脸上，少年的眼神里藏着羞涩和不安，完全没了赛场上的锋芒。他看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羊绒衫，忽然明白了昨晚那些反常的细节——生日密码、熟记的喜好、藏在抱枕下的相框……

原来这场始于利益的合约婚姻，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以为是“交易”。

王一博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慌忙上前一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觉得……”

话没说完，肖战突然笑了。他放下羊绒衫，走到王一博面前，看着他慌乱的眼睛：“晚上想吃什么？我帮你打下手。”

王一博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像点亮了整片星空：“可乐鸡翅！还要番茄牛腩！”

看着少年雀跃的样子，肖战忽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同居，并不是什么坏事。而衣柜里的那件羊绒衫，和床头柜上的合照一起，成了这个家里第一个公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