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筛子,还是专门漏风漏雨的那种。不然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他当娱乐记者的这三个月,每次蹲点拍那位传说中的商界阎王——王氏总裁王一博,总被当场抓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一次,他猫在四季酒店大堂的巨型发财树后面,相机刚举起来,目标人物就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个精准的侧身回眸,视线隔着二十米人潮,冰锥子似的把他钉在原地。
保安“请”他出去的时候,肖战手里的咖啡洒了一身,像个移动的褐色斑点狗。
第二次,他租了辆破电驴,伪装成外卖小哥想混进王氏大楼地下车库。结果王一博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库里南刚滑进来,车窗降下,王一博手指随意地朝他一勾。
保镖队长刘云那张棺材板一样的脸瞬间出现在肖战眼前,连人带破电驴一起“请”了出去。
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每一次,无论他藏在垃圾桶旁、扮成清洁工、甚至豁出去穿了条骚包的亮片裙混进慈善晚宴,那双冷冽得能冻住沸腾岩浆的眼睛,总能像装了雷达一样,分毫不差地锁定他。
然后就是刘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一句毫无温度的“肖先生,这边请”。
实习期最后一天,主编老张看着他那张写满“失败”两个大字的考勤表,痛心疾首地拍桌子。
“肖战!十次!整整十次!你是去当狗仔还是去给王总当人形路标?我让你拍他,不是让他拍你啊!卷铺盖,走人!立刻!马上!”
肖战抱着他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一个掉了漆的马克杯、半包没吃完的薯片、还有他从小抱到大的草莓熊玩偶,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感觉全世界的冷风都灌进了他的破洞牛仔裤里。
毕业三个月,全勤奖泡汤,房租没着落,下顿饭在哪都不知道。绝望像藤蔓一样绞紧心脏。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都是那个姓王的扫把星害的!一个疯狂的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邪火,“噌”地在他被失业打击得七零八落的脑子里燃了起来。
“夜色撩人”酒吧的灯光暧昧得像掺了劣质糖精。重金属音乐在厚重的空气里横冲直撞,震得人胸腔发麻。
肖战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黑色酒保马甲,头发用发胶勉强抓出个造型,脸上还架了副无框平光眼镜,努力把自己往“专业”方向捯饬。
他端着托盘的手指有点抖,掌心全是汗,滑腻腻的。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蹦迪,快要把他的伪装震碎了。
目标就在视野里。角落那个最幽暗、最低调的卡座。王一博陷在柔软的深色丝绒沙发里,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手里漫不经心地晃着一个水晶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随着音乐轻轻荡漾。
整个人像一块沉在深海里的寒玉,与周围醉生梦死的喧嚣格格不入。
他身边只坐着一个男人,身形魁梧得像座铁塔,穿着紧绷的黑色西装,寸头,眼神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正是肖战的老熟人,保镖刘云。
机会只有一次。肖战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烟味、酒气和廉价香水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迈开步子,脸上挤出训练了半天的、自认为很“职业”的微笑,朝那个危险的角落走去。
“先生,您点的特调‘深海微光’。”
肖战尽量让声音平稳,将托盘上一杯颜色梦幻的蓝色鸡尾酒放在王一博面前的矮几上。刘云那刀子似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寒意,从头刮到脚。
肖战的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强撑着,又拿起另一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苏打水,转向刘云,笑容弧度更大,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讨好:“这位大哥,辛苦了,我们经理特别赠送的柠檬苏打,解渴。”
刘云面无表情,眼神里的审视并未完全褪去,但也没拒绝,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肖战的心跳飙到了极限。他放下苏打水,手指借着收托盘的时机,飞快地、极其隐蔽地在杯沿内侧某个不起眼的凹痕处抹了一下。
那上面涂着无色无味、花掉他最后三百块买的强效安眠药粉。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低下头,说了句“请慢用”,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几乎要同手同脚,后背的衬衫瞬间被冷汗浸透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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