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罕,让你每天给我搞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聂玮辰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在漆黑的梦境里追着陈思罕不放。他脚步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陈思罕的心尖上,紧接着,一阵“桀桀桀”的笑声响起,尖锐又恶毒,像老鸹的嘶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啊!”
凌晨三点,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泛着微弱的蓝光,陈思罕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心脏“砰砰”狂跳,像要冲破胸腔。惊魂未定间,他习惯性地朝床头摸去,想拿水杯喝口水压惊,可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空的。
“嗯?”
陈思罕皱起眉,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扭头看向床头,这一看,彻底懵了。原本熟悉的书桌、书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欧式床头柜,墙壁贴着浅灰色的墙纸,空气中飘着一股陌生的木质香调。他眨了眨眼,低声嘀咕:
“不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装修风格,还真是国内吗?”
他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拉开抽屉。下一秒,他瞳孔骤缩,猛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床沿。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避孕套,包装颜色各异,满满一柜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是,谁家好人在家备这么多这玩意儿啊?这得多猛才能用得完?”
陈思罕咽了口唾沫,猛地抬头看向对面墙上挂着的装饰镜,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反复抬头、低头,来回好几次,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只剩难以置信。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
“我艹,这脸……怎么和那死狗聂玮辰长那么像?”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跌跌撞撞地摸到墙壁开关,“啪”地一声打开灯。刺眼的灯光照亮房间,他快步冲向衣帽间,站在全身镜前的瞬间,整个人像被钉住了一样。镜中的人穿着陌生的丝绸睡衣,眉眼、轮廓,甚至连说话时习惯性微挑的眉梢,都和聂玮辰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是像,这根本就是聂玮辰啊!”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转身冲出卧室,直奔客厅。当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那个镶着金边的相框时,脚步猛地顿住,心“咯噔”一下,重重沉了下去。相框里的照片有些泛黄,是高中时期的合影——画面里,穿着蓝白校服的聂玮辰勾着另一个少年的肩膀,笑得张扬,而那个被他搂着的少年,眉眼分明就是高中时的自己!背景是学校的篮球场,篮板上还贴着褪色的“青春杯”篮球赛海报。
“这……这是我和聂玮辰高中的合照?”
陈思罕伸手拿起相框,指腹摩挲着照片里年轻的脸庞,记忆瞬间翻涌。这张照片是高三篮球赛夺冠后拍的,当时两人还没闹僵,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
“难道……这是聂玮辰的房子?我真和他灵魂互换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语速飞快地念叨:
“坏了!我今天还有面试呢!八点半的,可不能迟到了!”
他转身冲回卧室,像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枕头下、被子里、衣柜角落,几乎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尾的地毯上找到了一部手机。可看着锁屏界面,他又犯了难——密码是什么?
陈思罕深吸一口气,先输入了聂玮辰的生日,屏幕弹出“密码错误”;又试了聂玮辰的手机号后四位,依旧不对;他咬着牙,连聂玮辰公司的门牌号、车牌号都试了个遍,锁屏界面却一次次跳出红色的错误提示。
焦躁之下,他不知怎的鬼迷心窍,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自己的手机密码——一串由自己生日和名字缩写组成的数字。按下最后一位数的瞬间,屏幕“咔哒”一声,解锁了。
“对了?”
陈思罕愣住了,随即顾不上多想,手指飞快地在通讯录里翻找,找到聂玮辰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公寓里。
“嘶——”
聂玮辰倒抽一口冷气,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宿醉带来的头疼像钝器在太阳穴上反复敲打,后脑勺阵阵发沉。更让他不适的是,后背传来一片冰凉,像是贴在了湿冷的毛巾上。他动了动鼻子,闻到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很熟悉,像极了陈思罕身上的味道。
为什么是“像”?因为陈思罕身上有股独特的体香,不似旁人那般清冷或浓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泼感,是清清爽爽的栀子花香,每次靠近,都像走进了初夏的栀子花丛,干净又鲜活。而此刻房间里的味道,少了那股独有的栀子花香,只剩单纯的洗衣粉味。
他皱着眉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双手比他熟悉的要纤细些,指节也没那么分明。疑惑间,他抬头看向床头的镜子,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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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