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夜里醒的时候才三更,他侧首看躺在身边的王一博,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不知是否在梦里察觉目光,王一博睫毛颤颤,缓缓睁开了眼,挚爱之人就在眼前,瑞凤眼含情。
“怎么醒了。”王一博紧紧搂住他,把头埋进肖战颈窝,温热安心的气息吐在肖战脖间,让他觉得有几分热意。
“我又梦魇了。”又是漫长而恐怖的长梦,却又那么真实,仿佛真切的前尘往事。
王一博睁开眼,肖战看不见他紧皱起的眉头,又很快松开。
王一博抬起头,一手抚上肖战的脸颊,缓缓落下一个吻。唇瓣相触的一霎,就好似在两人之间燃起一簇火。
火烧尽肖战梦魇的余怖,他将手勾在王一博肩上,闭眼享受这个吻。感受王一博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腹部,一点点腾挪抚摸到胸口,把欲火燃遍肖战的身体。
动作随着他们的呼吸急促起来,罗衣垂地,肖战感受到坚硬的物事贴在自己的腹部,面上不禁羞红一片。
“累了就不会梦到那么多。”王一博一贯冷漠的脸上挂着戏谑,肖战神色含羞带怯,腰肢却轻轻扭动,期待着更深的接触。
纠缠许久,肖战眼角含泪,央求着说不要了,王一博才肯作罢。用丝绸罗衣随意地帮他擦拭,肖战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可他还是被梦纠缠了。
梦中他没有凤冠与后位之尊,鲜衣怒马,全一副意气少年郎模样。
他狠狠拍王家的大门,扯着嗓子喊,“一博,一博,烟雨楼新来了个漂亮舞女,快随我去看。”
门房小厮拦不住他,他推开门在王家瞎逛,找寻王一博月白的身影。然后不顾王一博脸上嫌弃神色,扯着他就往外走。
身后清气凌然的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跺着手中御赐的拄杖骂他。
“肖将军安邦定国,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世鬼!”
梦中光阴骤转,他摁着王一博蹲在路边,围着几只蛐蛐喊得起劲。王一博脸色黑得可怕,一如他被地上污泥沾黑的裙角与衣袂。
他却咧着嘴笑,还时不时喊几句,“打呀,打呀,小黑加油!”
好奇怪,自己明明是名门出身,父亲战死,得当今皇上一博的垂怜,才入宫为后,当上皇后之后与一博感情甚笃,甚至还是民间一段佳话。梦里的自己居然是如此纨绔,梦里的一博的表情还是那般嫌恶。
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王一博已经不在身侧。身边侍儿告知,陛下已上朝去了。
肖战扶了扶脑袋,觉得头痛欲裂,这几日未得一日安眠,他打心底有些烦躁。
“殿下,您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唤太医来瞧瞧吧。”
肖战应下,可太医来过,也只说安身静养,并无大碍。肖战在凤仪殿内看书习字,未几就等到王一博下朝而来。
“一博,”肖战侧头看他,“你会斗蛐蛐儿吗?”
王一博眉心一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肖战自己也觉得奇怪,便说,“也是,堂堂的皇上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可梦里他拉着王一博围蹲在地上斗蛐蛐的场景太真实,像回忆,不像梦。
王一博看他又陷入沉思,好像想隐瞒些什么,又一手揽住他的腰肢,把他带到自己腿上坐下,作势就要吻上去。
肖战却轻轻地避开了。
王一博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肖战从未拒绝过他的求欢,每次只要他有所动作,他们总会以激烈的翻云覆雨收场。
肖战怯怯地看他一眼,“一博,我这几日总睡不好。”
王一博收敛起神色,仍是一贯的温柔,搂着他道,“我午后得空,去太医院翻翻医书,许能找到些方子。”
王一博善医术,肖战是知道的,他轻轻地点点头,随王一博用过午膳,又合衣小憩。王一博便趁此时去了太医院。
等肖战醒来,百无聊赖,便想更衣亲自去太医院寻王一博,也好陪他一同翻看医书。
走到太医院门口,他玩心发,叫人不要通传,悄然走至收藏医书的馆阁,却听见王一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叫你们研习的方子快过了半月,孤日日亲查古方,怎么如今还未成功?”
半月?肖战想到自己的梦魇便是绵延半月,一博竟如此上心。想及此,不禁低首抿起一抹笑意,正想进去,却又听到……
“已经有了?可否保证药效,孤要皇后饮下之后绝不能想起往事,连梦魇也要断干净。”
绝不能……想起往事?
这是什么意思。肖战突然觉得头有些痛,他有什么往事,怎么他自己却不知道呢。
里面王一博的声音犹自传来,像咒语一样催动肖战的头痛,像要炸开一般,“孤好不容易将皇后留在身边,决不允许之前的事情斩断我们的情意。”
肖战捂着脑袋蹲下,发髻上欲坠的钗碰到木质的门框,撞出声响。
王一博箭步冲了出来,便看到这一幕。
他脸上的慌乱很明显,却边扶起肖战,边还在吩咐太医,去把药煎了。
可是晚了。
肖战都想起来了。那些王一博用尽手段想要掩盖的,他们的过去,如涨潮的海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
“王一博,”肖战抬起头盯着他,眼睛红得似欲泣血,让王一博心惊,“你好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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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