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手臂稳得像铁箍,半扶半架地把疼得龇牙咧嘴的肖战弄进了质子府。
门在身后沉重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窥探的视线和窃语,但肖战知道,那点破烂事肯定已经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处,让他直抽冷气。可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扶着他的这位。
王一博的脸色比刚才在街上更白了几分,唇线绷得死紧,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冷汗,扶着他的那只手,指节用力到泛白,明显也在忍着极大的不适。
这痛感……真他妈是连着的?!
肖战脑子里嗡嗡响,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
府内景致清冷肃穆,庭扫得干净,却没什么人气,廊下守卫个个目不斜视,像冰冷的雕塑。王一博一言不发,直接把他拖进一间偏室,松手的动作几乎算得上甩开。
肖战猝不及防,踉跄一下撞到桌角,后背伤处猛地一磕——
“呃!”
“嘶……”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肖战捂着后背蜷缩下去,眼角生理性泪水都飙出来了。他愕然抬头,看见王一博也猛地后退半步,一手死死按住了自己同样的位置,呼吸急促,盯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你……”肖战声音发颤,“你也能感觉到?”
王一博没回答,只是那眼神更冷了,冰渣子里裹着骇人的风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压下某种翻腾的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偏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王一博似乎缓过劲来,脸色依旧难看,但至少能站直了。他走到墙边的柜子,翻出一个不起眼的青瓷小罐,看也没看,直接朝肖战扔过来。
肖手忙脚乱接住,入手微凉。
“药。”王一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明显不想再多看一眼,“自己滚去涂。”
肖战捏着药罐,看着那人冷硬的背影,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虽然枣是给了,但巴掌是共享疼痛啊大哥!
但他实在疼得厉害,也顾不得那么多,龇牙咧嘴地蹭到里间,费力地褪下那件破袍子。后背一片淤紫擦伤,肿得老高,有些地方还渗着血丝。他笨手笨脚地挖了药膏往伤处抹,冰凉的药膏触到火辣的伤口,刺激得他又是一哆嗦。
几乎是同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一声闷哼,像是有人咬碎了什么声音。
肖战动作一顿,表情扭曲。
得,这药涂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他好不容易胡乱涂抹完,穿上衣服(动作小心再小心),蹭出来时,王一博已经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杯茶,眼神落在窗外枯瘦的树枝上,看也不看他。
气氛尴尬又诡异。
肖战杵在原地,抓了抓头发,决定打破这要命的沉默:“那个……王一博?你……你也是一中的?什么时候穿的?怎么穿的?也是被粉笔头砸的?”
他一连串问题砸过去,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找到组织的迫切。
王一博终于动了动。
他转回脸,目光极冷地扫过来,像薄薄的刀片刮过肖战的皮肤。
“你的系统任务是什么?”他问,完全无视了肖战的所有问题,直奔核心。
肖战一噎,被那眼神冻得缩了一下,老实回答:“找、找到同伴,一起回去。不然就……抹杀。”他顿了顿,急切地补充,“你呢?也一样吧?那我们……”
“同伴?”王一博嗤笑一声,打断他,那笑声里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浓浓的嘲讽和厌恶,“它只说了同伴?”
肖战愣住:“……是啊。不然呢?”
王一博放下茶杯,杯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磕哒”。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肖战。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阴影投在肖战脸上。
“我的任务是,”他盯着肖战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低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杀死‘错误坐标’。”
肖战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骤然缩紧。
错误坐标?
杀死?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猛地窜上,瞬间四肢冰凉。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什么意思?”声音干涩发颤。
“意思就是,”王一博逼近,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冰冷的呼吸,“你,或者我,我们之间,有一个是必须被清除的‘错误’。”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肖战因为惊恐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扯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而现在,我们共享痛觉。你说,这任务……该怎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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