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竞速人生》片场的轮胎摩擦声准时划破寂静。

王一博穿着黑色赛车服，正绕着场地练直角转弯，后视镜里突然晃进个熟悉的身影。他猛踩刹车，轮胎在地面拖出两道白烟，回头就看见肖战站在护栏外，手里捏着个肉包，嘴里还嚼着东西。

“王老师挺早。”肖战咽下嘴里的食物，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袋，“要不要来个肉包？刚从剧组食堂拿的。”

王一博扯了扯赛车服的拉链，走到护栏边，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肖老师还有空来视察对手片场？不用去琢磨怎么让评委‘留住目光’了？”

“琢磨完了。”肖战把肉包递过去，“刚跟导演改了段台词，比昨天沉了点，不像某些人，只会靠踩油门耍帅。”

“耍帅？”王一博挑眉，接过肉包却没吃，“你倒是耍个帅试试？昨天那场哭戏，眼泪掉得比水龙头还慢，评委看了怕是要打哈欠。”

“总比某些人演赛车手，除了皱眉就是瞪眼强。”肖战靠在护栏上，“我昨天看了你那场撞车戏的回放，表情管理还没我家猫淡定。”

两人正呛着，小陈和小苏提着保温杯跑过来。小陈赶紧打圆场：“肖老师也来练戏啊？我们这场地吵，要不您去那边树荫下坐？”

小苏也拉了拉肖战的胳膊：“战哥，导演催你回去拍晨戏了。”

肖战站直身体，冲王一博笑了笑：“走了，王老师。别练太晚，小心明天手抖握不住方向盘。”

“放心。”王一博把肉包塞回他手里，“你也别哭太狠，小心眼睛肿得像核桃，颁奖礼上镜头拍出来不好看。”

肖战没再接话，转身跟着小苏走了。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他回头看了眼，王一博正驾驶着赛车，在场地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中午休息时，片场的工作人员聚在树荫下吃饭，话题全是威尼斯双男主入围的事。

“你们说，最后到底谁能拿奖？”

“不好说，王老师的赛车戏太燃了，肖老师的文艺片又很戳评委。”

“我赌肖老师，他那哭戏真的绝了，我看一次哭一次。”

“得了吧，王老师的特技都是自己上的，多拼啊，评委肯定喜欢这种敬业的。”

王一博端着盒饭路过，正好听见这话。他没作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刚吃两口，就看见肖战端着餐盘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听见了？”肖战扒了口米饭，“你粉丝说你特技拼，我粉丝说我哭戏绝，两边吵得跟过年似的。”

“无聊。”王一博夹起一块青菜，“粉丝的话你也信？”

“不信，但架不住她们吵得凶。”肖战放下筷子，“我团队刚才发消息，让我接下来少跟你同框，免得被说炒作。”

王一博动作顿了顿：“我团队也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肖战突然笑了：“有意思吗？明明都是演员，为了个奖，搞得跟仇人似的。”

“不然呢？”王一博抬眼看他，“奖杯只有一个，要么你赢，要么我赢，没有第三种可能。”

“那要是……”肖战话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喊声打断。

“肖老师！该拍下午的戏了！”

肖战起身，冲王一博挥了挥手：“走了，接着‘仇人’。”

王一博没回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片场拐角，低头扒了口饭，味道却没刚才香了。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变了脸，乌云滚滚，没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雾中灯塔》片场正在拍一场海边淋雨的戏，肖战穿着单薄的粗布衫，站在礁石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导演喊“卡”的时候，他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浑身都在发抖。

小苏赶紧跑过去，把厚外套裹在他身上：“战哥，你没事吧？赶紧擦擦，别感冒了。”

肖战摇摇头，刚想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小苏吓坏了，赶紧扶着他：“不行，你得去医院！”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旁边，车窗降下，露出王一博的脸。他皱眉看着肖战苍白的脸色：“上车。”

“不用你管。”肖战推开小苏的手，强撑着站直身体。

“别死撑。”王一博推开车门下车，走到他面前，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他，“你倒了，我赢了也没意思。”

肖战看着手里的外套，上面还带着王一博身上的体温。他抬头看了眼王一博，雨水顺着对方的头发滴下来，打湿了衬衫领口。

“谢了。”肖战接过外套穿上，“但我不会让你‘没意思’的。”

“最好是。”王一博转身回车里，“地址发我，我送你们去医院。”

小苏赶紧报了医院地址，扶着肖战上了车。车子发动后，肖战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雨景，又看了眼专心开车的王一博，突然说了句：“你刚才的赛车戏，其实挺帅的。”

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回头：“你刚才的哭戏，也没那么闷。”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音。肖战看着王一博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关于威尼斯奖的较量，好像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