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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控制

书名:无言之渊 作者:梦绘 本章字数:250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无铭如遭雷击,瞳孔骤缩——他不懂,可身体的某处却先于记忆疼起来,仿佛真有一段被活剥的过往,在血脉里蠕动。

那人俯身,唇贴着他耳廓,吐息滚烫,字字如钉:“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

话音落地,整座宫殿忽然旋转起来。羊脂玉地板裂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渊,一只赤金笼自渊底升起,笼柱雕着鎏金迦楼罗,鸟喙衔蛇,蛇鳞片片竖立,如锋刃。

笼门“咔哒”一声弹开,像巨兽张嘴。无铭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已被放入笼中。

那人松手,笼门合拢,锁扣自动扣死,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像古寺钟磬,却敲在他骨头上。

笼内铺着整张雪狐皮,毛色纯白,无一丝杂,可狐眼却被宝石替代,两颗祖母绿,幽幽地亮。

无铭踉跄爬起,抓住笼柱,掌心被蛇鳞割破,血珠滚落,顺着金纹蜿蜒,像一条细小赤龙。

那人隔着笼门看他,目光专注到近乎残忍,忽抬手,指尖在无铭血迹上一点,血珠竟离地而起。

悬于空中,迅速化为一枚朱砂小印,印钮是一只蜷曲的幼凰,羽翼未丰,却已有睥睨之态。

“以此为契。”那人轻声道,“你与我,生同衾,死同穴,再不分。”

无铭眼睁睁看着那枚血印飞近,烙在自己锁骨下方,肌肤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疼得他眼前发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血印烙完,化作一条细若发丝的红线,一头钻入他血肉,另一头却飘出笼外……缠上那人腕间,没入皮肤,消失不见。

无铭抓住红线,想扯断,可线却勒进指缝,血珠渗出,红线愈发鲜艳,像饮饱血的蛭。

“别白费力气……”那人抚了抚腕间,肌肤完好,无一丝痕迹,“这是‘归魂引’,你便是化灰,也飞不出我掌心。”

说罢,他转身,袍角扫过玉阶,赤莲一朵朵熄灭,只剩最后一盏鹤灯,孤悬于笼顶,照得无铭的影子缩成小小一团,贴在笼底,颤个不停。

那人走到殿门,又回头,目光穿过重重灯火,落在无铭脸上,声音低得近乎温柔:“我叫……”

他顿了顿,似在舌尖滚过千遍,才轻轻吐出:“玄霄”殿门阖上,余音却被锁在笼内,久久不散。

无铭瘫坐在狐皮上,掌心、锁骨、喉咙,三处伤口同时作痛,像三枚钉子,把他钉进一个早已写好的命数。

他抬头,鹤灯的光忽然变得极冷,像一口井,把他所有挣扎都映成可笑的浮沫。

他抱住膝,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可即便如此,那股被凝视的感觉仍未消散,仿佛那人虽走,却留下一只看不见的眼,悬在虚空,一寸寸舔过他的骨缝。

与此同时,玄霄立于殿外长廊。廊下种满朱砂梅,花色如血,雪压枝头,却压不住那股腥甜。

他抬手,指尖凝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笼内景象:“少年缩成小小一团,锁骨下红线若隐若现,像一条勒住他心脏的绞索。”

玄霄看了片刻,忽然一拳砸在廊柱上,紫檀纹丝不动,指骨却渗出血丝,顺着柱身蜿蜒,被朱砂梅根须贪婪吸收。

“还是早了……”他低语,声音哑得不像人声。

身后阴影里走出一个老仆,鹤发鸡皮,眼白多过眼珠,躬身道:“主上,魂灯已燃三成,再催,恐伤宿主……”

玄霄不答,只抬手抚过唇角朱砂痣,那粒红在苍白皮肤上艳得刺目。

老仆叹息,递上一只鎏金小盒,盒内盛着半颗漆黑药丸,表面布满裂纹,裂纹里透出幽蓝光,像将碎未碎的星。

“忘川残魄炼的‘引梦’,服之,可窥前世。主上既怕吓坏他,何不自己先看?”

玄霄拈起药丸,指间微颤,半晌,却又放下,“我已看过千遍……”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每一次,他死在我怀里的模样,仍新鲜得像刚剜出的眼。”

老仆默然,退入阴影。玄霄抬眼,望向远处倒悬的宫殿,那是他用半数修为劈开的“归墟”,专囚一人。

宫墙以记忆为砖,以执念为泥,砌得严丝合缝。他伸手,指尖虚抚虚空,像在抚一张看不见的脸:“无铭……”

他唤,声音轻到连风雪都盖不住,“上一次,你为我魂飞魄散,这一次,我便为你囚天囚地,又何妨?”

长夜无尽,漏壶滴水,每一滴都似敲在无铭颅骨。

鹤灯终熄,殿内陷入绝对黑暗,只剩狐皮上两点祖母绿,鬼火般悬浮。

无铭睁眼,睡意被疼痛啃噬得千疮百孔。他抬手,摸向锁骨,红线已沉进皮肉,凸起一道细痕,像一条沉睡的蚕。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抓着他手,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逃……”

那时他不懂,此刻却懂了,“可逃的门户在哪?”这笼连风都进不来。

他翻身,狐皮发出细微“嚓”声,像一声冷笑。指尖触到一物,冰凉,坚硬是笼柱。

他顺着柱身摸上去,迦楼罗的喙、蛇的鳞、金箔的接缝,一丝丝扣进指腹。

摸到第七根柱时,他忽然停住,“柱身内侧,有一道极细划痕,凹进金里,像被人用指甲反复刻磨。”

他俯身,用舌尖去舔,尝到一丝铁锈味,那是血,早已干涸,却仍渗着不甘。划痕极轻,却组成了一个字,“归……”

“归?归往何处?”无铭脑中轰然一响,似有千万只鸟同时振翅,却又在下一瞬归于死寂。

他握紧拳,指甲陷入掌心,血珠滚出,顺着指缝滴在狐皮上,雪白血红,触目惊心。

他忽然意识到,这笼子并非无懈可击,有人曾来过,留下过痕迹,又消失。

“那人是谁?是否也如他一般,被囚、被烙、被剥夺声音?”若真是“归”,是否意味着,自己并非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念头一起,黑暗仿佛有了裂缝,漏进一丝风,吹得他眼眶生疼。

他抬头,看不见顶,却固执地睁着眼,像要把这黑也瞪出血来。

良久,他抬手,用血在狐皮上画下一个符号——那是母亲教他的唯一手语,意为“等”。

血痕歪歪扭扭,却倔强地亮着,像不肯熄的灯。画完,他蜷起身子,把符号护在腹前,闭眼。

疼痛仍在,却不再那么难忍,因为他忽然有了第一个目的:“等,也找……等谁?找谁?”

他不知道,可这两个字像一粒火种,落在荒原,虽微弱,却足以让他熬过第一夜。

子时更鼓,自倒悬宫殿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像为谁的死亡倒计时。

玄霄立于廊下,水镜中少年已蜷成一团,狐皮上的血符号却鲜红刺目。

他凝视良久,忽然笑了,笑意里却无半分温……

他抬手,指尖凝出一簇幽蓝火焰,火焰中心,映出少年刚画下的“等”字。

火焰舔舐,字却愈发清晰,像被烙在火里。玄霄弹指,火焰飞入夜空,化作一颗逆行的星,拖着长长尾光,坠向人间。

“那就等吧。”他轻声道,声音散在风雪里。

“等你把前世想全,再亲手……杀我”

笼内,无铭忽然睁眼,心跳如鼓,仿佛听见一句遥远而清晰的誓言,穿越生死,抵达耳畔。

他抬手,按住锁骨下的红线,指尖触到微弱搏动,那是两个人的脉搏,隔着一层皮与骨,同步共振,像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把他与未知的前世,死死系在一起。

长夜未央,故事才刚刚开始……

您看的是关于病娇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病娇,前世今生,囚禁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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