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离开后的第七日黎明，海雾还未散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涂山璟警觉地起身，透过窗缝望去——三个身着青色长袍的涂山氏暗卫静立门外，为首者双手捧着一个被红绸包裹的方形物件。

“族长，大长老派我们送聚魂灯来。”暗卫低声道，“此灯需燃整整七日不灭，方能显其效。”

涂山璟郑重接过，红绸掀开的刹那，一盏通体碧绿的琉璃灯映入眼帘，灯芯处跳动着幽蓝火焰。

阿念抱着晏清凑近，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抓那跳动的火苗，被涂山璟及时拦住：“晏晏乖，这个碰不得。”

涂山璟将灯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神龛上，按照暗卫交代的步骤，在灯周摆下七盏续命油灯：“从今日起，我们轮流守灯，绝不能让火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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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灯的第一夜，海风骤起。涂山璟用灵力撑起结界护住灯焰，阿念则抱着被惊醒的晏清在屋内踱步。小家伙哭闹不休，小脸涨得通红。

阿念轻拍女儿后背，突然灵机一动，抱着晏清靠近聚魂灯，坐在一旁陪着。

说也奇怪，晏清一靠近那盏灯，立刻止了哭声，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火焰。更神奇的是，灯芯的幽蓝火苗突然蹿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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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第五日，阿念明显憔悴了许多。白日里要照顾闹腾的晏清，夜里又要守着灯盏，眼下已泛起淡淡的青黑。

“你去睡会儿。”涂山璟心疼地揉着她的肩，“今晚我来守。”

阿念摇摇头，强打精神：“不行，大长老说过，得用灵力护着灯不灭，聚魂最有效。”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身子不自觉地歪向涂山璟肩头。

涂山璟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小憩。阿念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温热的灵力源源不断从后背涌入，驱散了连日的疲惫。她微微睁眼，发现涂山璟一手维持着灵力输送，另一只手还在轻拍着摇篮里的晏清，不禁心头一暖。

“傻子......”她小声嘟囔，“也不怕把自己灵力耗竭了。”

涂山璟低笑：“为念念效劳，甘之如饴。”

——

第七日深夜，聚魂灯的火焰突然大盛，将整个屋子映照得如同白昼。涂山璟连忙唤醒熟睡的阿念：“快看！”

灯壁上九条蛇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琉璃中游动。那簇幽蓝火苗渐渐拉长，化作一条小蛇虚影，绕着灯盏盘旋。魂珠不知何时从锦囊中飞出，悬浮在灯焰上方，银光与蓝焰交织，映得满室生辉。

小蛇虚影突然朝她飞来，在她指尖轻轻一碰，又转向涂山璟，刹那间，屋内所有光芒尽数收敛，聚魂灯恢复平静，唯有灯芯处多了一缕银色光丝，与幽蓝火焰缠绕共生。

涂山璟长舒一口气：“成了。”

阿念却突然腿一软，险些栽倒。涂山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发现她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怎么了？”

“没事......”阿念虚弱地笑笑，涂山璟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阿念看着身旁的涂山璟，又看看摇篮里熟睡的女儿，再望望那盏重归平静的聚魂灯，忽然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值得了。

——

涂山璟坐在榻上，一手揽着阿念，突然腰间一紧，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环了上来。

“要不要躺会儿？”他无奈低眸瞧人，却见阿念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领口松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涂山璟喉结滚动，一把扣住阿念的腰肢，声音暗哑：“夫人这是......蓄意诱惑？”

阿念红着脸咬他下巴：“别胡说......”

未尽的言语淹没在缠绵的吻中。灶台上的面盆被碰翻在地，却无人理会。窗外，聚魂灯的火焰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这一刻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