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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魔气

书名:魔尊的掌心娇是修仙界白月光 作者:迟春倦 本章字数:457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日头爬到中天时,苏清欢蹲在院角翻晒草药,指尖刚触到一株晒干的“凝露草”,就听见柴房传来轻微的碎裂声。她心里一紧,扔下木耙往柴房跑,推开门就见傅寒舟半靠在草堆上,手边的粗瓷碗碎了一地,粥洒了大半,黏在他玄色的袍角上,泛着白渍。

“傅公子,你怎么了?”她快步跑过去,蹲下身看他的脸色——比今早更白了,唇色泛着青,额角沁着细密的冷汗,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傅寒舟没看她,只攥着拳抵在胸口,喉间溢出低低的喘息。他原本想用秘法压制体内的魔气,没成想昨夜玄清宗的人靠近时,他为了护着苏清欢散出的那点威压,竟引动了旧伤。仙界的禁咒在血脉里翻涌,像无数根冰针往骨缝里钻,连带着魔气也躁动起来,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是不是伤口疼?”苏清欢伸手想碰他的额头,却被他猛地偏头躲开。

“别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魔气快要压不住了。他能感觉到那股黑红色的雾气正顺着毛孔往外渗,若是被苏清欢看见,以她清虚观弟子的身份,就算之前再信任他,怕是也会心生芥蒂。

苏清欢被他吼得愣了一下,缩回手,却没起身。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发白的唇,想起他昨夜“魇着”时的样子,心里那点被呵斥的委屈瞬间被担忧盖了过去:“你是不是体内还有伤?我去叫师父来?他医术很好的!”

“不行!”傅寒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准去!”

他不能见玄真道长。那老道活了数百年,修为深不可测,定然能看出他的魔族身份。到时候别说查灭门的线索,能不能活着离开清虚观都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连累苏清欢。

苏清欢被他眼里的急切吓住了,愣愣地点头:“好,我不去,我不去就是了。”

傅寒舟这才松了手,指尖却依旧泛着白。他别过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只是旧伤复发,歇会儿就好。你先出去。”

“可是……”苏清欢看着他渗在衣襟上的冷汗,不放心地咬了咬唇,“我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吧?粥洒在身上会着凉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傅寒舟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拒绝,只是低声道:“多谢。”

苏清欢这才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小耳房跑。她翻箱倒柜找出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是她刚入观时,师父给她做的男装,本想让她方便在后山劳作,后来嫌宽大就一直压在箱底。她拿着衣服回来时,见傅寒舟正背对着她坐着,肩膀微微垮着,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连背影都透着股疲惫。

“傅公子,衣服放这儿了。”她把衣服放在他身边的草堆上,又想起什么,“我去打盆水来,你擦擦脸吧。”

她端着水回来时,柴房里静悄悄的。傅寒舟已经换好了衣服,粗布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局促,袖子短了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手腕上还缠着她昨日撕的布条,竟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只是他脸色依旧不好,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若隐若现,是魔气没压制住的征兆。

“傅公子?”苏清欢把铜盆放在地上,“水来了。”

傅寒舟猛地回神,指尖的黑气瞬间敛去。他拿起布巾沾了水,胡乱擦了把脸,却没抬头看她。

苏清欢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指尖不小心被划破了,渗出点血珠。她“嘶”了一声,下意识把手指含进嘴里。

“怎么了?”傅寒舟立刻看过来,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眉头蹙得更紧。

“没事,小口子。”苏清欢含糊地说,想把手藏起来。

傅寒舟却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拉出来。伤口不大,却沾着点灰尘,看着有些刺眼。他从怀里摸出那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伤口上。

他的指尖依旧很凉,动作却很轻,像是怕弄疼她。苏清欢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竟觉得这瞬间的他,不像个冷面的过客,倒像个……会疼人的兄长。

“傅公子,你好像很懂医术?”她忍不住小声问。

傅寒舟涂药膏的手顿了顿,淡淡道:“久病成医。”

他活了近千年,大小战役经历了无数次,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刚开始没人管,只能自己摸索着治,久而久之,也就懂了些皮毛。

苏清欢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指包扎好——用的还是她道袍上撕的那块布,他竟一直留着。

“谢谢你。”她小声说。

傅寒舟松开手,没说话,只是把布巾扔回铜盆里,溅起几点水花。

接下来的几日,傅寒舟都待在柴房里没怎么出来。苏清欢每日给他送三餐,有时会带些草药过去,坐在柴房门口捣药,一边捣一边跟他说观里的趣事——比如林婉柔练剑时不小心把剑鞘甩进了池塘,比如丹房的师兄熬药时睡着了差点把丹炉烧了。

傅寒舟大多时候都不说话,只偶尔“嗯”一声,却会在她捣药的手酸了时,默默接过木杵帮她捣;会在她讲得口干舌燥时,递过一杯温水;会在她被观里其他弟子嘲笑时,恰好从柴房里出来站一会儿——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那一身冷冽的气势,就足以让那些弟子讪讪地闭嘴。

苏清欢渐渐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她会把刚蒸好的馒头留一个最大的给他,会在他咳嗽时偷偷往他的水里加些润肺的草药,会在夕阳西下时,搬个小板凳坐在柴房门口,看着夕阳把柴房的影子拉得很长,心里暖洋洋的。

只是傅寒舟的伤好像一直没好利索。他时常会避开她,独自待在柴房里,有时她送晚饭过去,会闻到柴房里有股淡淡的腥甜气,像是血的味道,却又比血腥味更冷些。

“傅公子,你是不是需要什么特殊的草药?”这天傍晚,苏清欢看着他又一次避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问道,“我后山认识很多草药的,说不定能找到。”

傅寒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必。”

他需要的不是草药,是魔气。魔界的魔气能压制他体内的禁咒,可这仙界灵气稀薄,他只能靠自身修为硬抗,日子久了,难免会撑不住。

苏清欢见他不愿说,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往他碗里夹了块腌萝卜。

夜里,苏清欢被冻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发现窗户没关严,夜风顺着缝隙往里灌。她下床关窗户时,无意间往柴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柴房的门缝里,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黑气,像烟雾似的,顺着门缝往外飘,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她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什么?

她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魔族身上会有魔气,漆黑如墨,带着腥气,能侵蚀修士的灵根。

傅公子他……

苏清欢攥紧了衣角,心跳得咚咚响。她想起傅寒舟冷冽的眼神,想起他身上的伤,想起他默默帮她捣药、替她挡开嘲笑的样子,又想起林婉柔说的“灵根残缺说不定早就和魔族勾结了”的话,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该不该去告诉师父?

可如果傅公子真的是魔族,师父一定会杀了他的。他是她救回来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可他要是真的是魔族……魔族不是都很坏吗?他会不会伤害清虚观的人?

苏清欢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柴房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苏清欢想都没想,转身就往柴房跑。她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腥甜气扑面而来,比往日闻到的更甚。借着月光,她看见傅寒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青得吓人,身上的粗布长衫被汗水浸透,指尖萦绕着浓郁的黑气,正不断往他体内钻。

“傅公子!”她吓得扑过去,跪在他身边,伸手想去扶他,“你怎么了?”

“别碰我!”傅寒舟猛地睁开眼,黑眸里布满了血丝,瞳孔边缘竟泛着淡淡的红,像是被魔气侵蚀了神智,“快走!我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痛苦的嘶吼。他想推开苏清欢,手却软得使不出力气。黑气从他的毛孔里不断渗出,落在地上,竟把干草都染成了黑色。

苏清欢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那点犹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管他是不是魔族,她只知道,他是傅寒舟,是那个会在她被欺负时站出来、会帮她捣药、会把伤药给她的傅公子。

她不能走。

“傅公子,我不走。”她攥紧他的手,他的手凉得像冰,却被她紧紧攥着,“我能帮你!”

傅寒舟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股剧烈的疼痛攫住,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嘶吼,眼睛彻底红了。魔气在他体内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苏清欢看着他眼里的红,心里急得发慌。她想起师父说过,她的血好像有些特殊,小时候她在后山被毒虫咬了,血滴在草上,草竟长得更茂盛了。师父当时只说她“命格特殊”,没细说,可现在……

她咬了咬牙,拿起身边的碎瓷片,狠狠往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下。

血珠瞬间涌了出来,红得透亮。她没犹豫,把流血的指尖往傅寒舟的嘴唇上凑。

“傅公子,张嘴!”

傅寒舟被血腥味刺激得猛地抬头,红着眼看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可当那带着暖意的指尖碰到他的嘴唇时,他却忽然僵住了。

一股极淡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灵气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他的体内,像春日里的第一场雨,温柔地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那灵气所过之处,躁动的魔气竟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连血脉里翻涌的禁咒也缓和了许多。

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灵气?

竟能压制魔气和禁咒?

苏清欢见他不反抗,连忙把指尖往他嘴里送了送,看着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眼里的红也退了,才松了口气,指尖的疼痛也顾不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寒舟眼里的血丝彻底退去,黑气也渐渐敛回体内。他看着苏清欢苍白的脸和指尖的伤口,又想起刚才那股奇异的灵气,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活了近千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灵气。纯净、温暖,不带一丝杂质,却能轻易压制最霸道的魔气和禁咒——这分明是……灵源之体的气息!

传说中能净化三界、滋养万物的灵源之体,竟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这个被人嘲笑“灵根残缺”的小姑娘身上?

“你……”傅寒舟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清欢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小声说:“我就是苏清欢啊……清虚观的小弟子。”

傅寒舟看着她眼里的干净,不像是在说谎。他皱了皱眉,又问:“你师父没告诉你,你的灵根很特殊?”

“师父说我灵根残缺,修不了仙。”苏清欢说着,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不过我觉得还好,不能修仙也能采药、洒扫,挺好的。”

傅寒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玄真老道竟然把灵源之体说成灵根残缺?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保护苏清欢,还是……另有所图?

他看着苏清欢指尖的伤口,又想起她刚才毫不犹豫划破指尖救他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他活了近千年,从未欠过谁的情,可这小姑娘,却让他欠了一笔还不清的债。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指尖从自己嘴里拿出来,用布巾轻轻按住她的伤口,“很危险。”

“可是你刚才快疼死了。”苏清欢看着他恢复正常的脸色,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只要能帮你就不危险。”

傅寒舟看着她的笑,喉结动了动,竟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呀。”苏清欢笑得更欢了,“傅公子,你现在好点了吗?”

“嗯。”傅寒舟点头,扶着草堆慢慢坐起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好。”苏清欢站起身,又叮嘱了句,“要是再不舒服,一定要喊我。”

“嗯。”

苏清欢这才推开门出去,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雀。傅寒舟坐在草堆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灵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灵源之体……

他想起灭门时父亲说的话——“镇界之宝能平衡三界灵气,若落入恶人之手,必遭大祸。若遇灵源之体,或可化解危机……”

难道苏清欢,就是父亲说的那个“灵源之体”?

傅寒舟攥紧了拳,黑眸里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护好她。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那可能存在的、化解三界危机的希望。

而门外,苏清欢站在月光下,摸了摸自己的指尖。伤口已经不疼了,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她抬头看向柴房的方向,心里忽然觉得,就算傅公子真的是魔族,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至少,他不会伤害她。

她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小耳房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披了层银纱,连影子都透着温柔。

柴房里,傅寒舟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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