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像被烙铁烫过,又像被毒蜂蜇过。口腔里残留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混杂着龚俊身上那股冷冽如霜雪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其诡异、令人作呕又挥之不去的烙印。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回太傅府的。一路上,宫墙的阴影,巡逻侍卫的目光,甚至拂过脸颊的风,都让我疑神疑鬼,仿佛下一秒那个紫色的、疯批的身影就会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再给我来上一口。
“大人!您回来了?您……您这嘴……” 心腹小厮阿福迎上来,看到我肿着半边的嘴唇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撞门框上了。” 我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这借口烂得我自己都不信,但总比说“被国师啃了”强。
把自己关进勉强收拾干净的书房(上次被毁的家具还没完全换新),我瘫在唯一完好的圈椅里,对着铜镜,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破皮渗血的下唇。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嘴唇红肿破皮,眼神里混杂着惊魂未定、滔天怒火和一种被雷劈过般的荒谬感。
龚俊……
啃我?
在皇宫夹道里?
像他妈饿了三天的疯狗?!
“操!” 我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案上,震得笔架哗啦作响。屈辱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神经。比被他派人追杀、被他构陷谋逆更甚!那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侵犯和羞辱!
他不是恨我入骨,想置我于死地吗?这算什么?新型的精神攻击?还是他龚大国师修炼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
脑子里乱成一锅煮沸的浆糊,手臂伤口的疼痛也适时地刷着存在感,提醒我这一切不是噩梦。三司会审像个悬在头顶的铡刀,龚俊那个疯子又解锁了新的“攻击方式”……这日子没法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府里,对外称病,连七皇子周子舒那边都告了假。一方面是唇上的伤太显眼,实在没脸见人;另一方面,我需要时间冷静,也需要时间……养伤。龚俊那疯狗啃得是真狠,伤口好得极慢,稍微动动嘴都疼得龇牙咧嘴。
府邸周围的气氛也异常紧绷。阿福报告说,最近府外盯梢的眼线明显多了,虽然都伪装得很好,但那股子钦天监特有的、阴魂不散的味儿,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出来。
“大人,他们……是不是在等您出门?” 阿福忧心忡忡。
“等就等吧。” 我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舔了舔依旧刺痛的嘴角,眼神冰冷,“老子现在没心情陪他们玩。”
然而,龚俊显然没打算让我清净。
这天深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冷雨。我正窝在榻上,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翻看一本讲各地风物的杂书(权当精神避难所),试图驱散脑子里那个紫色的、阴魂不散的影子。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噗”声,仿佛雨滴打在了某种特殊的材质上。
我警觉地抬头。
只见紧闭的雕花窗棂缝隙里,悄无声息地“飘”进来一样东西。
不是暗器,不是毒烟。
那是一张裁剪得方方正正的、质地奇特的黄裱纸,上面用鲜艳的朱砂画满了繁复扭曲、令人眼晕的符文。纸的四个角,各压着一枚小小的、同样刻着符文的铜钱。它就那么违背物理常识地、轻飘飘地悬停在离我书案三尺远的半空中,散发着极其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灵力波动。
符箓?!
龚俊的手笔!
我瞬间汗毛倒竖!这疯子又想干什么?!隔空下咒?!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抄起手边刚放下的杂书,灌注内力,狠狠朝着那张悬空的符箓砸了过去!
“啪!”
书册精准地砸中了符箓。黄纸和铜钱被砸得散开,飘落在地。但预想中的爆炸、毒雾或者诅咒并没有发生。
我屏住呼吸,等了几息。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张落在书册上的黄纸。
符纸正面,那些繁复扭曲的朱砂符文中间,赫然用同样鲜红的朱砂,写着两个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却怎么看怎么透着股疯批劲儿的大字:
「安分」
安分?!
我盯着那俩字,一股邪火混合着荒谬感直冲天灵盖,差点气笑了!
龚俊!
你他妈派人砍我!给我下毒!构陷我谋逆!还他妈啃我!现在大半夜的,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方式,给我发个“安分”符?!
这算什么?疯批版本的“微信”警告?!
“安分你大爷!”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外,压着嗓子低吼了一声,气得伤口都隐隐作痛。
行!你要玩是吧?老子陪你玩!比疯是吧?谁怕谁!
我一把抓起那张写着“安分”的黄符,几步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新的、更大的宣纸,提笔饱蘸浓墨——不是朱砂,就用最黑的墨!
龚俊那厮不是自诩清冷高洁、不染尘埃吗?不是最爱他那张俊脸和“仙风道骨”的人设吗?
我深吸一口气,运笔如飞,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恶作剧般的恶意!
片刻之后,宣纸上跃然出现一个……极其传神、极其生动、也极其猥琐的小人!
小人穿着歪歪扭扭的紫色道袍(勉强能看出是国师袍),头发画得像鸡窝,最点睛的是那张脸——眼睛画成了两个巨大的叉叉(代表被戳瞎),嘴巴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代表疯狗),鼻孔朝天,正撅着屁股,对着一个画得潦草的马桶,做出“一泻千里”的痛苦表情!旁边还用同样歪歪扭扭、充满嘲讽意味的字体配文:
「龚俊便秘图」
「泻药管够,国师笑纳!」
画完,我对着自己的“杰作”欣赏了三秒,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这画工虽然抽象,但神韵绝对到位!尤其那痛苦便秘的表情,堪称灵魂之笔!
然后,我如法炮制。找出几张大小合适的黄裱纸(府里备着偶尔写个平安符糊弄人的),把这张充满“恶意”的“龚俊便秘图”,小心翼翼地、一丝不苟地临摹了上去!一连画了十几张!
最后,我找出一个防水的油纸包,把这厚厚一沓“精神污染图”仔细包好。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对着外面漆黑雨幕中某个方向(直觉告诉我,那里肯定有盯梢的紫微卫),用尽全力,把这包“厚礼”狠狠扔了出去!
油纸包划破雨幕,消失在黑暗里。
“龚俊!” 我对着雨夜,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快的恶意和报复成功的狞笑,“喜欢吗?老子送你的‘安分’回礼!”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窗,感觉堵在胸口好几天的郁气都散了大半。虽然行为幼稚得像小学生互扯头花,但……爽啊!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府外的眼线似乎少了一些。龚俊那边也毫无动静,既没有新的暗杀,也没有新的符箓“微信”骚扰。朝堂上关于三司会审的风声也诡异地沉寂下去,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构陷从未发生。
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我心里有点发毛。以龚俊那疯批睚眦必报的性格,被我画了那么“传神”的便秘图扔出去,他能忍?这不像他啊!该不会在憋什么大招吧?
这天下午,我唇上的伤总算结了痂,勉强能见人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七皇子那边露个脸,阿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古怪,手里还捧着一个……雕工极其精美的紫檀木长条盒子。
“大人!刚……刚有人送到门房的,指名给您的!放下东西就走了,追都追不上!” 阿福把盒子放在书案上,像捧着个烫手山芋。
又是盒子?我警惕心瞬间拉满。龚俊上次送的“聘礼”匕首还在我袖子里藏着呢!
这盒子比上次的匕首盒子大了好几倍,通体紫檀木,散发着幽幽的暗香,盒盖上还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一看就价值不菲。没有署名,没有任何标记。
“打开看看。” 我示意阿福退后,自己也没靠近,手里悄悄扣住了袖中的匕首。
阿福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
没有机关,没有暗箭,也没有毒烟。
盒子里铺着明黄色的锦缎,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剑?
剑鞘古朴,是深沉的玄黑色,不知是什么材质,非金非木,触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一种内敛到极致的沉重感。剑柄则是温润的白色玉石,打磨得光滑圆润,握在手中大小正合适,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
我皱紧眉头。龚俊送剑?这是什么意思?新的挑衅?暗示下次要跟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我伸手,缓缓握住了剑柄。
入手微沉,一种奇异的、仿佛血肉相连般的契合感瞬间传来!这重量,这重心,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我下意识地拇指一顶,“锵啷”一声清越龙吟!
剑身出鞘三寸!
寒光乍现!如同暗夜里划破浓雾的一道冷电!剑身是极其纯粹、近乎透明的银白,刃口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气!更奇异的是,剑身靠近护手的位置,天然形成一道极其细微、如同冰裂般的云纹,在光线下流转着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泽。
好剑!绝世好剑!
我习武多年(虽然是继承原主的),眼光还是有的。这柄剑,无论是材质、工艺还是那份内敛的杀意与锋芒,都远超我之前所用!甚至比龚俊上次送的那把匕首,品质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啃了我一口,再送把绝世好剑赔罪?还是……新的陷阱?
我盯着这柄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宝剑,又想起那个混乱血腥的强吻,还有那轻飘飘的“安分”符箓,只觉得龚俊这个人,比这剑锋更让人捉摸不透,也更危险。
“疯子……” 我低低骂了一句,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缓缓抚过那冰凉的、带着奇异云纹的剑身。
打开手机也不知道玩什么 把全平台视频刷了个遍 感觉没啥意思 看小说也瓶颈期 听广播剧最新更新的也听完了 追剧没啥好看的 就还是码字写文吧……就这个有意思!嘿嘿嘿~/ᐠ - ˕ -マ 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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