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义伯镇守边塞的第二十个年头,黄沙卷着碎骨在城墙上刻下刀痕。拓跋烈的铁骑像乌云压境时,他的副将萧湛正在给战马书鬓毛,这个总在穿银临软甲的书生,总说战马鬓毛打结会影响冲阵速度。
狼烟窜起那刻,萧战突然把酒馕塞进我铠甲夹层,酒是他亲手酿的梨花白,在塞北这苦寒之地,他院里那株梨树竟也活了三年。箭雨遮天蔽日时,我看见他左肩插着三支鸣镝箭还在挥旗——那是让中军死守烽燧台的信号。
地窖暗道里的百姓能撑七日,但我们的粮草只够三天。萧湛深夜割开手腕往水囊滴血时被王义伯当场撞破,他笑得像当年中状元游街时那般意气风发:"将军的血要留着写捷报"。第五天黎明,他带着最后二十轻骑冲出城门,铠甲上绑着所有残存的火药。
子时三刻,北风突然转了方向。三十道黑影从排水暗道潜出时,王义伯亲手点燃了烽燧台上最后三支狼烟。"风卷着未燃尽的战旗掠过焦土,远处幸存的野梨花正奋力挣出冒烟的断壁。
萧湛卸下火药,城楼上飘来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萧湛按住王义伯的腕甲:"将军,把东门伏兵调去北面吧。"王义伯盔甲下的喉结滚动两下,"拓跋军主力必破北墙。"萧湛望着远处狼烟,想起三年前跪在帅帐外三天三夜求做亲兵的模样,忽然想起出征前夜他说的那句:"若得肝胆照故乡,不辞热血沃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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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