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踪者的机械犬。”陆寻在沈砚耳边低语，气息带着血腥味，“声波探测，听觉是弱点。”他从背包里摸出颗烟雾弹，又掏出个小巧的金属球，“等下我扔烟雾弹，你把这个声波干扰器扔向声音来源，记住，必须砸中它的传感器——就是发光的红点。”

沈砚手心冒汗，握紧冰冷的金属球。黑暗中，机械犬的电子眼发出红光，“咔哒咔哒”的爬行声越来越近，金属爪子刮擦石壁的声音像在刮着神经。陆寻突然拽开烟雾弹保险栓，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扔！”

沈砚凭着听觉判断方向，猛地将金属球掷出去。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机械犬发出的刺耳电流声。陆寻趁机拽着他往前狂奔，荧光棒再次亮起时，他们已经冲到暗道尽头的悬崖边。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暗河，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对岸隐约可见一道石门，门上雕刻着与青铜残片相似的符号。“跳过去！”陆寻解下背包里的登山绳，将一端牢牢系在沈砚腰间，“我数到三，一起跳！”

冰冷的河水瞬间吞没了沈砚。他呛了几口带着泥沙的水，被陆寻拽着拼命往对岸游。暗河底下似乎有暗流，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他往下沉，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蔓延——那东西滑腻冰冷，像极了蛇的鳞片。

“是水蚺！”陆寻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拔出匕首狠狠刺向水下，沈砚感到脚踝一松，立刻被拽着浮出水面。两人狼狈地爬上岸，刚喘口气，身后突然传来石门转动的巨响。

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幽深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青铜灯台，陆寻点燃一支火把，火光瞬间照亮了整座甬道——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巴蜀图语，其中几处符号与青铜残片上的完全一致，串联起来竟像是一幅地图。

“这是……古蜀国的祭祀通道。”沈砚凑近细看，指尖抚过一处刻痕，“传说鱼凫王曾在这里藏过一件神器，能号令百兽，预知天灾。”

陆寻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他指向沈砚脚边的地砖，那里的纹路比其他地方略深，边缘隐约有凹槽，“是流沙陷阱，一旦踩错，整个人会被拖进底下的毒刺坑。”他从背包里拿出根探针，小心翼翼地探测地砖，“跟着我的脚印走，记住，只踩刻着鱼纹的砖。”

两人屏住呼吸，沿着鱼纹地砖往前挪动。甬道尽头出现一扇雕花木门，门上的铜环做成了饕餮的形状。陆寻刚要伸手去推，沈砚突然拉住他：“等等！你看饕餮的眼睛！”

火把的光芒下，饕餮的青铜眼珠正在缓慢转动，瞳孔里反射出诡异的红光。沈砚突然想起古籍记载：“古蜀机关术常用‘眼杀’，转动的眼珠会发射毒箭！”他迅速从背包里抽出块备用的青铜板，“快！用这个挡住！”

“咻咻咻！”数十支毒箭破空而来，撞在青铜板上发出脆响。陆寻趁机掏出撬棍，猛地插进木门缝隙。木门“嘎吱”一声被撬开，两人刚冲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整座甬道正在坍塌，流沙裹挟着毒箭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