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回到医院便再次开启工作模式,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直到周五晚上,他疲惫地推开家门,一股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龚俊愣在玄关,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张哲瀚系着围裙,正手忙脚乱地翻炒着什么,灶台上摆着几道已经做好的菜。
“你怎么回来了?”龚俊放下公文包,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喜。
张哲瀚回头,脸上还沾着面粉:“惊喜吗?我特意跟剧组请了假!”他举着锅铲转了个圈,“我在给你做饭哦~”
龚俊走近一看,锅里黑乎乎的一团勉强能辨认出是排骨,旁边还有一盘焦黄的青菜。
他强忍笑意:“这是…糖醋排骨?”
“对啊!”张哲瀚骄傲地点头,“虽然卖相不太好,但味道应该…”
话没说完,龚俊已经夹起一块尝了尝,瞬间表情凝固——咸得发苦,还带着诡异的甜味。
“怎么样?”张哲瀚期待地眨着眼。
龚俊艰难地咽下去:“…很有创意…”
张哲瀚自己也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么难吃你怎么不说!”
“怕打击你积极性,”龚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擦掉他脸上的面粉,“还是我来吧!”
“不行!”张哲瀚拦住他,“说好我照顾你的!”他翻出手机,“我叫外卖总行了吧!”
最终两人吃着外卖,张哲瀚还特意点了蜡烛,美其名曰“烛光晚餐”。
“你不是在拍戏吗?”龚俊问。
“往后推了…”张哲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正我的戏份快杀青了…”
龚俊皱眉:“你这样会得罪导演吧?”
“管他呢~”张哲瀚笑嘻嘻地凑过来,“我想你了嘛~”
龚俊耳根一热,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张哲瀚主动去洗碗,龚俊坐在沙发上看病例,突然厨房传来“啪”的脆响,接着是张哲瀚的惊呼。
龚俊冲进厨房,只见地上散落着瓷盘碎片,张哲瀚蹲在一旁,手指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
“别动!”龚俊立刻抓过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哲瀚委屈巴巴:“我想帮忙嘛…”
龚俊叹了口气,熟练地消毒包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贵文物,张哲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
“张哲瀚!”龚俊手一抖,棉签差点掉地上。
“我忍不住嘛~”张哲瀚笑得狡黠,“龚医生~你认真的样子好好看哦~”
龚俊无奈,快速包扎好伤口,正要起身,却被张哲瀚拉住衣角:“老公,今晚我能睡主卧吗?”
“不行。”
“就一次!我保证不闹你!”
“………”
最终龚俊还是妥协了,代价是被张哲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龚俊先醒来,发现张哲瀚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龚俊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鬼使神差地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抓到你了~”张哲瀚突然睁开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偷亲我!”
龚俊顿时窘迫不已,刚要起身,却被张哲瀚搂住脖子:“龚医生,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龚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张哲瀚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龚俊别过脸,耳根通红。
张哲瀚欢呼一声,扑上去就是一个深吻:“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了!”
龚俊被他闹得没办法,只能将人按在怀里:“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张哲瀚安静下来,靠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小声说:“龚俊,我是真的喜欢你…”
龚俊收紧手臂,下巴抵在他发顶:“…我知道。”
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两颗心紧紧相依,再没有任何距离。
确认关系的第二天早上,龚俊的手机铃声就打破了卧室的宁静。
张哲瀚不满地嘟囔着往龚俊怀里钻,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别接…”
龚俊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急诊科的号码,不得不轻轻掰开张哲瀚的手:“可能是急事…”
“龚医生,实在抱歉这么早打扰您,”电话那头传来住院医师焦急的声音,“昨晚收治的那位脑动脉瘤患者今早突然出现瞳孔不等大,CT显示有再出血迹象…”
龚俊立刻清醒过来准备手术室,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见张哲瀚已经坐起身,睡眼惺忪却带着担忧:“有急诊手术?”
“嗯,”龚俊快速穿好衣服,俯身在张哲瀚额头落下一吻,“你再睡会儿,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
张哲瀚抓住他的手腕:“我下午就得回横店了…”
龚俊动作一顿,昨晚的温存让他差点忘了,张哲瀚还有戏要拍。
“我到时候送你去机场…”龚俊说。
“不用,林姐安排了车…”张哲瀚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不过…你有空能来探班吗?”
龚俊系领带的手停住了。
探班?意味着要去剧组,可能会遇到媒体,还有张哲瀚的那些同事…
“我看看排班表…”他含糊地回答。
张哲瀚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忙你的…”
出门前,龚俊回头看了一眼。
张哲瀚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看起来柔软又孤独,龚俊心头一紧,突然说:“月底我应该能调出两天时间…”
张哲瀚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
“嗯,”龚俊点头,“把剧组地址发我…”
张哲瀚欢呼一声跳下床,光着脚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老公最好了!”
龚俊红着耳朵把他按回床上:“穿鞋,地上凉。”
去医院的路上,龚俊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明星谈恋爱,更没想过会主动提出去剧组探班,但想到张哲瀚期待的眼神,这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当龚俊走出手术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他掏出手机,看到张哲瀚发来的消息:
【登机啦~横店见!记得想我哦~[亲亲.jpg]】
下面附了一张自拍,张哲瀚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
龚俊保存了照片,回复:【注意安全。】
发完觉得太冷淡,又补了个表情符号:【[太阳]】
接下来的几天,龚俊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日常手术和门诊,还要带教实习生,写论文。但他每天都会抽空和张哲瀚视频,哪怕只有几分钟。
“老公你看!”视频里的张哲瀚兴奋地展示着剧组的服装,“这是我下一场的戏服,帅不帅?”
龚俊看着屏幕里那个一身戎装的青年,心跳漏了一拍,张哲瀚穿着深蓝色军装,腰间别着佩剑,英气逼人。
“很…好看…”龚俊轻声说。
张哲瀚得意地转了个圈:“导演说我这身造型绝对能上热搜!”他突然凑近镜头,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还是穿白大褂的龚医生最帅~”
龚俊耳根发热,正好护士敲门进来送病历,他慌忙说了句“先这样”就挂断了视频。
小护士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龚医生,您脸好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龚俊低头翻看病历,掩饰自己的窘迫。
这天晚上,龚俊终于结束了连续三天的值班,回到家,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自从张哲瀚走后,他就没好好做过饭。
手机震动,是张哲瀚发来的消息:【今天拍打戏吊威亚,腰好痛QAQ】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张哲瀚撩起戏服,后腰处有一大片淤青。
龚俊眉头紧锁,立刻拨通视频:“伤到脊椎没有?有没有头晕恶心?”
屏幕那头的张哲瀚趴在酒店床上,笑着摇头:“没事啦!就是普通的淤青…我助理已经帮我擦过药了。”
“让我看看伤口…”龚俊用专业的口吻说。
张哲瀚乖乖翻转镜头,龚俊仔细观察后确认只是皮外伤,才稍微放心:“这两天不要做剧烈运动,睡前热敷十五分钟…”
“知道啦~龚医生~”张哲瀚拖长音调,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你月底真的能来吗?”
龚俊调出排班表:“下下周三下午到周五上午我都有空…”
“太好了!”张哲瀚欢呼,“周三晚上我有场夜戏,你可以来看我拍戏!”
挂断电话后,龚俊开始认真思考探班要带些什么。
他列了个清单: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医用急救包(以防张哲瀚再受伤)、笔记本电脑(可以趁空闲时间工作)…
想了想,他又上网搜索“横店美食”,记下几家评分高的餐厅,张哲瀚总抱怨剧组盒饭不好吃,这次可以带他去改善伙食。
周二晚上,龚俊值完夜班直接回家收拾行李,他特意带上了张哲瀚最爱的那家小笼包——早上现买的,用保温盒装着,还配了特制蘸料。
高铁上,龚俊收到张哲瀚发来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我让助理小杨在酒店大堂等你,直接上来就行~今天收工早,等你一起吃晚饭!】
龚俊看着消息,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虽然才分开不到两周,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期待感。
到达横店时已是傍晚。
龚俊按照指示找到酒店,刚进大堂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着写有“龚医生”的牌子。
“龚医生!”年轻人热情地迎上来,“哲瀚哥还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先带您去房间…”
电梯里,小杨偷偷打量龚俊,忍不住说:“龚医生,哲瀚哥这几天一直在念叨您呢!连导演都说他最近状态特别好,拍戏一条过…”
龚俊嘴角微微上扬:“他…在剧组还好吗?”
“就是太拼了…”小杨叹气,“前天拍雨戏,大半夜淋了三个小时,第二天就发烧了,硬是撑着把戏拍完…”
龚俊眉头一皱:“他又发烧了?”
“啊…”小杨意识到说漏嘴,慌忙摆手,“不严重不严重!就低烧,已经好了!哲瀚哥不让我告诉您的…”
龚俊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小疯子,生病了也不说,视频时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来到房间,小杨留下房卡就识趣地告辞了,龚俊放下行李,环顾四周——这是个套房,客厅桌上摆着新鲜的花,茶几上放着几本剧本和零食,沙发上随意搭着几件衣服,都是张哲瀚的风格。
卧室门虚掩着,龚俊推开门,看到床上摊着几件衣服,显然是张哲瀚出门前纠结穿什么留下的,床头柜上放着两人的合照——不知道张哲瀚什么时候打印出来的,装在简易相框里,照片上龚俊面无表情,张哲瀚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龚俊心头一软,拿起相框轻轻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房卡开门的声音。
“老公!”张哲瀚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直接扑到龚俊身上,“想死你了!”
龚俊稳稳接住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张哲瀚还带着妆,头发梳成剧中角色的造型,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比视频里还要鲜活生动。
“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龚俊板着脸问。
张哲瀚身体一僵,从小杨躲闪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讪笑道:“就一点点低烧,早就好了…”
龚俊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确认温度正常,才稍微放松表情:“以后不许瞒着我…”
“知道啦~”张哲瀚凑上来亲了他一口,突然闻到什么,鼻子动了动,“等等…是不是有小笼包的味道?”
龚俊从包里拿出保温盒:“城西那家的,还热着…”
张哲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礼物的小孩:“啊啊啊老公你太好了!我馋这个好久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夹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唔…太好吃了!”
看着张哲瀚鼓着腮帮子一脸满足的样子,龚俊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擦掉对方嘴角的汤汁:“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哲瀚嘿嘿笑着,夹起一个小笼包递到龚俊嘴边:“你也吃~”
两人分食完一盒小笼包,张哲瀚拉着龚俊的手说:“走,我带你去吃横店最好吃的火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出门前,龚俊递给张哲瀚一个口罩和帽子:“戴上…”
张哲瀚眨眨眼:“龚医生现在很懂嘛~”
“不想被拍到…”龚俊低声说,却也戴上了张哲瀚准备的同款口罩。
火锅店在影视城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装修普通但干净,老板显然认识张哲瀚,直接带他们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这家店很多明星都来吃,老板口风很紧的…”张哲瀚熟练地点了菜,又要了两瓶啤酒,“今天终于能喝一杯了,剧组不让喝酒,怕水肿影响上镜…”
菜上齐后,张哲瀚迫不及待地涮了片毛肚放进龚俊碗里:“尝尝,超级嫩!”
龚俊吃了一口,确实鲜美,他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张哲瀚,忍不住问:“你平时都吃不好吗?”
“剧组盒饭嘛,就那么回事…”张哲瀚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最近在控制饮食,角色需要瘦一点,吃什么也不重要…”他捏了捏自己的脸,“你看,都没肉了…”
龚俊皱眉。
张哲瀚本来就偏瘦,现在下巴更尖了,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
“明天我给你煲汤…”龚俊说。
张哲瀚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会煲汤?”
“跟我妈学的…”龚俊轻描淡写地说,“对恢复体力有好处…”
张哲瀚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两人正吃着,张哲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是林姐…”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急促的声音:“小祖宗你在哪啊?有媒体拍到你和一个人进火锅店,已经在超话里传开了!”
张哲瀚看了龚俊一眼:“我和我老公吃饭而已…”
经纪人两眼一黑,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哲瀚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有些歉意地看着龚俊:“抱歉,可能被拍了…”
龚俊放下筷子:“会有麻烦吗?”
“没事,”张哲瀚没心没肺地笑了,“反正我官宣过了…林姐知道的,她会处理好一切…”
回酒店的路上,张哲瀚靠在龚俊肩膀上昏昏欲睡。
“明天几点去片场?”龚俊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问。
“哦对!”张哲瀚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明天上午是我的武打戏,超帅的!你可以来看!不过下午才有我的重头戏…”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拍摄计划,眼睛重新亮起来。
“我去陪你…”
回到酒店,张哲瀚一进门就被龚俊按在墙上深吻,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怎么了?”张哲瀚眨着湿润的眼睛问。
龚俊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张哲瀚瞬间软了腰。他拉着龚俊的手往卧室走:“我明天六点就得起床化妆…”
“就睡觉,”龚俊认真地说,“你需要休息…”
张哲瀚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去洗澡,等他裹着浴袍出来时,龚俊已经铺好床,甚至还热了杯牛奶。
“喝了再睡…”龚俊递过杯子。
张哲瀚心头一暖。
在外他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但在龚俊面前,他可以做个被照顾的小孩,他小口喝着牛奶,看龚俊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突然说:“老公,你这样好像贤惠的小媳妇哦~”
龚俊挑眉,走过来捏他的脸:“再说一遍?”
张哲瀚咯咯笑着躲闪,牛奶差点洒出来,龚俊无奈地拿过杯子放在床头,关灯上床。
黑暗中,张哲瀚滚进龚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晚安老公~”
龚俊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晚安…”
第二天一早,龚俊被闹钟吵醒时,张哲瀚已经不在床上了,浴室传来水声,不一会儿,张哲瀚擦着头发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水珠。
“吵醒你了?”他歉意地说,“我得去化妆了,你再睡会儿…小杨九点来接你去片场…”
龚俊坐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化妆要两小时呢,很无聊的…”张哲瀚弯腰亲了他一下,“多睡会儿,你黑眼圈好重…”
等龚俊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他洗漱完毕,看到张哲瀚留在茶几上的字条:
【老公记得吃早餐~厨房有粥和包子,爱你!】
龚俊心头一暖,吃完早餐后,小杨准时来敲门。
片场设在影视城的一个古装街区,到处是穿着戏服的演员和忙碌的工作人员,龚俊跟着小杨七拐八绕,来到一个被黑布围起来的区域。
“哲瀚哥在里面拍打戏,”小杨说,“我带您去监视器那边看…”
导演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见到龚俊后热情地握手:“您就是龚医生吧?哲瀚天天念叨您…”
龚俊有些尴尬地点头致意,目光却被监视器吸引——画面中,张哲瀚一身黑衣,手持长剑,正与三个对手缠斗,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凌厉,与平时判若两人。
“卡!完美!”导演喊道,“哲瀚,你老公来了!”
张哲瀚立刻收起角色状态,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打戏后的红晕:“老公!”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我刚才那场戏了吗?”
龚俊点头:“很…厉害,”他递上保温杯,“喝水…”
张哲瀚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然后拉着龚俊的手向导演和其他演员介绍:“这是我先生,龚俊,是个医生…”
众人友善地打招呼,只有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冷冷地看着这边,龚俊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声问:“那是?”
“我经纪人林姐,”张哲瀚撇撇嘴,“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趁张哲瀚去补妆的间隙,林姐走了过来:“龚医生是吧?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林姐直截了当地说:“是这样的,瀚瀚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新电影很快也要开机,粉丝经济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入圈我就做他经纪人了,这么些年我没见过他喜欢过谁,你是第一个,你放心,我不是来拆cp的,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你也很在乎他,你们私下里怎么着都可以,但我想说的是,你们还是得低调些,我能感觉的到你比他要更成熟更稳重,之前小孩子胡闹官宣结婚,我拿他没办法,该做的我都帮他处理好了,剩下的麻烦你多提醒他…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整出孩子来…娱乐圈更新换代非常快,瀚瀚这几年很重要…所以希望您能注意影响。”林姐推了推眼镜,"昨晚的照片我们已经压下来了,但如果继续这样公开露面…”
“林姐!”张哲瀚突然出现,撅着小嘴质问着,“你在跟我老公说什么?”
林姐叹了口气:“瀚瀚…你知道公司对你的期待…”
“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私生活…”张哲瀚冷声道,拉起龚俊的手就走。
回到休息区,张哲瀚还气呼呼的:“别理她,公司就喜欢瞎操心…”
龚俊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耐心哄着:“她也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张哲瀚撇嘴,“她只是担心我掉粉影响商业价值,”他抬头看着龚俊,眼神柔软下来,“但对我来说,你比那些重要多了…”
龚俊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突然片场一阵骚动,一个武行演员从高台上摔了下来,抱着腿痛苦呻吟。
“让开!我是医生!”龚俊立刻冲上前,蹲下检查伤者。
“左小腿可能骨折了,”他冷静地说,“需要固定后送医院…”他抬头看向工作人员,“有夹板或者硬质材料吗?”
现场一片慌乱,有人拿来几块木板,龚俊熟练地固定伤者的腿部,同时安抚对方情绪。整个过程中,他沉稳专业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救护车赶到后,医护人员对龚俊的临时处理赞不绝口:“做得非常专业,避免了二次伤害…”
张哲瀚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骄傲。当龚俊走回他身边时,他小声说:“老公好帅哦~”
龚俊耳根微红:“别闹…”
导演走过来,感激地握住龚俊的手:“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处理…”
“举手之劳…”龚俊谦虚地说。
这件事后,剧组人员看龚俊的眼神都带着敬意,中午吃饭时,不断有人来道谢或咨询健康问题,龚俊都耐心解答。
张哲瀚坐在一旁,脸上写满“这是我老公”的得意。
下午的拍摄比较轻松,主要是文戏,龚俊坐在监视器旁,看着张哲瀚与老戏骨对戏。镜头前的张哲瀚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神、语气甚至呼吸节奏都截然不同。
“哲瀚很有天赋。”导演对龚俊说,“他能在商业和艺术之间找到平衡,这样的演员不多见…”
龚俊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
拍摄结束后,张哲瀚拉着龚俊逛影视城。夜幕降临,古色古香的建筑亮起灯笼,仿佛穿越时空。
“我小时候第一次来横店,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在这里拍戏,”张哲瀚边走边说,眼中映着灯火,“现在梦想成真了,但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没进这行,现在会在做什么…“
龚俊想象了一下:“可能是舞蹈老师?”
“哈哈,有可能!”张哲瀚笑道,“那你呢?如果不当医生会做什么?”
“不知道,”龚俊诚实地说,“从没想过别的可能。”
张哲瀚突然停下脚步,在昏黄的灯笼光下凝视龚俊的侧脸:“那…如果没遇到我,龚医生会喜欢上别人吗?”
龚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夜风拂过,吹动张哲瀚额前的碎发,他下意识伸手替对方拨开,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不会,”他听见自己说。
张哲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为什么?”
“太麻烦…”龚俊故意板起脸,却在转身时被张哲瀚从背后抱住,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分不清是谁的。
“口是心非~”张哲瀚把脸埋在他肩窝闷笑,“龚医生明明就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龚俊耳根发烫,正要反驳,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相机快门声,两人同时僵住,只见树丛后闪过一个人影。
“站住!”张哲瀚反应极快,松开龚俊就追了上去,龚俊紧随其后,在拐角处看到张哲瀚已经揪住了那个偷拍者的衣领。
“删掉…”张哲瀚声音冷得像冰,与平日判若两人。
狗仔讪笑着挣扎:“张老师,公众人物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龚俊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冷静地拿出手机报警界面:“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三十二条,未经允许拍摄他人私密活动涉嫌侵犯隐私权…需要我现在报警吗?”
他的语气太过专业冷峻,狗仔顿时蔫了,悻悻地删了照片。
等人走远,张哲瀚突然“噗嗤”笑出声:“龚医生好帅哦~刚才是在保护我吗?”
龚俊收起手机,轻咳一声:“…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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