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八点半,律所发来通知:明日全体调休,本周日补班。
当时他刚结束三个小时的庭审复盘,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直到实习生小林发来消息:慕律师,终于能睡个懒觉啦。
又是震响,阿哲发来:慕律师,明天中午聚聚?
慕容沉默许久,回应:抱歉,明天中午我已经有约了,改日再聚。
阿哲发来笑脸表情包,实际上慕容没有社交,只想窝在家里。
永安路,幸福安宁楼。
阳光透过绯红的薄云洒进来时,恰逢慕容在公寓阳台给绿萝浇水。
慕容的公寓住在十二楼,是标准的一室一厅,连带一厨一卫一阳台,房间每个角落被收拾井井有条。
慕容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领,白长袖衬衫配黑裤,左肩斜挎着白包。
七点半,他拎着帆布包出门。
菜市场离公寓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
慕容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混杂着泥土、鱼腥和果香的气息裹住,莫名让人踏实。
“小慕来啦?”卖蔬菜的张婶熟稔地招呼他,“今天的小青菜特别嫩,刚从地里割的。”
慕容笑着应了,蹲下身挑拣。
他买菜很有耐心,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翻,遇到虫眼还会特意多拿几棵——“说明没打太多药”,他总这么想。
除了青菜,还买了块新鲜的五花肉,打算中午做红烧肉,又挑了几个鸡蛋,晚上、中午都可以做鸡蛋羹。
走到水产摊前,犹豫了一下,池路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炖汤应该很鲜。
慕容选择绕开不买,鱼刺太多,会很麻烦。
慕容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往回走时,太阳已经升高了些,晒在背上暖暖的。
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瓶常温知茶,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凉丝丝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很。
回家后,先把菜分门别类收拾好,肉放在冰箱里,青菜泡在水里。
然后系上围裙开始准备午饭。
慕容会些简单的家常菜,他选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切成匀称的方块,先焯水去血沫,再用冰糖炒出糖色,加生抽老抽调味,最后倒进砂锅小火慢炖。
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肉香混着酱油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勾得人胃里直叫。
等红烧肉炖得差不多时,他又炒了个清炒小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
盛出一碗白米饭,夹一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入口即化,甜咸适中。
他吃得很慢,偶尔停下来喝口温水,听着窗外的蝉鸣,觉得这顿饭格外香。
吃完午饭,把碗筷清洗干净,慕容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打了个哈欠,倦意慢慢涌上来,索性蜷在沙发上,盖了条薄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窗外的蝉鸣似乎更响了些。
他揉了揉眼睛,走到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摊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人间烟火》,他喜欢书中日常生活平平淡淡的,字里行间都是生活的滋味。
他端起桌上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慢慢读了起来。
读到写葡萄架下喝茶的段落时,他抬头看了看窗外,自家阳台上也种着几盆绿萝,虽然没有葡萄架,倒也有几分绿意。
看了一个多小时书,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起身去厨房,把早上买的鸡蛋,打了两个鸡蛋,鸡蛋落进碗中,筷子搅拌均匀,撒少许盐,放进蒸锅里。
很快,金黄的鸡蛋羹好了,吃一口,软软的。
吃完晚饭,天渐渐暗了下来。他没开大灯,只开了书桌上的台灯,橘黄色的光打在书页上,很柔和。
又看了会儿书,直到眼睛有些发涩,才合上书。
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窗外的蝉鸣已经歇了,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慕容闭上眼睛,白天的种种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菜市场的喧嚣,红烧肉的香气,书页上的文字,还有那碗热腾腾的鸡蛋羹。
他嘴角弯了弯,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天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一样,却让慕容觉得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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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