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与城的暖光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杨乐盯着屏幕上的录取结果，指尖在“本市师范大学”和“理工大学”的名字上划了又划。严肃凑过来的呼吸落在她耳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地铁半小时，不算远。”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屏幕上两所学校的位置，像在规划未来的坐标，“以后我每周都能去找你。”

开学第一天的阳光把宿舍楼道晒得暖洋洋的。严肃背着最大的行李箱，额角沁出薄汗，却坚持不让杨乐碰任何重物。他踩着凳子铺床单时，白色T恤被扯得紧绷，后腰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肌肤，杨乐盯着那处看了两秒，突然红了脸。等他把碎花被角掖得整整齐齐，又从包里掏出她惯用的兔子形状台灯摆在书桌角落，同宿舍的女生们已经开始小声起哄。

“杨乐，你男朋友连你用什么台灯都知道啊？”下铺的女生抱着刚拆封的玩偶凑过来，眼睛里满是好奇。

杨乐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偷偷抬眼去看严肃，发现他正低头整理书桌上的课本，嘴角却悄悄翘着，连耳根都泛着浅红。等室友们结伴去食堂买饭，她才踮起脚尖戳了戳他的后背：“谁让你表现这么好的？都被她们笑话了。”

严肃转过身，手指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掌心带着刚搬行李的薄热：“怕你刚开学不适应。”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漫开，“以后每周一、三、五我来陪你吃晚饭，周末带你去逛学校附近的老街，好不好？”

大学生活像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杨乐在街舞社的排练室里挥洒汗水，运动鞋在地板上磨出细碎的声响，每次练到抬手擦汗时，总能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严肃的消息：“别太累，晚上视频给你看我刚泡的柠檬水。”而严肃的日程表永远排得满满当当，图书馆的台灯下摊着专业书，学生会的例会结束后，他总会第一时间点开和杨乐的聊天框，哪怕只是发一张窗外的晚霞照片。

每晚的视频通话成了雷打不动的约定。杨乐对着镜头比划新学的街舞动作，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晃悠；严肃则会把镜头转向书桌，给她看刚解出的物理题，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这个公式上次给你讲过的。”有时聊到深夜，两人都困得睁不开眼，手机屏幕里映着彼此模糊的睡颜，谁也舍不得先挂掉。

那天街舞社排新舞，杨乐跳起来落地时没站稳，脚踝瞬间传来一阵刺痛。她咬着牙坚持到排练结束，回到宿舍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晚上视频时，她特意把镜头对准上半身，笑着讲社团里的趣事，却被严肃突然打断：“你今天怎么一直坐着不动？脚是不是崴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杨乐只好老实交代。挂了视频还不到半小时，宿舍楼下就传来熟悉的喊声。杨乐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看见严肃背着双肩包站在路灯下，手里拎着药店的袋子和一个粉色蛋糕盒，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她趿着拖鞋跑下楼，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伸手扶住。严肃的手心有些凉，大概是一路骑车过来被风吹的，他把手里的草莓蛋糕递给她，另一只手打开药袋：“先吃口蛋糕垫垫，我买了你最爱的草莓慕斯。”

宿舍楼的路灯在他头顶洒下暖黄的光，杨乐看着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帮她脱掉袜子，指尖触到脚踝时放轻了力道，碘伏棉签擦过皮肤时带着微凉的刺痛，却被他掌心的温度悄悄中和。“疼不疼？”他抬头问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杨乐摇摇头，突然俯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落在皮肤上，严肃的动作猛地顿住，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像高中时第一次牵她的手那样。

“你……你干嘛？”他结结巴巴地问，手里的棉签都差点掉在地上。

杨乐笑着踮起没受伤的脚，凑到他耳边：“奖励你的。”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奖励你对我这么好。”

严肃放下棉签，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晚风吹过操场，带来远处篮球场的喧闹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杨乐，有你在这座城市，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