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笑声疗养院：失控的狂欢（一）

安全区的白光逐渐淡化，五人脚下的地板变成了冰冷的瓷砖，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甜腻香精混合的怪味。

“欢迎来到笑声疗养院。”一个机械的女声在头顶响起，“请各位佩戴好身份手环，遵守院区规定——每日早中晚需参与集体大笑治疗，禁止独处超过一小时，违反者将接受‘特殊护理’。”

沈砚秋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白色手环，屏幕上显示着“患者编号07”。旁边的凌风正试图扯掉手环，却被弹出的微弱电流麻得龇牙咧嘴：“靠！这破玩意儿还带电？”

“别碰它。”惊棠已经换上了件白大褂，袖口依然卷着，露出那枚玫瑰别针，“规则里说‘禁止破坏身份标识’，估计有惩罚机制。”他扫了眼四周，走廊两侧的病房门都挂着“欢乐康复中”的牌子，门牌上的照片全是笑得面目扭曲的人脸。

朵朵抱着布偶猫躲在苏晴身后，猫的耳朵压得紧紧的：“晴姐姐，这里的笑声听起来好假，像被人掐着脖子笑。”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整齐的大笑声，由远及近。五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人推着治疗车走来，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僵硬笑容，嘴角咧到耳根，眼睛却毫无笑意：“新患者们好呀~该进行晨间大笑训练咯~”

凌风下意识想挥拳，被苏晴按住：“别冲动，她们的胸牌写着‘护理等级S’，硬拼可能吃亏。”

护士们突然举起手里的扩音喇叭，里面传出刺耳的笑声录音，震得人耳膜发疼。惊棠皱眉间，其中一个护士已经把喇叭怼到他嘴边：“这位患者，请跟着笑呀~不笑的话，可是要打镇定针的呢~”

惊棠突然勾起嘴角，笑声清冽却带着寒意，比录音更让人毛骨悚然。护士的笑容僵了一瞬，似乎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

“不错不错，很有潜力~”护士收起喇叭，推着治疗车走向下一个人，“下一位，该你啦~”

被迫笑了半小时后，护士们终于离开。凌风揉着发酸的腮帮子：“这哪是治疗？简直是酷刑！我的脸快笑僵了。”

苏晴正在用手环扫描病房门：“每个房间都有密码锁，提示是‘最真诚的笑声藏在第几声’。”她指向其中一扇门，门牌照片上的人笑到流泪，“这张照片的笑声被编辑过，我用声波分析拆解开，发现有七段重叠的笑声，其中第三段的频率最接近正常情绪。”

她输入“3”，门锁“咔哒”弹开。病房里摆着张病床，墙上贴满笑脸贴纸，枕头下露出半本日记。

“7月14日，今天新来的护士好奇怪，她笑的时候，我看见她袖口有针孔，像被人控制着……”沈砚秋念着日记，“7月16日，院长说‘不笑的人都该变成玩偶’，储藏室里好像有动静……”

“储藏室？”惊棠走到窗边，推开百叶窗，对面楼的门牌写着“物资管理处”，“可能在那边。”

突然，手环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闪烁着“独处时间即将超标”。凌风慌了：“不是说禁止独处超过一小时吗？我们现在是五个人啊！”

苏晴迅速检查手环：“系统判定‘思想不统一=独处’，刚才我们各自看东西，被判定成分散状态了！”

走廊里又传来护士的笑声，比之前更近。惊棠拽起朵朵：“没时间细想了，先找个地方凑在一起。”他踹开隔壁病房的门，里面竟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缩在角落，看见他们就拼命摆手，嘴巴被缝成了笑脸的形状。

男人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着床底。沈砚秋拖出一个木箱，里面装满针线和布料，还有件没缝完的护士服——领口别着和惊棠同款的玫瑰别针，只是颜色发乌。

“这别针是钥匙？”惊棠拿起别针，发现背面刻着“09”，“对应某个房间的密码？”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自己被缝住的嘴，又指向窗外的储藏室。苏晴恍然大悟：“他是说，储藏室里有能解开缝合的工具？”

手环的警报声越来越响，凌风已经听见护士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她们来了！怎么办？”

惊棠把白大褂脱下来罩在男人身上：“你先躲进衣柜，我们引开她们。”他对沈砚秋使了个眼色，“还记得玩偶庄园的套路吗？制造混乱。”

沈砚秋立刻懂了，抓起桌上的笑脸贴纸往门上贴，又模仿护士的语气大声笑：“哈哈哈~新患者很配合呢~”门外的脚步声果然迟疑了。

趁这功夫，五人溜出病房，往储藏室跑。惊棠用玫瑰别针撬开门锁，里面堆满了麻袋，拆开一看，全是被缝成布偶的人，脸上都缝着僵硬的笑脸。

“院长把不配合的人做成了玩偶……”朵朵吓得抱紧猫，猫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跳到一个麻袋上挠了挠。

沈砚秋扯开麻袋，里面竟是个活着的小女孩，嘴巴没被缝住，只是吓得发不出声：“我知道院长的秘密！他怕真实的眼泪，笑声是他的能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