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带着小女孩和琳琳回到家时，之前洛洛在屋内安装的净化系统仍在低鸣运转，将残留的寒气和红色粉尘隔绝在外。他先检查了小女孩的状态，确认解毒剂起效，她额头的淤青和苍白脸色都缓和了些，才让洛洛调出屋内所有角落的监控，紧盯着屏幕上可能出现的异常。

“洛洛，监测空气中是否有新的能量波动。”墨寒靠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步枪的枪身，“职业觉醒时通常会伴随能量场的异常波动，尤其是在病毒扩散的初期，这种波动会更明显。”

光屏上的数据条开始有规律地跳动，洛洛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正在全域扫描……目前检测到小区内有三处微弱能量反应，集中在5栋、7栋和我们这栋的9楼。”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穿了墙壁。监控画面里，5栋三楼的阳台玻璃碎成了蛛网，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正悬浮在半空中，双手周围环绕着淡蓝色的电弧，他脚下的空调外机已经被电流烧成了焦黑的废铁。

“是元素系的雷属性觉醒！”墨寒眼神一凝，“但他好像无法控制力量，电弧正在攻击周围的物体。”

画面中，男人显然陷入了恐慌，胡乱挥舞的手臂让电弧劈向了旁边的燃气管道，“砰”的一声爆炸后，5栋的外墙被炸出一个大洞，火焰混着红色粉尘冲天而起。而那个觉醒者在爆炸的冲击下摔落在地，电弧瞬间消散，他挣扎着爬起来，眼神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7栋的方向传来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监控切换过去，一个快递员打扮的年轻人正站在变形的电动车旁，他的右手变成了闪烁着寒光的合金利爪，轻易就将电动车的钢架撕成了碎片。但他的左臂却呈现出不正常的僵硬，皮肤泛着金属般的青灰色，显然是职业觉醒时受到了病毒的干扰，出现了不完全变异。

“是强化系的机械改造方向，但有感染残留。”洛洛的光屏上弹出分析报告，“他的体温还在持续下降，需要尽快注射解毒剂，否则会彻底失控。”

墨寒刚要开口，9楼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监控画面里，902室的窗户被从内部撞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抱着一个小男孩，背后展开了一对半透明的翅膀，正跌跌撞撞地在空中盘旋。她的翅膀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扫过旁边被感染的邻居时，那些怪物身上的白霜竟瞬间融化，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辅助系的净化与飞行能力！”墨寒的呼吸微微一滞，“她怀里的孩子……好像没被感染。”

画面中，女生显然还不熟悉飞行，翅膀扇动得毫无章法，几次差点撞到楼体。但每当有被感染的人试图靠近，她翅膀上的金光就会变得明亮，将那些怪物逼退。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男孩，眼神里满是焦急，却始终紧紧抱着他，不肯松开。

琳琳突然从背包里跳出来，对着窗外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赤金色的眼睛盯着9楼的方向。墨寒摸了摸它的头，低声道：“看来职业者真的开始出现了，有好有坏，有能控制力量的，也有正在失控的。”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陆续亮起的火光和偶尔闪过的能量光芒，眼神变得深邃：“洛洛，标记所有觉醒者的位置，尤其是那个有净化能力的女生。末世里，辅助系的价值比单纯的战斗系更高，我们必须想办法联系上她。”

光屏上立刻出现了几个闪烁的光点，洛洛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主人，9楼的女生正在下降，她的能量波动在减弱，可能快支撑不住了。而且……5栋那个雷系觉醒者周围，聚集的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了。”

墨寒抓起突击步枪，检查了一下弹匣：“看来我们不能只待在家里。琳琳，准备好，我们要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救下几个有用的人。”

琳琳蹭了蹭他的裤腿，小爪子上再次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旁的小女孩抱着布娃娃，怯生生地抬起头：“叔叔，他们……都是超人吗？”

墨寒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不，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想活下去的人。”

墨寒正准备出门，洛洛的光屏突然急促地闪烁起来：“主人，检测到9楼能量场骤降！那个女生的翅膀正在变得透明！”

监控画面里，穿校服的女生翅膀已经薄得像层蝉翼，她抱着男孩从半空直直坠向二楼露台，眼看就要摔在尖锐的栏杆上时，一道黑影突然从6楼窗口跃出，像只敏捷的猎豹在空中划出弧线，稳稳接住了下坠的两人。

“是强化系的速度与力量觉醒！”墨寒瞳孔微缩，看清那人正是住在601的退伍军人老赵。此刻他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线条比平时粗壮了近一倍，落地时竟在水泥地上踩出两个浅坑。

老赵显然也懵了，低头看着自己突然变得充满力量的双手，又看了看怀里惊魂未定的女生和男孩，喉结滚动了两下：“这……这是咋回事？”

女生缓过神，突然指着老赵的胳膊惊呼：“您的伤口！”只见老赵昨天帮邻居搬家具时蹭破的伤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处泛起淡粉色的新生皮肤。

“自愈能力？”墨寒挑眉，“强化系居然附带了自愈，这组合倒是实用。”

话音未落，小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密集声响。洛洛迅速切换画面，只见7栋楼下，那个机械改造系的快递员正蜷缩在地上抽搐，他的右臂已经完全金属化，利爪上甚至长出了细密的齿轮，而左臂却覆盖着冰碴，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让他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快撑不住了！”墨寒抓起背包里的解毒剂，“洛洛，开门！”

琳琳已经顺着门缝蹿了出去，赤金色的光芒在它身上流转。墨寒冲出楼道时，正看到快递员的金属右臂猛地刺向自己的左肩，似乎想撕裂那片被冰封的皮肤。琳琳突然跃起，小爪子拍在他的手腕上，金光瞬间驱散了半寸冰碴。

“抓紧时间！”墨寒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将解毒剂狠狠扎进他的脖颈。药剂推入的瞬间，快递员的抽搐骤然停止，左臂的冰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金属右臂也缓缓恢复成正常手臂的模样，只是指甲依旧泛着淡淡的银灰色。

“谢……谢谢……”快递员大口喘着气，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我刚才……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墨寒刚要说话，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浪。回头一看，5栋那个雷系觉醒者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周身环绕的电弧比之前更密集，眼神却从茫然变成了狂热：“我知道了……这是上天给我的力量！我要让那些怪物付出代价！”

他说着就冲向一群被感染的人，电弧噼啪作响地劈在怪物身上，那些怪物瞬间被电得僵直，身上的冰碴纷纷碎裂。但他的攻击毫无章法，几道电弧歪打正着劈中了旁边的变压器，“滋啦”一声巨响，小区的电路彻底中断，所有监控画面瞬间变黑。

“蠢货！”墨寒低骂一声，拉着快递员躲到一辆汽车后面。失去监控的掩护，他们彻底暴露在红色粉尘里，琳琳立刻跳到墨寒肩头，用金光在他周围撑起一层薄薄的防护罩。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举着支荧光棒走过来，他的眼镜片反射着绿光，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正低头写写画画：“有意思……雷系能量与病毒低温因子的中和反应，机械系改造对病毒的排斥现象，还有这个小家伙的净化场……”

他突然抬头看向墨寒，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好，我是隔壁栋的生物研究员，刚才觉醒了‘解析’能力，能看到各种能量的流动轨迹。比如现在，你身上有股很稳定的防护能量，应该是……战斗系的‘壁垒’？”

墨寒眯起眼，这人觉醒的能力倒是和洛洛有点像，只是更偏向实战分析。他刚要开口，9楼那个女生突然尖叫一声，原来她的翅膀彻底消失，正抱着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下楼，身后跟着两个被感染的邻居。

“老赵！”墨寒大喊一声。退伍军人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拳将其中一个怪物砸飞，拳头接触到怪物的瞬间，竟迸发出淡淡的土黄色光芒，将怪物的身体砸得凹陷下去。

“看来是强化系的‘巨力’分支。”白大褂推了推眼镜，迅速在本子上记下，“目前已观测到5种职业方向，元素、强化、辅助、解析、壁垒……”

墨寒没工夫听他念叨，他抓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朝着另一个怪物的膝盖狠狠砸去。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突然感到体内涌起一股暖流，钢管接触到怪物的地方竟泛起淡淡的红光。

“主人，你的能量波动变强了！”洛洛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职业能力正在稳定激活——战斗系‘破甲’！”

墨寒愣了一下，随即握紧钢管，这一世的职业觉醒，比前世早了整整三个小时。他看着周围这些刚刚觉醒、还在茫然或兴奋的人们，又看了看肩头警惕地盯着四周的琳琳，突然意识到：或许不只是他在改写结局，这些提前觉醒的职业者，本身就是变数。

红色粉尘依旧在飘落，但此刻，小区里此起彼伏的不再只有嘶吼，还有各种能量碰撞的爆鸣声，以及人类面对未知时，那股不服输的呐喊。墨寒深吸一口气，对着聚拢过来的几人沉声道：“想活下去，就听我指挥。我们先回楼里，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自己的能力——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