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 委屈的小眼神渐渐转为幽怨。

　　司佑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字，如遭雷击。

　　“我、没、说、过！”

　　Alpha 一字一顿，嗓音压抑着怒意，猛地攥住路瑄的手腕，将他拽进怀里。

　　浓郁的酒气扑了满怀，被咬过的后颈隐隐发烫。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路瑄握紧手机，再次打字。

　　指尖刚触到屏幕，alpha 骨感修长的手就探了过来，轻而易举夺走他的手机。

　　“路瑄，你别太过分了！”

　　“够了！”司远涛沉声打断，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司佑，趁民政局还没下班，立刻带小瑄去领证。”

　　“我们路家高攀不起。”路桉忽然轻笑，深埋在眼底的情绪一点点翻涌。

　　司家长子？S 级 alpha？

　　也配染指他的所有物？

　　“路桉！”路展宏将他眼底的暴戾一览无遗，警惕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警告。

　　路桉对路瑄的掌控欲，他一清二楚。

　　但现在，保住司路两家的联姻才是重中之重。

　　没关系，路瑄还有把柄在他手上，路瑄跑不掉的！

　　转瞬间，路桉收敛神色，又恢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方才那番凶狠暴戾的举动从未发生过。

　　他微扬下巴，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朝路瑄伸手：“哥哥。”

　　又来了，又是这副假惺惺的伪善模样！

　　永远在以救世主的姿态对他施暴！

　　路瑄伸手从司佑臂下穿过，环住他的腰身，紧贴着胸膛，微卷的呆毛直往 alpha 怀里蹭。

　　以行动拒绝路桉。

　　灼热的体温透过衬衣烫贴胸口，暖烘烘的脑袋像小猫轻挠心口，呼吸交融间尽是清甜的柠檬味。

　　司佑身子一僵，紧握拳头，敛起笑容，嫌弃地将他的脑袋推开：“一个劣质 Omega 也配得上我？”

　　路瑄被推得踉跄，却仍抬眸看他，眼神执拗。

　　司远涛懒得再废话，拄着拐杖往外走，经过司佑时冷冷丢下一句：

　　“司家不需要一个不负责任的继承人。”

　　这是最后通牒。

　　房门关上后，空气凝滞。

　　司佑沉默许久，忽然低笑一声，嗓音森冷：“路瑄，你死定了！”

　　路瑄毫不畏惧，扯住他的衬衫，快速打字：“司佑，你也别想好过。”

　　别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倒霉。

　　送到面前的势，他怎么可能不借？

　　……

　　路展宏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路瑄和路桉。

　　路桉盯着他，忽然鼓掌，笑意不达眼底：“哥哥真是好算计！”

　　路瑄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砰！”

　　房门被狠狠摔上——

　　前一秒还优雅从容的 Omega 骤然暴戾，一把掐住路瑄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熟悉的窒息感弥漫上来，路瑄发出嘶哑的吸气声，双腿乱蹬，疯狂扒掐在脖子上的手。

　　路桉不仅没放开他，还掐得越来越用力。

　　“害怕吗？害怕就对了！既然害怕，为什么要离开我？”

　　路瑄什么也听不下去，混沌的脑子像是有无数双手在里边撕扯。

　　濒临窒息的瞬间，钳制突然松开。

　　路桉温柔地替他拍背顺气，仿佛刚才的暴行只是幻觉。

　　他捧起路瑄的脸，眼底是病态的偏执：“我们眉眼相似，气息相同，哥哥，永远当我的影子不好吗？”

　　路瑄抬头，死死瞪着他。

　　当他的影子？当饲养他的养料？永远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路家？

　　“不可能！”路瑄无声嘶吼。

　　Omega 漂亮的双目渗满杀意。

　　路桉并不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微凉的指尖顺着脸颊下滑，停在下巴上，微微用力抬起他的脸，轻声呢喃：“别挣扎了，哥哥。”

　　“你妈妈在我手上……你，也在我手上！”

　　他慢条斯理替路瑄整理衣领，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哥哥，我们打个赌吧，赌……”

　　“赌这个冬天，是我接你回家的。”

　　*

　　车子停在民政局前，路瑄还有些恍惚。

　　他要离开路家了吗？不，是他能离开路家了吗？

　　Omega 一走下车，司佑就注意到了他脖颈上的红痕。

　　和家里吵架了？真遗憾，居然没被掐死！

　　“两位是来领证的吗？请移步前厅办事窗口？”窗口工作人员提醒道。

　　路瑄低头看地板，一动不动。

　　司佑双手插兜，假装没听见。

　　“领证请移步前厅办事窗口！”工作人员再次提醒。

　　跟在司佑身后的助理一阵头痛，暗暗掐了把大腿，硬着头皮上前劝自家总裁。

　　“司总，您刚接手公司，尚未站稳脚跟……”

　　一说到这个司佑就来气，转头朝路瑄发难：“你为什么要和司远涛做局陷害我？司远涛给你了多少钱，我出双倍！只要你不和我结婚，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

　　路瑄摇头，打手语解释：“他没给我钱。”

　　司佑没看懂他的手语，但看懂了摇头。

　　摇头等于拒绝，拒绝等于不拒绝和他结婚，和他结婚等于给他完美的档案添上黑历史。

　　“路瑄！你猜司远涛为什么只提了让我和你领证，没提办婚礼的事？”alpha 居高临下开口，“因为他也知道你配不上我！”

　　“他看不惯我掌管司氏，借你压我的势，你只是他用来侮辱我的劣质哑巴 Omega，上不了台面，但能恶心到我。时间一过，不用我提离婚，司远涛也会让你离开司家！”

　　“路瑄，你也别拿司路两家的联姻来压我。”

　　司佑俯身，在他耳边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刀：“你不是路桉，路桉能站在我身边，而你不行！”

　　路瑄沉默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微微发颤。

　　路桉是高级 Omega，是京市声名显赫的路家二少，是带领路氏起死回生的天纵商业奇才。

　　而他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劣质 omega。

　　司佑以为他听了进去，再次劝道：“路瑄，你嫁给我什么好处也没有。”

　　工作人员看了看表，无奈提醒：“还有半小时下班，两位……今天还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