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而且散发着浓烈腐臭的污水瞬间淹没两人。
黑暗吞噬了最后的光源,只有粗重喘息、剧烈心跳和污水滴落的"嘀嗒"声在巨大空洞中被扭曲放大。
俩人齐齐跌倒在水泥地上,汗水浸透衣物,冰冷刺骨。手下撑着滑腻粘稠的淤泥,未知的脏东西缠上脚踝。
整个地方混合着粪便、腐烂物、铁锈、化学品的恶臭味,令人窒息。
"操操操!痛痛痛!沈砚你特么压我手了!"谢徊的咒骂打破死寂。
沈砚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很不真诚的道:“抱歉。”
“嘶——”谢徊吹了吹手臂,“道歉没有个道歉的样子。”
一束微弱白光亮起,勉强照亮周围:黑绿的污水上漂浮秽物,湿滑管壁覆盖着苔藓与锈斑,上方锈蚀金属支架像巨兽獠牙。
“你哪里来的小手电筒?”沈砚边走边和他搭话。
谢徊高傲地猛哼一声:“你也太小瞧爷了吧,”他停下一把抓着沈砚的手往裤子口袋引“其实…我这里还有其他小玩意,你要看看吗?”
沈砚被他变脸和耍无赖的招数整没招了,烦躁地“啧”了一声把手抽了回去。
“别老动手动脚的。”转身就往前走。
谢徊追上去依旧叽叽喳喳的。
“喂,你到底多大了,问你这么多次都无视我,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哎。”
“你觉得我多大?”沈砚不看他反问道。
“我不是说了我感觉我们差不多啊,25岁左右?”谢徊挠挠头。
“嗯,差不多,也就比你大个五六岁吧……”沈砚边走边抚摸感知着管壁。
触碰管壁即闪过溺亡者挣扎的窒息感与绝望的抓挠。
光束边缘阴影蠕动凝聚人形,他紧闭双眼,指甲掐入掌心,用剧痛强迫集中:“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嘛,原来是个大叔啊…”
“……”
“喂!喂,沈砚!想什么呢!”
沈砚被他吓了一跳,从管壁上抽回手插进口袋,“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了?”
谢徊:……这人…-_-
谢徊扫视着数条黑暗管道,烙印疼痛加剧。
“听声音水流声来源不一,走水流最急的,可能是主道。” 他本能的选择看似通往出口的路。
沈砚强忍着头痛感知急流方向传来污浊、混乱、充满恶意的漩涡感。
而另一条水流缓的小管道深处,却事一丝微弱、纯净、悲伤的意念在顽强闪烁。
“…这边。”他指向小管道,声音虚弱但笃定。
谢徊皱眉:“你确定?这小破管子可能是死路!”
“不确定。我感觉到其他方向是吞噬,而这条…有一线,光。”
手臂上烙印剧痛加剧,谢徊啐了口血沫:“妈的,信你一次!走!” 率先弯腰钻进狭窄湿滑的管道内。
管道内非常狭窄,残留的污水浸湿了衣服,恶臭更浓,脚下淤泥垃圾遍布。
突然!沈砚感觉脚踝被一股冰冷滑腻的大力拖拽着。
他低头看见黑绿污水淤泥构成的手臂死死抓住了他,无数手臂无声无息从水下伸出,扑向两人!
它们的形态模糊,触感像泡胀的尸皮,冰冷滑腻。被抓处留下黑色的污迹。
谢徊拿短棍砸散手臂,这些手臂不但没有退去,反而但更多的缠绕上来。
沈砚被拖倒整个人差点趴下来,强忍着恶心感知:“根部…水下连接点,打它水下的根!”
谢徊果断朝着污水中用短棍尖刺的粉末攻击手臂根部,水下爆裂阵阵嘶嘶声,手臂随即溃散。
谢徊快速向前爬,出去后将沈砚一把拽了出来,两人浑身的恶臭和淤泥黑迹,背靠管壁喘息。
谢徊左闻闻身上右闻闻沈砚身上,“呕!好臭!呕!!”捏着鼻子去一旁吐了。
沈砚:………
短暂休息片刻后。
谢徊烙印红光剧烈搏动如警报,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发抖。
黑暗中飘忽的小灰黑阴影被烙印吸引,如缕缕烟雾般缠绕汇聚在手臂上。
谢徊烦躁地挥开:"去去去,一边去,别烦我。"眼神因烙印干扰而涣散。
沈砚紧盯他胳膊上的烙印,红光中心似裂开一条缝隙,一只布满血丝,看似饥渴的暗红眼球猛地睁开瞪着他!沈砚故作沉默别过脸,幻觉消失了,但心悸犹存。
金属刮擦的声音,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锈蚀马达嗡鸣的声音逐渐逼近。
谢徊拿着手电照亮那片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由锈蚀金属板、断裂的胶管和粘稠的黑油拼凑出的一团异物。
多只金属链条拼接的节肢腿拖着这团乱七八糟的球状粘液移动,每条腿上是旋转钻头和吸盘口,散发着化学恶臭味。
谢徊:“我靠!清道夫,真尼玛恶心。”
“沈砚,沈砚,快…嗯?”他盯着这团粘液准备抓沈砚的手开溜,没成想抓了个空,“沈砚?”
回头,沈砚早就不在原地了。
“靠!!!沈砚———!!!你背刺我——”
他转头撒腿就追了上去。
两人找了间废弃泵房多了进去,清道夫向门上喷射腐蚀性黑油,烧得门嘶嘶冒白烟,它不停地撞击着铁门。
沈砚被“哐哐哐”的敲击声吵的头痛难忍,难以锁定它的核心。
谢徊发现角落废弃溶剂罐,眼中闪过疯狂:"赌一把!"他把短棍掷出击破罐体。
在液体泄露后点燃打火机!
轰!
爆炸的火焰吞噬部分清道夫,震落了管道。
乘烟尘混乱,谢徊拉着沈砚从破口冲出!
身后传来金属似的咆哮与火焰的燃烧声。
前方路口恰巧堵塞,他们只能被迫转向未知的岔路。
沈砚在奔跑时,那丝纯净悲伤的意念再次出现,如黑暗中的星光。
谢徊把身上的破夹克脱下丢了出去,减少自己的负担。
他们在黑暗狭窄的管道中匍匐爬行,朝那个意念方向艰难前进。
爬出后进入一个小的废弃防空洞,墙上涂满了褪色的童稚涂鸦,有太阳,小鸟…
角落的瓦砾旁,一具小小的骸骨蜷缩在那里,怀中紧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
沈砚蹲下将手放在盒子上,感知到温暖,恐惧,绝望,悲伤,母亲温暖的怀抱。
“是她。”沈砚道。
谢徊:“什么?”
“是她指引我们到这来的。”沈砚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她应该是和她母亲有一段悲惨的过去。”
谢徊在瓦砾中踢到半块青白陶瓷碎片,他蹲下捡起来,擦去表面的污泥。
露出一个扭曲的"卍"字与抽象眼睛结合的诡异标志。
他瞳孔骤缩,用力捏紧碎片:"…是他们早期的标记,怎么会在这…"
防空洞连接着宽阔倾斜向上的混凝土通道。
斑驳的"安全出口"箭头亮着暗绿的灯,上面隐约传来城市车流的轰鸣声与新鲜空气流动。
两人不由分说,跌撞着奔向通道深处。
当他们快要逃出这鬼地方时。
沈砚猛地停下,脸色惨白得指向前方的浅水洼,倒影中并非两人身影。
而是数个扭曲的,持着利刃的黑色人形阴影摆出攻击的姿态。
身后爬出的管道深处,传来熟悉的金属刮擦声,滴落声和钻头的嗡鸣!
清道夫追来了!
两人背靠背立于狭窄通道,手电光颤抖照亮前方充满水洼倒影,又扫向身后的黑暗。
汗水污泥从沈砚额角流下,谢徊烙印搏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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