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禹渊顶着翘起的头发下了床,端起床头早就已经凉透的茶水。喉头滚动,凉的让人打颤的茶水流进喉咙,但这股凉意对喻禹渊来说并不算凉,反而能缓解他经过一夜噩梦的心。
他穿上拖鞋下了床,屋内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没有一丝灯光照进屋子。黑暗,压抑,但却让喻禹渊感到十分安心。
从警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让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渐渐强大,但4年前的那场行动,也只有4年前的那场行动让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早已适应了无光的生活,就算是平常生活他也会戴上眼镜戴上口罩。
他走向了卫生间。他并没有打开灯,他拧开水龙头,将水量开到最大,任由冰冷刺骨的水冲洗着自己的双手。
喻禹渊捧起冰冷的自来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去。这4年的每一场噩梦过后他都会这么做,与其说是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如说是让刺骨的寒冷代替由内心深地的黑洞发出的恐惧。
在凉水的冲刷下她抬起了头,刚让凉水冲洗过的他在镜子的反射下看起来变得狼狈不堪。
一滴滴水珠从额间的碎发捎上滴落,挡住他的眼帘,让人捉摸不透眼中的情绪,心中所想。
喻禹渊摸着眉毛上的一道伤疤,那道伤疤贯穿眉毛直到眼梢,只有颜瑾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又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客厅便响起手机的铃声,他叼着牙刷走向了手机的方向,来电显示心理医生。
喻禹渊接起电话,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又走回了卫生间,边走边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怎么了卫医生?”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叹气:“喻警官,今天你们市局领导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说如果恢复的不错,让你今天治疗结束后回市局,我说让你自己做主。”
“行,我马上到医院,等到了再说。”
等那头挂断了电话,4年前任务结束后,喻禹渊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又称PTSD),他抵触市局的人,抵触参加过行动的人,那时的喻禹渊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她和外界沟通的一切,昼夜不知,日月颠倒。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打开了那扇封闭的门,这是他行动结束后第一次走出屋子。
看着门外站着的众人,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吃力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个音节,但那声音实在太小了,所有人竖起耳朵也未能听清。
由于他太久没进食没喝水缺少睡眠,再加上任务时的高度紧张,最后还有手术后的虚弱,让他原本挺拔像松柏一样的身板,变得瘦弱,也不再挺拔。唇瓣惨白,没有任何血色,那颜色和他的皮肤没有区别。
周围的人见他快要摔倒,立马伸手去搀扶,喻禹渊躲开了周围人的手,眼里淡漠,好似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一样,无助的望着所有人,淡漠里多了几分迷茫。
他往后退去,受伤的肩膀撞到了门,他跌坐下去,捂着受伤的肩膀表达不出任何情感,疼、混沌如同泥浆的大脑里告诉他,他很疼,他现在应该喊疼,但是干燥再加上他进水很少,嗓子就和干涸已久的土地一样,发出的音节微弱,不成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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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