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终究还是去了林家。
不是偷偷摸摸去的,而是严浩翔亲自陪他去的。
出发前,严浩翔把宋亚轩拉到身边,仔仔细细检查了他口袋里的微型定位器,又让保镖提前清场,确认林家老宅周围十里内都安排了人手,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第一时间给我发信号。”他捏着宋亚轩的手腕,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温热的皮肤,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要是他们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让林家彻底从A市消失。”
宋亚轩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我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去打架的。再说了,有你在外边盯着,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话虽这么说,当黑色轿车驶入林家那座同样带着沉暮气息的老宅时,宋亚轩的心跳还是快了半拍。
林家老爷子住在后院的静养房,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老人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眼窝深陷,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
林家现任掌权人林坤守在床边,看到宋亚轩进来,眼神复杂——有警惕,有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宋先生,请。”他侧身让开,语气算不上好,但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宋亚轩没在意他的态度,径直走到床边,放下药箱,拿出听诊器,动作娴熟地开始诊脉。他的神情专注,指尖搭在老人腕上,眉头微蹙,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严浩翔站在门口,像一尊守护神,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周身的低气压让林家的佣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片刻后,宋亚轩收回手,起身对林坤说:“老爷子是积年的旧疾加上心脉郁结,不是不能治,但需要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林坤追问,语气急切。
“而且需要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坦然,“林先生,心病还需心药医,老爷子这病,一半在身,一半在念。”
林坤的脸色变了变,显然听懂了他的话。所谓的“念”,无非是当年与严家的恩怨。
宋亚轩没再多说,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和几个小瓷瓶:“我先施针稳住他的情况,后续的药方我会写下来,按方抓药,每日三次,不可间断。”
他拿出银针,消毒,抬手,动作干脆利落。银光在指尖流转,稳稳地刺入老人身上的穴位,手法精准得让一旁的林家私人医生都暗暗点头。
严浩翔一直盯着宋亚轩的背影,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指尖沉稳的动作,心里那点焦躁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在治病这件事上,宋亚轩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和底气。
施针结束后,宋亚轩写了药方,递给林坤:“照这个方子来,三天后我再来复诊。”
林坤接过药方,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宋先生,我知道你和严浩翔的关系。你今天肯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
“都不是。”宋亚轩打断他,语气平静,“我是医生,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恩怨。”
他顿了顿,看向床上的老人:“老爷子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林先生,有些执念,该放下了。”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走向严浩翔。
严浩翔立刻迎上去,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微凉,眉头又皱了起来:“结束了?”
“嗯。”宋亚轩点头,回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林家老宅,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郁气息。
坐进车里,严浩翔才松了口气,拿出保温杯递给宋亚轩:“喝点热水。”
宋亚轩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说:“林坤好像动摇了。”
“哦?”
“他看我的眼神,虽然还有防备,但更多的是犹豫。”宋亚轩分析道,“林家这些年全靠老爷子撑着,他要是真的在乎老爷子,就不会再继续针对你了。”
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不管他动不动摇,我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
他已经让人查到,林家不仅想在董事会上搞动作,还暗中联系了国外的势力,想对他下死手。若不是看在宋亚轩的面子上,他今天根本不会让林家老宅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严浩翔,”宋亚轩转头看他,眼神认真,“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严浩翔挑眉。
“不是为了林家,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宋亚轩轻声说,“林家倒了,跟着他们吃饭的员工、家属,都会受到牵连。而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承受了太多冰冷的东西,我不想你手上再沾更多的戾气。”
严浩翔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映着阳光,映着他的影子,也映着一份温柔的期盼。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他不会答应时,才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你的。”
宋亚轩笑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车窗外,阳光正好,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严浩翔看着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人,忽然觉得,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多年的恩怨纠葛,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身边有他,有这份温暖,再冷的寒冬,也能熬过去。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份温暖,让它永远都不会被阴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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