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佳青的视线越过姜溪夕，一脸好奇地看着沈凌寒：“诶，沈凌寒，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突然被cue的沈凌寒一脸懵逼，他才穿过来，哪知道什么考试成绩。他紧急呼叫系统，“系统，原身上次考试成绩多少？”

【已为您查询沈凌寒大联考成绩，语文：102，数学：53，英语：97，历史：58，地理：65，生物：74，总分：449（含赋分）。】

沈凌寒两眼一黑，仿佛看到大专在向自己招手。他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两个词语——前途黢黑，未来无望。

察觉到沈凌寒的想法，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检测到宿主任务积极度较低，已自动查找提升方案。方案一：免费赠送宿主一条励志语音，助您重燃斗志。方案二：无。】

沈凌寒宁愿相信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也不愿相信系统脑子出问题了。他不禁吐槽道：“我差的是一条励志语音吗？我差的是一个好用的脑子。难不成你那语音是什么绝世大秘籍，听了就能智商加倍？”

系统：【宿主，您的关注点存在偏差。】系统一本正经地纠正，【学校请人开高三励志演讲还要花几十上百万呢，而我们的方案——免费。】

说得好有道理，沈凌寒竟然无法反驳。“免费”二字，精准地戳中了他上辈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穷鬼心态。他认命地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吧，方案一。”

系统的声音安静了片刻，仿佛大招之前的酝酿。随着“嘀”的一声，系统往日里毫无波澜的语调染上了一丝怪异，【死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么点分数配得上本系统的宿主吗？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趁早给我搞出成绩来，否则我写死你。】

语毕，沈凌寒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他原本想着，免费的鸡汤，再难喝也毒不死人，权当听个响。结果……好家伙，鸡汤没喝到，但他却得到了耳朵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为了避免受到二次伤害，沈凌寒不再理会系统。他用力揉了揉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从桌子里扒拉出那几张皱巴巴的大联考试卷。

目光落在惨不忍睹的试卷上，他故作轻松，在心里默默找补：“这烂摊子是原主那个恋爱脑搞出来的……我嘛，虽然高中三年也没悬梁刺股，但至少没把脑子全用在追Alpha上……总归……应该……比他强点儿吧？”

这样想着，沈凌寒将怒火中烧的徐星钥和等待回应的樊佳青全部拋之脑后，开始认真写起试卷。

樊佳青迟迟等不来回应，心头一紧，疑心自己刚才的搭话被老师察觉了。她忐忑地抬眼偷瞄讲台——徐星钥正扶了扶滑落的眼镜，继续激情开麦，时不时还气得飙出几句方言。樊佳青无声地叹了口气，顿感百无聊赖，垂头丧气地扯起了手指上的倒刺。

沈凌寒可不像她那么悠闲。他毕业已经好几年了，高中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教材调整和更新，面前的卷子对他而言无异于天书。尤其是数学，当初就拖他后腿，如今看着依旧面目可憎。

他烦躁地薅了薅头发，目光落在笔尖因长时间停留而浸出的墨点上，他不甘心地又看了一遍题目，最终在答题区写下一个孤零零的“解”字。

盯着答题卡上比脸干净的空白，沈凌寒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他猛地将笔往桌上一拍，“啪嗒”一声脆响，笔身弹跳起来，不偏不倚地滚落到姜溪夕的桌角。

姜溪夕把笔递给他，面部表情有些怪异。

其实也不怪姜溪夕一副见鬼的表情，平日里的沈凌寒，在学校只干三件事：吃饭、睡觉、闯祸。整天抱着他那“十年寒窗比不过三代从商”的至理名言为所欲为，连书都不会翻一下，更别提为学习掀起任何情绪了。

沈凌寒自动忽视她的表情，接过笔后道了声谢，继续埋头苦干。

刚考试完后的一段时间内，大多数老师都会进行一番心灵鸡汤的灌输。沈凌寒正好趁这个时间把大联考的试卷重新做了一遍，过程非常煎熬，但至少是写完了。他将最后一张写完的卷子折叠，随手塞进教科书里。

脖颈因长时间低头而僵硬酸痛，他一边转动着几乎要罢工的颈椎，一边随口问道：“几点了？还有多久放学？”

姜溪夕闻言，眼神里的诧异几乎要溢出来。今天的沈凌寒太反常了，不仅破天荒地学习，居然连牢记于心的放学时间都忘了。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十五，还有15钟。”

沈凌寒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不久，教室里传来一阵阵蠢蠢欲动的声音，不少人都已经收拾好书包，只等下课铃响起。

“叮铃铃——”

铃声一响，后排几个男生瞬间弹射起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门口，留下一串响亮的告别：“兄弟们，明天见！”

人群如退潮般迅速散去，不过几分钟，教室便空旷下来。沈凌寒慢悠悠地整理书本，一副对放学没什么激情的样子。

姜溪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着他那副磨蹭的样子，终究忍不住再次开口，“沈凌寒，你今天不去堵陆简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收拾快点的话，可能就碰不到陆简了。”

碰到了才倒霉。沈凌寒当然不会这么说，毕竟舔狗人设的崩塌是需要时间的。他手上动作加快，三下五除二将东西装进书包。“嗯，我马上去。”

沈凌寒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少年单肩背着书包，笔直地站着，鲜艳的发色在昏黄的路灯下仍然夺目。另一个少年坐在石墩上，长腿交叠，目光紧紧地盯着来往的人流，仿佛生怕错过一个人。

“他俩怎么凑一起了？”沈凌寒问系统。

【陆简和黎灼阳同属拔萃A班，结伴放学很正常。】

“正常个鬼！今天黎灼阳才和原主合伙欺负了白玉竹，他俩没打起来都算学校面子大，还结伴放学？准没好事。”

沈凌寒正思考怎样绕过他俩，黎灼阳却一眼就看见了他。“凌寒，这儿！”

沈凌寒朝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认命地走向两人。

刚走近，陆简冰冷不耐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砸来：“怎么这么慢，你属乌龟的？”

沈凌寒没来得及解释，黎灼阳就抢先开口：“怎么？你这么急，赶着去高考啊？还是说你今天下午给白玉竹请假，把他请你家里去了？爱等就等，不等滚蛋。”

陆简脸色瞬间阴沉，他最讨厌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沈凌寒。如果不是家里大人的意思，他早就甩手不干了。当初沈凌寒拒绝家庭司机接送，偏要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一个Omega自己走夜路回家多不安全，于是，护送沈凌寒回家的任务便落到了他这个正牌未婚夫头上。

平常还好，沈凌寒几乎没让他等过，但今天，不仅让他等了这么久，还要被他的狐朋狗友嘲讽。陆简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转身就走，但又想起自己还有话要说，又折返了回来。

“沈凌寒，我不知道你今天抽什么风，但是我警告你，少搞一些小动作，你那些小手段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如果你还想弥补一下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明天主动去给白玉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