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珩的舌尖尝到铁锈味时才惊觉自己咬得有多重。他撑起身子，借着突然恢复的监控器红光，看见顾知尧的唇角渗出一丝猩红，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目得惊心。

"疼吗？"他拇指重重碾过那处伤口。

顾知尧伸出舌尖舔过他的指尖："疼的明明是哥哥。"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顾知珩攥得发白的指节，"这五年，你每天是不是都在想象这样抓着我？"

车库的灯光突然大亮，刺得顾知珩眯起眼。他这才注意到顾知尧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陌生的银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摘了。"他命令道。

顾知尧低笑出声，却故意用戴着戒指的手抚上他的喉结："瑞士拍卖行的战利品，哥哥要听我怎么赢来的吗？"

顾知珩直接扯下那枚戒指扔出车窗。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中，他掐着顾知尧的后颈把人拽出车外："回家。"

顾家祖宅的电梯里，顾知尧故意站在监控死角，手指绕着顾知珩的领带打转："二叔往我公寓塞了三个女人，说给我'接风洗尘'。"

顾知珩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你碰了？"

"我告诉她们..."顾知尧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我哥哥有洁癖，碰过别人的东西，他会亲手拆了重装。"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顾知珩拽着人穿过长廊，指纹解锁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主卧门关上的瞬间，他将顾知尧狠狠掼在门板上，膝盖挤进对方双腿之间。

"文件内容。"这不是询问，是审问。

顾知尧的后脑勺磕在实木门上，疼得眼角泛红，却笑得更加灿烂："父亲的中风报告。"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和二叔的转账记录，真巧，都是同一家瑞士银行。"

顾知珩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道疤像丑陋的蜈蚣趴在弟弟瓷白的皮肤上，绝不是五年前就有的。他指尖发颤地触碰那道伤痕："谁干的？"

"哥哥现在才想起来检查货物？"顾知尧突然撕开整件衬衫，纽扣崩落一地。更多伤疤暴露在灯光下——肋下的刀伤，肩胛的弹痕，像一幅残酷的藏宝图，"要不要验验其他地方？"

顾知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扯下领带捆住顾知尧的手腕，将人甩在King Size大床上："你最好从头解释。"

"解释什么？"顾知尧仰躺着，像献祭的羔羊，"解释我怎么发现父亲是被下毒的？还是解释我为什么故意让二叔的人伤我？"他突然弓起身子，用牙齿解开顾知珩的皮带扣，"或者哥哥想先验货？"

床头的座机突然响起。顾知珩按下免提，管家机械的声音传来："大少爷，二爷带着几位董事在前厅等您，说有关小少爷的...入学事宜。"

顾知尧闻言笑倒在床榻上，手腕上的领带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二叔还是这么心急。"他翻身跨坐在顾知珩腿上，指尖划过哥哥紧绷的下颌线，"告诉他，我早毕业了...现在专修顾氏夺权学。"

顾知珩掐着他的腰将人按进怀里，对着电话冷声道："让他们等着。"

挂断电话的瞬间，顾知尧突然正经起来："哥哥，父亲中的是蓖麻毒素。"他俯身从散落的西装口袋抽出一支U盘，"这里面有二叔实验室的监控，他养了一整支私人武装。"

顾知珩接过U盘，指腹擦过弟弟冰凉的指尖："为什么回来？"

顾知尧望进他眼底，突然露出五年前离开时那个破碎的笑："因为哥哥的囚笼..."他低头吻上顾知珩的喉结，"缺一把锁。"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终于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