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铃铛与羽毛的塔中戏

晨光刚漫过塔顶的尖顶，莉莉就站在了那座熟悉的高塔前。石墙上的藤蔓沾着露水，湿漉漉地缠在斑驳的砖缝里，和昨天傍晚见到的样子又有些不同——大概是幻境总在悄悄变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那几张被连夜压平整的痒痒符，指尖触到纸边的褶皱时，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昨晚的懊恼早被晨光晒得散了大半，心里反倒揣着点说不清的期待，像揣了颗滚来滚去的糖。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里面没有预想中的黑暗，反倒亮堂堂的，地上也铺着毛毯，阳光不知从哪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香，和梦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来啦？”

小姐姐的声音从旋转楼梯顶端传来，带着点笑意。莉莉抬头望去，对方正斜倚在栏杆上，白裙的裙摆垂下来，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悠。

莉莉梗着脖子往上走，楼梯的木质台阶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我是来……来拿糖的。”

“哦？”小姐姐挑了挑眉，等她走到跟前，忽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那得先通关才行哦。”

莉莉的手猛地一颤，差点从台阶上滑下去，连忙抽回手往身后藏：“耍赖！还没开始就动手！”

“这叫热身呀，”小姐姐笑得眼睛弯起来，转身往楼上走，“今天的关卡很简单，保证让你痒得开心~”

莉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昨晚脑补的画面，飞快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痒痒符，脚步跟得更紧了。

阳光透过旋转楼梯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像在为这场注定充满痒意的游戏，悄悄打拍子。

小姐姐忽然转身，指尖像沾了点温热的风，轻轻落在莉莉的胳肢窝。不是猛地抓挠，而是用指腹贴着皮肤慢慢打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力道，像羽毛扫过刚抽芽的草叶。

莉莉“呀”地缩起肩膀，想往后躲，却被对方另一只手轻轻环住腰。那只手的指尖更刁钻，顺着她的肋骨缝往下滑，每过一道骨缝就轻轻一按——不重，却像有只小蚂蚁顺着骨头爬，痒意顺着脊椎往头顶窜。

“别……别闹……”莉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想抬手推，胳膊却软得使不上劲，只能任由腋下的痒意越积越浓，像温水里慢慢泡开的糖，甜丝丝的麻痒往肉里钻。

忽然，小姐姐的指尖移到了她的膝盖窝。那里的皮肤最嫩，被指腹轻轻一刮，莉莉顿时绷直了腿，脚趾头蜷得像颗小石子，后腰却忍不住往前拱，差点笑出声来。

“你看，”小姐姐的呼吸洒在她耳后，带着甜香，“这里是不是比昨天更痒？”说着，指尖在她蝴蝶印记周围画了个圈，不碰印记本身，偏挑边缘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点按。

那股痒意突然变了调，带着点温热的麻，像有只小蝴蝶正用翅膀尖蹭着皮肤，挠得莉莉弓起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却偏要咬着唇不肯出声。直到对方忽然用指腹按住她的掌心，轻轻摩挲着那块最嫩的肉，她才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整个人软在对方怀里，手脚乱蹬却怎么也挣不开。

“还敢不敢带痒痒符来？”小姐姐的指尖在她掌心挠了个圈，声音里满是得逞的笑意。莉莉笑得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点头，感觉浑身的痒意像涨潮的水，一波波漫过心口，却又奇异地带着点暖融融的甜。

莉莉笑得眼泪都挂在睫毛上，浑身软得像团棉花，终于撑不住拍了拍小姐姐的胳膊，声音气若游丝：“停……停！我认输！”

小姐姐的指尖立刻收了力道，却没完全挪开，只是轻轻搭在她的腰侧，带着点余温的痒。“这就投降啦？”她低头看着怀里喘着气的莉莉，眼尾的笑意藏不住，“刚才揣着痒痒符进门时的气势呢？”

莉莉把脸埋在对方肩头蹭了蹭，脸颊还烫着，却伸手往口袋里一摸，掏出那几张被体温焐得温热的符纸，往小姐姐手里一塞：“喏，给你。”

“哦？这是……交换条件？”小姐姐捏着符纸晃了晃，黄纸的边角在莉莉颈侧扫过，又惹得她缩了缩脖子。

“不然呢？”莉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刚笑完的水汽，“我都被你挠成这样了，你也得……”她故意拖长了音，指尖突然往小姐姐的胳肢窝轻轻一戳。

对方的身体果然僵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非但没躲，反而往她这边靠了靠：“想反击？”

莉莉被这反应弄得一愣，手还停在半空，就见小姐姐抓过她的手腕，把那几张痒痒符按在了自己的腰侧。

“来啊，”她挑眉看着莉莉，声音里带着点挑衅的甜，“昨天不是想试试贴在我身上吗？”

黄纸刚贴上皮肤，莉莉就看见小姐姐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犹豫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符纸的边缘，对方忽然抓住她的手按了下去，同时另一只手往她膝盖窝一挠：“现在该轮到你了哦。”

“呀！”莉莉的手一抖，符纸却牢牢粘在小姐姐腰上。她想缩手，却被对方扣得紧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符纸起效——小姐姐的肩膀开始轻轻晃动，嘴角抿得紧紧的，却有笑意从眼角漫出来，像被风吹皱的糖霜。

“怎么样？”莉莉又紧张又好奇，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想把符纸揭下来，又有点舍不得看她这副模样。

小姐姐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身往楼梯上跑，裙摆飘起来像只白蝴蝶：“来抓我呀，抓到了就让你揭下来~”

莉莉看着她腰侧那几张晃悠悠的黄纸，又看了看自己被挠得发红的手腕，忽然笑出声，拔腿就追了上去。

旋转楼梯上，两个人的笑声混在一起，惊得窗台上的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痒痒符的效力还在慢慢散开，一个跑得上气不接时腰侧突然发痒，一个追得正急时脚心突然窜起酥麻，却谁也没真的生气，反而像在玩一场甜腻腻的追逐游戏。

两人闹到楼梯转角时，小姐姐忽然停住脚步，从宽大的袖口摸出个小布包，往扶手上一放。拉链“刺啦”拉开，里面的东西看得莉莉眼睛都直了——

不是别的，竟是些亮晶晶的小物件：银闪闪的羽毛刷软得像云朵，顶端缀着绒毛的小木棒转着圈，还有几卷缠着细棉线的软尺，线尾坠着小小的铃铛。最显眼的是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黄符，比之前的痒痒符更小巧，边角还描着浅金色的花纹。

“这是……”莉莉伸手想去碰那羽毛刷，指尖刚要碰到，就被小姐姐轻轻拍开。

“昨天说的‘其他道具’呀，”她拿起那把羽毛刷，在自己手背上扫了扫，绒毛簌簌颤动，“刚才是热身，现在才到正戏呢。”

话音刚落，她忽然把羽毛刷往莉莉颈后一送。软乎乎的绒毛蹭过衣领没遮住的皮肤，带着点凉丝丝的痒，比指尖的触碰更刁钻。莉莉“嗷”地一声往前窜，后腰却撞到小姐姐怀里，对方顺势把那卷带铃铛的棉线往她手腕上一绕，轻轻一拉——

“叮铃”一声脆响，棉线勒得不严，却带着细毛蹭过手腕内侧，痒得她手腕一翻，想解又解不开。小姐姐趁机拿起那支带绒毛的小木棒，往她膝盖窝轻轻一点：“别乱动哦，铃铛响多了，会引来别的东西呢。”

莉莉刚想反驳，就见她打开那个描金小符盒，捏起一张最小的黄符，往自己胳膊上一贴。那符纸刚贴上就隐去了形状，只留下一点淡淡的金芒。小姐姐忽然“唔”了一声，肩膀微微一抖，看向莉莉的眼神里多了点促狭：“你看，这叫‘无声痒符’，痒起来不会让人笑出声，只会……”

她故意没说完，转而拿起羽毛刷，这次直接往莉莉蝴蝶印记旁边扫去。绒毛带着点温热的痒，混着之前没散去的酥麻，像有团暖雾裹着皮肤。莉莉咬着唇不敢笑，怕牵动铃铛，可腰却忍不住往回缩，偏偏手腕被棉线缠着，躲也躲不远。

“要不要试试这个？”小姐姐忽然把那盒描金符往莉莉面前递了递，“贴在我身上，保证比你的痒痒符厉害十倍。”

莉莉看着她胳膊上那点金芒，又看了看手里还没来得及用的普通痒痒符，忽然抓起一把羽毛刷，往小姐姐胳肢窝反扫过去：“先试试这个再说！”

羽毛刷刚触到皮肤，就听见小姐姐闷笑一声，往旁边躲时带倒了布包，里面的小木棒、软尺滚了一地，铃铛在楼梯上“叮铃叮铃”地跳着跑远了。阳光穿过旋转楼梯的缝隙，把两人追逐的影子拉得老长，混着此起彼伏的痒意和笑声，在空荡的塔楼里荡来荡去。

莉莉追得正急，脚边忽然踢到个滚过来的小木盒——正是装描金符的那个。她弯腰一捞，顺势往地上一坐，把盒子往怀里一抱：“不追了！先说好，这些东西得一人试一个！”

小姐姐停在三步开外，白裙上沾了点灰尘，鬓角的发丝也乱了，却笑得更欢：“哦？你想先挑哪个？”

莉莉眼珠一转，抓起那卷带铃铛的棉线晃了晃：“这个！”她学着刚才的样子，踮脚往小姐姐手腕上绕，棉线刚碰到皮肤，对方就故意往旁边歪了歪，害得她扑了个空，膝盖磕在台阶上，痒得“嘶”了一声——原来是刚才滚落在地的软尺缠上了脚踝，细棉线蹭着脚脖子打转。

“偷袭可不好哦。”小姐姐伸手扶住她，指尖却趁机捏住那把羽毛刷，往她后颈又扫了一下。这次的绒毛沾了点楼梯上的灰尘，痒得更清透，像有小针尖在轻轻扎，莉莉顿时缩成一团，手里的棉线“啪嗒”掉在地上。

趁着她手忙脚乱解软尺的功夫，小姐姐捡起地上的描金符，抽了两张往自己胳膊上一贴。金芒刚闪过，她忽然闷哼一声，扶着栏杆的手指蜷了蜷，指节泛白——这次的痒意显然更烈，连耳根都泛起了薄红。

“怎么样怎么样？”莉莉顾不上解线了，凑过去盯着她的胳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比我的符纸厉害吧？”

小姐姐没回答，只是忽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抓起那支带绒毛的小木棒，精准地戳向她脚心：“厉害不厉害，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木棒顶端的绒毛软得像蒲公英，偏偏带着点硬茬，戳在脚心最嫩的地方，痒得莉莉瞬间蜷起脚趾，却被对方按住脚踝动弹不得。脚踝上的软尺还没解开，棉线缠在脚脖子上，一动就“叮铃”响，痒意混着铃声往脑子里钻，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在小姐姐怀里扭来扭去：“啊——痒！拿开！”

“现在知道求饶啦？”小姐姐的声音带着点喘，显然自己也在硬撑着痒意，却不肯停手，“刚才抢盒子的时候不是很凶吗？”

混乱中，莉莉胡乱抓起一把掉在地上的描金符，往小姐姐腰侧的蝴蝶印记上一按。黄符刚贴上，就见对方猛地绷紧了脊背，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变成细碎的气音，抱着莉莉的手臂也松了劲。

“认输了没？”莉莉趁机挣脱出来，脚心还在发烫，却叉着腰笑得得意。

小姐姐靠在栏杆上，指尖想揭符纸又偏过头看她，眼尾的红意混着笑意，像被晨露打湿的桃花：“算……算你厉害。”

阳光从塔顶漏下来，正好落在散落一地的道具上，羽毛刷的绒毛闪着光，铃铛还在轻轻晃，把两人的喘息声衬得格外清晰。莉莉捡起地上的痒痒符，忽然觉得，这塔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