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肖是被香味勾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暖融融的一片。卧室门虚掩着，飘进来浓郁的吐司焦香和牛奶的甜气。

肖肖趿着拖鞋跑出去，果然看见王博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晨光落在他挺拔的侧影上，连带着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衬衫都温柔了几分。

“哥，早上好！”肖肖笑眯眯地凑过去，像只讨食的小奶猫，“今天做了什么呀？好香哦。”

王博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漾开点笑意：“醒了？去洗漱，马上就好。”他顺手拿起一块刚烤好的吐司，递到肖肖嘴边，“尝尝？”

肖肖张嘴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吐司带着黄油的香气，甜而不腻。他鼓着腮帮子点头：“好吃！”

王博看着他满足的样子，指尖忍不住蹭了蹭他沾着面包屑的嘴角，声音放得很柔：“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肖肖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愣，脸颊又有点热，转身噔噔噔跑向洗手间。

等他洗漱完出来，早餐已经摆好了。煎得金黄的吐司，流心的荷包蛋，还有一杯温得刚好的牛奶，都是他喜欢的。

王博已经换下了围裙，坐在餐桌对面看报纸。阳光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连翻报纸的动作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好看。

肖肖坐下，刚拿起牛奶杯，就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哥，今天上学你送我吗？”

王博“嗯”了一声，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落在他脸上：“怎么了？”

“没、没什么。”肖肖低下头，小口喝着牛奶。其实他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李明顺路搭个车——昨天答应了要帮对方补习数学，可一想到王博昨天阴沉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提李明的名字，王博肯定又要生气。

王博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放下报纸，挑眉看他：“想说什么？”

肖肖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小声说：“就是……李明他数学不太好，我想今天放学帮他补补课，可能会晚点回来……”

话音刚落，空气就安静了。

肖肖紧张地抬头，看见王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沉了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倒数他的耐心。

“不行。”果然，王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补让他来家里，或者我请老师给他补。”

“可是……”

“没有可是。”王博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要么别补，要么让他来家里，我看着。”

肖肖有点委屈。他知道王博不喜欢李明，可李明是真的需要帮忙啊。他鼓起勇气想再争取一下，刚要开口，就见王博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闹脾气。”王博的声音放软了，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家里安静，适合学习。而且……”他顿了顿，指尖滑到肖肖下巴上，轻轻抬了抬，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我不放心你跟他单独待在一起。”

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反感。肖肖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见他听话，王博眼底的沉郁散去不少，俯身飞快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像安抚一只顺了毛的小猫：“乖。”

肖肖瞬间僵住，手捂在额头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王博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身拿起公文包：“我先去公司了，司机会送你上学。晚上我早点回来，给你做糖醋排骨。”

说完，他拿起外套走了出去，玄关传来关门的轻响，留下肖肖一个人在餐桌旁，捂着发烫的额头，心脏“砰砰”跳得快要冲出嗓子眼。

哥……哥刚才亲他了？

还是在额头上？

肖肖晕乎乎地摸了摸额头，那里好像还残留着王博唇瓣的温度，烫得他脸颊更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下午放学，肖肖果然把李明带回了家。

李明是个性格开朗的男生，一进门就好奇地打量着客厅，忍不住感叹：“肖肖，你家也太漂亮了吧！比我家大好多啊！”

肖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啦，快进来坐。”

他刚把书包放下，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肖肖心里咯噔一下，王博怎么回来这么早？

门开了，王博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见客厅里的李明时，脚步顿了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李明没察觉到气氛不对，还热情地打招呼：“叔叔好！”

肖肖：“……”

王博的脸色更难看了。

肖肖连忙拉了拉李明的胳膊，小声说：“这是我哥，王博。”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明连忙改口，“哥、哥好！我是肖肖的同学，我叫李明。”

王博没理他，径直走到肖肖身边，脱下外套递给佣人，然后很自然地揽住肖肖的肩膀，看向李明的眼神带着审视：“你们要补课？”

“对！肖肖数学超好的，答应帮我补补。”李明笑着说。

“嗯。”王博淡淡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肖肖身上，语气却明显柔和了，“饿不饿？先吃点水果。”

说着，他拿起一块切好的草莓，递到肖肖嘴边。

肖肖下意识张嘴咬住，脸颊又有点热。他偷偷看了眼李明，发现对方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顿时更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哥，我自己来就行。”

王博却像是没听见，又拿起一块芒果递过去：“这个也甜。”

肖肖没办法，只好又乖乖吃掉。

一旁的李明看得目瞪口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班里女生都说肖肖好像有男朋友了，原来是有这么个又帅又宠他的哥哥啊！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补课时，王博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看着”，而是去了书房处理工作。但肖肖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让他有点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补完课，李明如蒙大赦，连忙收拾东西：“肖肖，谢谢你啊！我先走了，不然我妈该着急了。”

“我送你出去。”肖肖连忙站起来。

“不用。”王博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走了出来，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妈，送这位同学出去。”

“好的，王先生。”

李明愣了愣，也没多想，笑着跟肖肖挥挥手：“那我先走啦，肖肖！下次再找你玩！”

“嗯，再见。”

等李明走了，肖肖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王博：“哥，我……”

话没说完，就被王博拉进了怀里。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雪松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王博紧紧抱着他，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以后别让他再来了。”

“为什么呀？”肖肖有点不解，“他挺好的啊。”

“我不喜欢他。”王博的理由简单又霸道，“我不喜欢的人，别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出现在你身边。”

肖肖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挣扎了一下：“哥，你别这样……”

王博却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肖肖，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偏执，温热的呼吸洒在肖肖颈窝，让他浑身一颤。

肖肖的心乱极了。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们是兄弟，王博不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思，他也不该……不该对王博的亲近感到心动。

可是，心脏不听话地跳着，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一种陌生的、甜甜的悸动。

肖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王博紧紧抱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也许，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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