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婆端坐在餐桌前,眼睛里满是错愕。
她夹起一块裹着酱汁的青椒酿虾滑,咬下一口,鲜嫩的虾肉在齿间弹开,混合着青椒的清香。
“哎哟,韵温啊,这手艺绝了!比镇上馆子做的还好吃,外婆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菜!”
说着,迫不及待尝了口鸡腿肉,连连点头。
肉质滑嫩入味,娃娃菜吸满汤汁,鲜得掉眉毛!
就连唇齿留香的酱汁蘸鞋底都好吃。
沈韵温笑着盛了碗米饭:
“外婆喜欢就好,我再给您炒两个拿手菜。”
她手脚麻利地切了把空心菜,热油爆香蒜末,翠绿的菜叶在锅中翻炒两下便蜷成卷。
她又打了鸡蛋,蛋液和葱花在锅里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就飘出香味。
后面,她舀出白天熬的骨汤,切了几个沙瓤番茄丢进去,淋上蛋液,撒把香菜,一锅酸甜开胃的番茄鸡蛋汤咕嘟冒泡。
风裹着饭菜香飘出院子,她捧着碗坐在竹椅上。
夏婆边吃边念叨着:
“小时候你洗个碗都手抖,现在都能做饭了。”
沈韵温笑着往她碗里夹菜:
“外婆多吃点肉。”
夏婆挥了挥手道:“你那么瘦,要多吃一点喔。”
夏婆轻拍了拍她手背,“别光顾着照顾外婆,有空多多关照小柔,她啊……”
老人家似乎话中有话:
“有时候她还蛮古灵精怪的。”
晚饭过后,沈韵温又一次出门透气,恰巧遇见抱着竹筐的沈柔,沈柔再次尝试着喊她的全名。
“沈……沈韵温……”
她回头,看见沈柔抱着个竹筐站在田埂那头。
阳光落在沈柔发梢,把碎发染成了浅金色,像镶上了华丽的金边。
沈柔果然像自己说的那样,耳根发红,却还是往前走了两步:“我外婆又让我送点干香菇过来……”
心里还不停抱怨外婆为什么不一次性送过去,还要跑那么多趟,真有够的麻烦。
沈柔不是打心底嫌弃要走那么多次,只是不理解外婆这样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搞得沈柔都不敢见她了。
她走过去接过竹筐,指尖不经意碰到沈柔的手,沈柔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谢谢你啊。”
沈柔仍在回味刚才碰到的手指微微酥麻的触感。
不过抬头和她对视,就停止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她低头看着筐里,忽然笑出声:
“看起来很好吃呢。”
“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你要听吗?”
沈柔呆呆的站在那不动,也不知该回答什么。
沈柔沉默了很久道:“嗯……”
她太喜欢逗“女孩子”,尤其是看见对方脸颊泛红,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模样就很兴奋:
“刚才我妈说你很害羞。”
沈柔脸更红了,转身想离开,却被她拉住手腕:
“你有想说的吗?”
风穿过了金黄的稻田,她看着沈柔粉红的耳垂。
沈柔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始终不相信沈柔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真的吗?”
她紧接着说:“其实,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毕竟好像你一见到我,你就会脸红哎。”
沈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呃……这个……是吗?我每次都脸红吗?”
沈柔尴尬的挠了挠耳边的头发,她又不停玩弄碎发将它们一根根的绕在手指上。
她淡淡的说:“嗯。”
沈柔实在拿她没辙了。
“还好吧,只不过是天气太热了。”
沈柔找了个真实又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就不信她不承认这个理由,一定会她让甘拜下风!
事实如此,她半信半疑。
沈韵温笑得有点阴森了,这种微笑的功夫好像是遗传她的母亲——陈玉珍。
“嗯,我知道。”
沈韵温指了指她自己的脸又指了下沈柔的脸:
“又脸红了。”
沈韵温的声音裹着笑意,手似乎蹭过她的耳垂。
沈柔浑身僵硬,连睫毛都在抖动。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靠近,心跳就会乱成团。
沈韵温绕到正面,白色圆领短袖最上面,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伸手撑住旁边的梧桐树,将沈柔困在树干与自己之间,手腕上的手链露出影光。
“上次躲我,昨天又绕路,今天......”
她尾音拖得绵长,带着耳热的暧昧:
“难道你喜欢……”
她故意断句,接上面的说:“和我待在一起吗?”
沈柔感觉喉咙发紧,喉结艰难地滚动。
心里暗自咄咄逼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沈韵温要说我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有调戏别人这么奇怪的?感觉像一只被人肆意戏耍的小猫。
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对我?
况且她断句也不能这么断吧?简直是引人遐想!
难道说引人遐想的是我自己喽?
说我喜欢和她待一块,可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喜欢,或者是对朋友之间的一种依赖。但是朋友间,还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抑制又舒服的感觉。
沈柔这回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死死盯着沈韵温领口露出的锁骨,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手链,像在嘲笑她不争气的绯红脸颊。
“啊?啊!”
她干脆直接“装傻”,摊牌了!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可怕,沈柔慌忙偏头,却撞进对方含笑的目光里。
“怎么可能?你也太自恋了……”
沈韵温本就生得高挑,此时微微俯身,香水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沈柔知道追求她的人多的数不过来。
学生时期,堆满的情书和巧克力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沈柔好奇她会不会同意她们的请求?
现在,带着侵略性的温柔,偏偏落在自己身上。
“是吗?”
沈韵温突然抬手,指腹擦过她发烫的颧骨,
她动作轻柔,“可是你的耳朵也红了。”
沈柔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再次贴上粗糙的树皮。
沈韵温发丝扫过她鼻尖,呼吸落在耳边:
“别躲我,可以吗?”
尾音惊得沈柔浑身都在颤抖。
沈柔一股子火把她推开了:
“好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分钟之后,沈柔发现自己语气很重,解释道:
”那个……对不起……我只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韵温如果没选择汉语言文学,她可以去选择戏剧影视表演专业,获得奥斯卡小金人奖项绰绰有余。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当沈柔说完那句话后,沈韵温不寻常的低头,眼神也很阴暗,看不出她眼神是怎样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沈韵温猛地将头抬起,那双眼眸似乎藏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情绪,她缓过神,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不要这么在意……”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你会介意吗?”
沈柔更不懂什么叫喜欢和她待一起是“玩笑”。
难道她把“喜欢”当儿戏吗?
也许不会。
如果她说沈柔喜欢她,那朋友间哪能这么开“玩笑”?有点过度越界,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哪有人说这种玩笑还主动问对方介不介意?
那当然是介意了,特别是没有边界感的“玩笑”。
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承认。
“不,不介意。”
沈柔表面从容淡定,其实是在极力地掩饰尴尬。
沈韵温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嗯,好。”
其实问出“介不介意”这个问题,根本是她瞎胡编乱造的,这么问是想听从沈柔心底深处的想法。
沈柔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想匆忙回家。
“那个,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柔未表歉意还鞠了一个躬:“再见!”
她刚要转身,原以为是像刚才那样抓手腕试图挽留,可她没有料到沈韵温就轻飘飘说了一句:
“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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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