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充斥着消毒水味,惨白灯光打在光洁地砖上。
林晚趴在急诊室硬板床上,后背冰凉,医生按着她尾椎骨附近。
[这里痛?]
医生手指用力。
[嘶——痛。]
林晚额头抵在冰凉床沿。
[骨头没事,〕
医生收回手,
[软组织挫伤,面积不小,尾椎骨有点骨裂迹象,静养开药按时涂,别坐硬凳子,睡觉侧卧。〕
护士拿着冰袋按在她背上。
刺骨凉意缓解火辣辣的痛。
林晚闷哼,紧绷的身体放松一点。
[家属呢?缴费拿药。]
护士问。
[没有家属。〕
林晚声音闷闷的。
护士看了她一眼。
[等会儿自己去办手续。]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带着哭腔的女声:
[我儿子呢?浩子!浩子你在哪儿啊?〕
林晚侧过头,视线越过半掩布帘缝隙。
陈浩坐在走廊另一头长椅上,低着头。
他母亲,穿着讲究、烫卷发的中年女人,抓着他胳膊,上下打量:
[伤着没?啊?吓死妈妈了!电话里说遇到抢劫?天杀的!]
声音很大,引得旁人侧目。
[妈,没事。]
陈浩声音低,不耐烦,试图抽回手
[没事就好!钱没了就没了!歹徒呢?抓到没?还有.…]
她话锋一转,声音拔高,毫不掩饰嫌恶,
[那个林晚呢?她没拖累你吧?我就说这种没爹妈管教的野丫头晦气!〕
林晚趴在床上,背对门口,手指抠着床单边
缘。
尖税刻薄的声音像针扎来。
陈浩沉默几秒。
林晚能想象他的表情。
然后,她听到他更低的声音,急于撇清:
[妈,别提她。分了。〕
[分了?!〕
陈母声音扬高八度,充满惊喜,
[分得好!早该分了!那种人怎么能进我们陈家门?儿子,妈给你介绍李局长女儿,那才叫
门当户对... ]
后面声音被陈浩模糊应和盖过。
林晚闭上眼,后背冰袋凉意透进骨头缝。
尾椎骨钝痛清晰。
现在,叠加了羞辱和他无声的默认。
野丫头。
晦气,分了。
她扯扯嘴角,喉咙堵得厉害,没有眼泪。
只有冰冷沉重的疲惫。
护士拿着单据回来。
[林晚?去那边窗口缴费,药房拿药。]
林晚撑着床沿,忍着痛,慢慢坐起。
动作牵扯伤处,她眉头紧锁,额角渗出冷汗。
她扶着腰,一步一步挪下床,挺直背脊。
走过走廊,她能感觉到陈浩和他母亲方向的视线。
她目不斜视,走向缴费窗口。每一步像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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