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微大三那年,带了个男生回家。男生叫陈屿,计算机系的,说话时会微微脸红,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像极了当年的江熠。
吃饭时,陈屿紧张得筷子都快拿不稳,念微在旁边偷偷戳他的胳膊,林微言看在眼里,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江熠朋友的样子。
饭后,江熠把陈屿叫到阳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微言透过窗户看见,江熠拍了拍陈屿的肩膀,陈屿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的紧张少了些,多了几分坚定。
“你跟他说什么了?”林微言问。
“没什么,”江熠笑了笑,“就告诉他,喜欢我们家念微,要像我喜欢她妈妈一样,认真点,长久点。”
林微言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她想起江熠当年在银杏树下说的话,原来有些承诺,真的能守一辈子。
那年冬天,念微给他们寄了张照片。照片是在图书馆三楼拍的,念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陈屿坐在她对面,正偷偷看她,手里拿着的笔记本上,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背面写着一行字:“妈妈,我好像懂你的感受了。”
林微言把照片放进相册,放在他们当年那张合影旁边。相册的封面上,印着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是江熠特意找人做的。
“你看,”林微言指着照片,“像不像我们当年?”
江熠拿起相册,轻轻摩挲着封面:“像,又不太像。”他顿了顿,“他们比我们勇敢。”
“是啊,”林微言靠在他肩上,“不过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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