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发情期结束后的一个月里,他总是刻意躲着顾琛。
他像只受惊的小猫,他把自己缩在教室角落,连去食堂都挑人少的时段。
但是顾琛却不恼,每天清晨都会在他的课桌抽屉里放上一瓶温热的牛奶,瓶身上贴着便利贴,有时是“记得吃早餐”,有时是“今天天气很好”。
这天课间,江林正低头刷题,一张折成小飞机的纸条突然落在他的本子上。
展开后,工整的字迹跃入帘:“放学后篮球场见江林,我有东西给你。”
江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便将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可放学铃声响起时,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朝着篮球场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顾琛站在篮筐下,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顾琛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江林走近,眼睛亮了亮。
“给你的。”顾琛将礼盒递过去,江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进口的抑制剂,檀木味。还有一本日记本,每一页都贴满了江林在篮球赛上的照片。无一例外旁边都写满了文字。
“你投三分的样子超帅”
“今天你又偷偷看了我一眼”。
“26天了,你已经二十六天不理我了。江林(哭)”
江林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他合上礼盒刚准备要走,却被顾琛拦住。
“江林,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临时标记你而生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你。”
从那以后,顾琛的追求越发明目张胆。
每天放学,他都会在校门口等江林,帮他背书包;下雨天,他会撑着伞默默跟在江林身后,把伞大半倾向他;江林参加社团活动,他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等他结束。
这天,江林参加学校的知识竞赛,比赛结束已经很晚了。他走出教学楼,发现顾琛还在等他,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
“江林,”顾琛走到他面前,眼神坚定,“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认真的。所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江林看着顾琛疲惫却真诚的脸,似乎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松动了。
他接过玫瑰,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快步离开。夜色中,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忽视顾琛的心意了。
江林上了楼,他透过窗户发现顾琛已经不在了,像是知难而退。
不过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江林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邢这一嗓子打破了江林的思考。
“江林!你听见了吗?顾琛现在在楼下对你表白!”周邢似乎是刚从楼下跑上来,气窜嘘嘘滴对江林说道。
“什么?”他疯了是吗?万一被老师听见了怎么办。江林一边在嘴里小声念叨,一边拿起外套就朝着楼下跑去。
“江林!我喜欢你!”江林刚跑下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顾琛拿着的还是刚才的花,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套衣服。旁边围着好多看热闹omega和alpha。
顾琛的声音陡然顿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磁带。他望着气喘吁吁跑下楼的江林,眼尾瞬间泛起红意,手里的红玫瑰被指节攥得微微发颤。
周围的起哄声不知何时低了下去,连晚风都仿佛静了静。
江林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顾琛。他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清晰,显然是特意回了趟家换的衣服。
昂贵的衣料在路灯下泛着柔和光,却不及他眼里翻涌的情绪亮。
“你怎么还没走?”江林的声音还有点喘,指尖无意识绞着外套下摆,“这么多人围着看你,像什么样子?”
顾琛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上阶,把红玫瑰往他面前递了递。
花瓣上的露水沾到了他的指尖,凉丝丝的,像他此刻微微发颤的呼吸。
“我想让你清清楚楚听见我喜欢你,江林。”
他的声音穿过人群,落在江林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江林,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是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开始的。”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omega们笑着喊在一起。
江林的脸“腾”地红了,他刚想转身走,手腕却被顾琛轻轻地攥住。顾琛的掌心很凉,却又带着点紧张的汗湿,像揣了融化了的冰块。
“别走,我求你了,江林。”顾琛低头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影,“就听我说最后一句,好不好?”
江林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他慢慢地停住脚步。
“我知道你还在怕我。”顾琛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怕我是因为临时标记才缠着你,怕我们的关系被人指指点点。但江林,我可以等,等你愿意相信我为止。”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枚银色尾戒,戒面刻着朵极小的玫瑰。
“这不是求婚,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就像这戒指,不会变。”
周邢不知何时下的楼,冲江林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接啊”。
江林看着那枚戒指,又抬头看向顾琛。
少年眼里的执拗和温柔缠在一起,像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檀木味,早就悄悄钻进了自己的骨缝里。后颈的腺体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接戒指,而是轻轻握住了顾琛拿着玫瑰的手。花瓣的柔软硌在掌心,混着顾琛掌心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回去吧。”江林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顾琛听清,“别在这里站着了。”
顾琛愣住了,眼里的红意更深,像是眼泪要漫出来。“你……”
“我没说答应你。”江林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但天冷了,站在这里会感冒。”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衣服换得挺勤快。”
顾琛突然笑了,是那种很不甘的、却带着点傻气的笑,像瞬间被点燃的烟火。
他反手握住江林的手,把玫瑰往他怀里塞得更紧了些:“那我送你上去?”
“不用。”江林抽回手,抱着玫瑰转身往楼道走,脚步却比刚才慢了很多。 走到楼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顾琛还站在原地,望着他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戒指盒,像攥着全世界的珍宝。
周邢从后面追上来,撞了撞他的胳膊:“行啊你,为什么不答应顾琛?人家挺抢手的。”
江林低头看着怀里的红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沾到他的指尖,凉丝丝的,心里却暖得不像话。“没不答应”
楼道的窗户映出顾琛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江林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突然觉得,或许有些等待,本就值得被回应。
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许下诺言了,时隔半个月的饭,你们去就吃吧(这章会不会有点刀)新人物周邢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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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