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臣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冷汗不住地流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才将录像机放回桌子上。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李沐言。此时的李沐言,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神态自若,仿佛刚刚录像里那个凶残的人不是他。
李沐言察觉到魏臣的目光,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地说:“怎么样,够精彩不,有没有让你眼前一亮!” 那语气,仿佛在炫耀一件值得骄傲的艺术品。
魏臣沉默不语,心中对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弟弟,已然生出了深深的恐惧。他不敢再多做停留,自顾自地转身走进厨房,手忙脚乱地系上围裙。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跟李沐言在同一个空间,或许就能暂时逃避这份可怕的现实。
李沐言见魏臣不回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在他看来,自己精心策划并实施的这一切,堪称伟大的“作品”,魏臣却连一句评价都没有,这让他满心的期待落了空,怎能不生气。
厨房中,魏臣机械地忙碌着。只有在做饭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恐惧与烦恼,获得片刻的轻松。他一直都喜欢烹饪,为此努力学习中餐厨艺。而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李沐言爱吃他做的饭。
小时候,李沐言只要一到魏臣家,就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魏臣和他爸妈在厨房忙前忙后。在那充满烟火气的环境里,魏臣渐渐学会了不少菜谱。后来,魏臣去了初中寄宿学校,半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回来,李沐言都像个馋嘴的小猫,吵着闹着要魏臣给他做饭。李沐言的父母在国外工作,常年不在家,他很少能吃到家里做的热乎饭。当他吃着魏臣亲手做的饭菜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心地说道:“这才有家的味道,这才是家的味道!” 那些温馨的过往,此刻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魏臣的心。
餐桌上,饭菜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的冰冷氛围。魏臣和李沐言各自低头夹菜,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气氛尴尬到了极点。魏臣望着眼前的饭菜,心中却如乱麻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天真可爱、被自己疼爱的沐言,如今竟成了杀人犯。警方迟早会查到他头上,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魏臣心急如焚,又满心担忧和害怕,拿筷子的手不住地颤抖。精心烹制的饭菜摆在面前,他却丝毫没有胃口。终于,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李沐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而关切:“你是怎么把他弄到那个地方的?还有现在他在哪?”
李沐言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吃着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魏臣看着李沐言这副冷漠的样子,心里明白他在生自己的气。他无奈地摸了摸头,满心的焦虑与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让李沐言消气,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
这顿饭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整个过程中,李沐言始终一言不发。魏臣知道,李沐言今天没课,会一整天待在家里。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却毫无头绪,只能在这迷茫与痛苦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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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