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悦轩的修罗场
摩托车停在金悦轩门口时,苏清颜的脸色已经冷得像冰。
傅斯年把她放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腰侧,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又泛起可疑的红。他别过脸,语气硬邦邦的:“进去。”
苏清颜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没理他,径直走进旋转门。
金悦轩是江城最顶级的私人餐厅,水晶灯璀璨如星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苏清颜的旧T恤在这儿,比在苏家别墅时更扎眼。
“哟,这不是清颜妹妹吗?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
苏梦瑶挽着柳玉芬的胳膊,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光鲜的名媛,正站在楼梯口“迎接”她。苏梦瑶故意夸张地捂住嘴:“哎呀,是不是家里没给你钱买新衣服呀?早说嘛,我衣柜里好多衣服都没穿过呢,送你几件就是了。”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
柳玉芬也假惺惺地说:“清颜,不是妈说你,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也不拾掇一下?”
苏清颜没说话,目光越过她们,落在不远处的傅斯年身上。他刚走进来,就被几个商界大佬围住,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那个强抱她的人只是幻觉。
他果然只是来“完成赌约”的。
“妹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羞了?”苏梦瑶得寸进尺,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
“别碰我。”苏清颜猛地抬手打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的衣服再旧,也比某些靠抢别人身份活的人干净。”
苏梦瑶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最忌讳的就是“抱错”的事,苏清颜这句话,无疑是当众打她的脸。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梦瑶尖叫起来,“我才是苏家的大小姐!你这个乡下丫头算什么东西!”
“哦?是吗?”苏清颜挑眉,正要再说点什么,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傅斯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掌心滚烫,力道却不轻。他把她往身后一拉,对着苏梦瑶冷冷道:“吵够了?”
苏梦瑶委屈地红了眼眶:“傅少,是她先欺负我的……”
“我看见了。”傅斯年打断她,语气没什么温度,“是你先动手的。”
苏梦瑶愣住了。傅斯年竟然帮苏清颜?
周围的名媛也懵了——这和苏梦瑶说的“傅少只是玩玩她”不一样啊。
傅斯年没管众人的目光,低头看向苏清颜,语气依旧冲:“安分点,别给我惹事。”
可只有苏清颜感觉到,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悄悄松了些。
她心里冷笑。
怎么?这就开始动摇了?
晚宴正式开始后,苏清颜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像个透明人。苏梦瑶则像个女主人,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往她这边投来得意的眼神。
陆明宇也来了。他看到苏清颜,皱了皱眉,走过来居高临下地说:“苏清颜,我劝你别不知好歹。傅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整天摆着张死人脸。”
苏清颜抬眸,淡淡道:“陆先生,我和傅少的事,好像与你无关。”
“你!”陆明宇被噎住,正要发作,傅斯年突然走过来,胳膊搭在苏清颜身后的椅背上,姿态亲昵得刺眼。
“陆总有事?”傅斯年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我的人,好像还轮不到别人教训。”
“我的人”三个字,像颗炸弹,在陆明宇和周围人耳边炸开。
陆明宇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苏清颜看着傅斯年近在咫尺的侧脸,忽然低声问:“傅少演得累吗?”
傅斯年的动作一顿。
“为了赌约,又是护着我,又是宣示主权,”苏清颜的声音很轻,像叹息,“傅少还真是敬业。”
傅斯年猛地转头看她,眸色深不见底,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嗤笑一声:“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我的‘赌品’,被别人随便欺负。”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就走,背影竟有些仓促。
苏清颜看着他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白水抿了一口。
眼底的寒意,却浓了几分。
这场戏,她陪他们演。但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掀了这戏台。
晚宴进行到一半,苏梦瑶突然“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苏清颜身上。
“哎呀对不起啊姐姐!”苏梦瑶假惺惺地道歉,眼底却满是得意,“你看我这记性……要不你去楼上休息室换换衣服吧?我让佣人给你准备了新的。”
那语气,像是在施舍。
苏清颜看着胸前的酒渍,没说话。
傅斯年脸色一沉,刚要发作,苏清颜却突然站起来:“好啊。”
她转身往楼梯口走,路过傅斯年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傅少,继续看戏。”
傅斯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他总觉得,苏清颜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楼上休息室。
苏清颜刚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件极其暴露的吊带裙——显然是苏梦瑶故意准备的,想让她穿出去出丑。
她拿起裙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梦瑶这点手段,还真是幼稚。
她没穿那件裙子,反而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行代码。
刚才在楼下,她趁傅斯年不注意,用他的手机连了个临时热点。现在,傅斯年公司的防火墙,在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跳跃,一行行数据流过。
她本来只想查傅斯年和苏家的交易,却意外看到一个加密文件夹。
名字很简单:【夜刃相关】。
里面是傅斯年爷爷的病历,还有……无数封发给“夜刃”的求助邮件,全都石沉大海。
苏清颜的眸色深了深。
原来,傅斯年的爷爷得了怪病,全球名医都束手无策,他一直在找“夜刃”。
有意思。
她随手将一份新的治疗方案,匿名发到了傅斯年的私人邮箱,然后删掉所有痕迹,转身离开。
下楼时,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是刚才路过佣人房时,借的服务生的衣服,宽大的衬衫罩在她身上,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感。
傅斯年看到她,瞳孔微缩。
没有穿那件暴露的裙子,也没有狼狈不堪。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坐在角落,甚至还端起水杯,冲他举了举,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傅斯年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忽然觉得,这场赌约,好像变得越来越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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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