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脆弱小狗
凌晨两点十七分,"迷途"酒吧的霓虹灯牌在雨夜中闪烁。吴所畏擦着玻璃杯,不时瞥向门口。往常这个时间,池骋如果来喝酒,早就该出现了。
"打烊了。"老板老陈从后厨出来,甩给吴所畏一条毛巾,"今天雨大,早点回去。"
吴所畏点点头,刚解开围裙,门铃突然响了。一个浑身湿透的高大身影踉跄着闯进来,差点带倒门口的盆栽。
"池骋?"吴所畏瞪大眼睛。
池骋的西装外套已经湿透,头发贴在额前,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径直走向吧台,重重坐下:"威士忌,不加冰。"
老陈皱眉:"我们打烊了。"
池骋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现在没打烊了。"
吴所畏对老陈使了个眼色,接过毛巾走向池骋:"你全身都湿透了。"
池骋抬头,目光涣散,显然已经喝过一轮。他盯着吴所畏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大宝...你还在啊。"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吴所畏犹豫了一下,也没纠正这个称呼,自从他送那瓶大宝之后,获得的“爱称”。他拿起毛巾帮他擦头发,轻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池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赵明远那条老狗...他联合董事会..."话没说完,他突然松开手,捂住嘴。
吴所畏反应迅速,抓起旁边的垃圾桶及时递过去。池骋弯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喝太多了。"吴所畏轻拍他的背,触手是一片湿冷的衬衫,"得换件干衣服。"
老陈叹了口气:"后面休息室有员工备用衣服,带他去吧。我收拾完先走,你记得锁门。"
吴所畏扶着池骋站起来,男人的重量几乎压垮他。池骋比他高出半个头,肌肉结实的身体此刻像一袋水泥一样沉。
休息室里,吴所畏帮池骋脱下湿透的衬衫,不由屏住呼吸。池骋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壮,腹肌分明,胸口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
"看够了?"池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吴所畏耳根发热,赶紧拿出一件干净的T恤:"抬手。"
池骋配合地穿上衣服,眼神迷离地盯着吴所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吴所畏手上动作一顿。他本该回答"这是工作",或者随便搪塞过去,但池骋此刻的眼神让他喉咙发紧——那里面没有往日的锐利和算计,只有纯粹的困惑和脆弱。
"职业习惯。"最终他选择了折中的答案,转身倒了杯温水,"喝点水,我帮你叫车。"
池骋接过水杯,却放在一旁。他抓住吴所畏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你知道吗...我父亲今天骂我是废物。"
吴所畏僵在原地。他从未想过会从池骋口中听到这种话。
"他说我连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家公司都保不住..."池骋苦笑一声,松开手去摸手机,"你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吗?"
不等吴所畏回答,池骋已经解锁手机,点开相册。屏幕上出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位优雅的女士站在花园里,怀中抱着约莫五六岁的池骋,两人笑得灿烂。
"她在我十二岁那年失踪了。"池骋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警方说是离家出走,但我知道不是...她不会丢下我..."
吴所畏胸口一阵发紧。他想起自己十岁那年病逝的母亲,那种空洞的痛楚至今仍在骨髓深处隐隐作痛。
"你父亲他..."
"别提他!"池骋突然暴怒,挥手打翻了水杯,"他才是凶手!所有人都知道,就没人敢说!"
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吴所畏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池骋。醉酒的人最难预测,尤其是这样一个平日里控制力极强的男人突然失控。
但池骋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双手抱头,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吴所畏慢慢靠近,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理解。"
池骋抬头,眼睛红得可怕:"不,你不理解。没人能理解..."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头一歪,靠在了吴所畏肩上。
吴所畏僵住了。池骋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温热而湿润。男人身上的酒气混合着雨水和某种木质香水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荷尔蒙炸弹。
"池骋?"他轻声唤道,没有回应。
吴所畏小心翼翼地扶池骋躺下,男人立刻蜷缩起来,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这与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池总判若两人。
吴所畏蹲在一旁,静静观察这个沉睡中的男人。他的计划本应是趁池骋醉酒套取有用信息,或者至少拍几张丑照作为报复。但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了池骋额前的湿发。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喃喃自语。
手机突然震动,吓了吴所畏一跳。是池骋的——屏幕上显示"父亲来电"。吴所畏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听。电话响了三次后停止,紧接着一条短信弹出:
「骋,回电。赵明远的事还有转机,我们需要谈谈。——父亲」
吴所畏皱眉。赵明远今天在击剑俱乐部提到的贷款,看来确实给池家带来了大麻烦。他正想放下手机,突然注意到相册图标上有个小红点。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相册。
最新的一张照片让他呼吸停滞——是上周三他在击剑俱乐部整理护具时的侧脸照,阳光透过玻璃顶洒在他身上,画面美得像幅油画。
吴所畏手指发抖,迅速锁上手机。池骋什么时候偷拍的?为什么保存他的照片?
窗外雨声渐大,吴所畏看了看熟睡的池骋,叹了口气。他拿来毛毯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夜。报复计划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休息室时,池骋皱着眉头醒来。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蜷缩在椅子上睡着的吴所畏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吴所畏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一睁眼就对上池骋清醒的目光,立刻坐直身体:"你醒了?"
池骋揉了揉太阳穴:"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除了差点吐在我身上,其他还好。"吴所畏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要咖啡吗?"
池骋点头,看着吴所畏忙碌的背影,突然说:"谢谢你没把我丢在大街上。"
吴所畏背对着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职业习惯。"
池骋站起身,走到吴所畏身后。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让吴所畏的后颈一阵发麻。
"不只是职业习惯。"池骋的声音近在耳畔,"你可以把我交给保安,或者随便叫辆出租车。但你选择了照顾我一整晚。"
吴所畏转身,差点撞上池骋的胸膛。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晨光中,池骋的眼睛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里面盛满了吴所畏读不懂的情绪。
"咖啡好了。"吴所畏递过杯子,借机拉开距离。
池骋接过咖啡,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吴所畏的手指:"周末有个商业酒会,做我的男伴?"
吴所畏差点打翻自己的杯子:"什么?"
"不是邀请,是工作要求。"池骋喝了一口咖啡,恢复了一贯的命令口吻,"周六晚上七点,我派人来接你。"
吴所畏张嘴想拒绝,却想起自己的报复计划。接近池骋的社交圈正是他需要的。
"我需要穿什么?"
池骋放下杯子,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黑卡:"买套像样的西装,剩下的当小费。"见吴所畏要拒绝,他补充道,"别矫情,这是工作需要。"
吴所畏接过卡,指尖发烫。这算什么?包养的前奏?还是池骋真的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需要打扮的员工?
"周六见。"池骋拿起已经烘干的外套,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昨晚我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吗?"
吴所畏想起那些关于父亲的控诉和母亲的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商业上的抱怨。"
池骋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离开了。
吴所畏看着手中的黑卡,心跳加速。这比他预想的进展要快得多。但昨晚那个脆弱的池骋,和今早这个恢复冷静的精英,哪个才是真实的?
他掏出手机,给姜小帅发了条消息:"帮我查查池骋母亲的事,十二年前失踪的那个。"
放下手机,吴所畏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阳光照在潮湿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恨池骋,或者,他是否真的了解过这个复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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