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张于说完,眼一瞥,看见袋子里的酒,瞬间眼冒金光,方栖抬抬下巴,知道他爱喝酒的性子,示意他自己去拿。
“嘿嘿,那我不客气了!”他行为举动看着像兔子,蹦蹦跳跳的。张于把酒倒进杯子,猛喝一大口。
他砸吧砸吧嘴,回味好久后继续说。
“齐娟还给覃秋鸿戴帽子了”张于似乎怕惊动床上还在休息的人,特意认真看了两眼才转头:“不过嘛,绿色的。”
方栖收回刚才一同看向的目光,转头看他,压低些许声音:“嘶...他这帽子,戴了多久啊?”
“你太会问了”张于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齐娟和覃秋鸿表白的第二天,她就——”后边的话他没说,但嘴巴已经撅起,眼神中还是脸上都带着一言难尽的神色。
方栖无意识张大嘴巴,半天后才出声:“啊?”
“那他第一天就被戴帽子了??”
“不!nonono——”张于闭上眼,手指随头一起缓慢左右摇,他纠正:“还没一天。”
“......”方栖抬手纠正自己的下巴,嘴巴得以合上:“你别说了,我怕他听见就从我们宿舍跳了。”
喜欢很久的人终于和自己终成眷属了,结果有效期还没一天就坏了。方栖真心为覃秋鸿无奈。
张于哈哈一声,却带着极其复杂的味道,他又给自己倒杯酒,一饮而尽:“他这人,挺惨的。”
“怎么说?”方栖不了解覃秋鸿太多,毕竟是大学才认识上的,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热情开朗,很搞笑但待人真诚。
张于停下喝酒的动作,犹豫半天什么都没憋出来,方栖见状,正要开口,对边上的人就重重叹出一口气:“这事不是不能讲,就是觉得过去了。”
“他吧”张于思考着措辞:“小时候差点死在自己亲爹手上。”
方栖眸子一缩,一向生活安稳的他从来没经历过,他身旁的其他朋友也从未有过这种过往,以至于他只在网上看见过这些事,但没真正遇上过,还是在自己好朋友身上。
“他家里不好,父亲嗜赌,母亲吸毒,还有个只有十岁大的妹妹”张于眼中闪过不忍,语气低低,生怕还有什么其他人偷听般:“他爹是个畜生,他母亲吸毒被抓后,没人供钱给他兄妹俩读书。”
“他不上学了,说要打工赚钱给妹妹上。”
方栖静了半响,不是因为嫌弃,更不是因为同情,单纯是出自对朋友的下意识关心和被惊到了,才仿佛嘴被针缝上不会说话般,他最后才有些干涩开口:“后来呢?”
“害,陆藤以前和他认识,他帮了他不少忙”张于欲言又止:“但是陆藤也不能啥都帮,性覃的啥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张于又看眼床上,床上的人时不时呢喃两句,他又叹气:“以前他钱不够,就一天多打好几份工,还有一次我记得特别深。”
“他妹是学音乐的,你也知道音乐多费钱,他实在没钱了,他不找兄弟帮忙,倒找黑心医院想卖肾!”张于越说越来气,却不得不忍着音量,他拳头用力下锤,桌子最后却没多大声音:“他太他妈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方栖这下更震惊了,那么艰难的环境下,他依旧生活,扛起了泰山般的压力前行,不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在意的,关心的。方栖向来很佩服这种人。
张于:“好在结果是好的,陆藤拦住了这煞笔。”
当时他们也就十几岁,张于不在本地,去外省和父母办事去了,就陆藤留着那。陆藤那时候可累了,累不在帮助好兄弟一把,累在要担心会不会伤人自尊,弄巧成拙什么的!
结果陆藤没出什么岔子,覃秋鸿自己不好意思上了,死都堵着嘴说自己过的很好,不要他帮忙。陆藤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没招,只能视情况而定,结果覃秋鸿油盐不进,帮忙是一点没给帮到的。
覃秋鸿瞒着陆藤,啥事都开始闷心里,要不是有一次覃秋鸿出去上班,陆藤去屋里找他,却从他枕头下翻出一份关于器官的合同,他心下一紧,细细看起来,看完陆藤巴不得飞到覃秋鸿面前打死他。
实则也其实这样,他东找西找找到了给人做苦力的覃秋鸿。那时候看着人在烈日下,汗已经浸湿一整个后背,他忍住了打死他的想法去给他帮忙。不过这事哪能逃得了?空下时间他和性覃的单独相处,覃秋鸿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呢,就看见面前的人挥来一拳。
他本来就有上顿没下顿,身上体重不重还没肉,被陆藤一拳打倒了,脸色火辣辣疼。
他看着人一脸懵,直到陆藤甩出那份合同,当场石化。陆藤居高临下,冷眼他看着:“说吧,给你个狡辩的机会。”
“......”覃秋鸿知道说什么也救不回来了,干脆直接沉默不说话。直到后来陆藤又给了他两拳,他才鼻青脸肿开口说话。
陆藤一把扔了合同,走前警告覃秋鸿,还说什么有下次直接把他打进icu,让他身体精神上都负重前行,还无法实现排泄自由。
他恶狠狠的,看起来很凶,当时覃秋鸿还真被他虎住了,最后还是没去那个黑心医院折腾自己的身体,也算是陆藤在阎王爷那抢了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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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