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江清月站在ICU病房外,看着心电监护仪规律跳动的绿线。林砚之躺在病床上,缠着绷带的额头和苍白的脸色,让他往日的锋芒尽数褪去。她攥着那半截褪色的平安符,指尖反复摩挲着边缘的磨损处,耳畔回响着林启年被带走时的狂笑。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最新的新闻推送:#启铭集团董事长被捕,商业帝国轰然倒塌#。评论区里,有人为终于大白的真相欢呼,也有人质疑这场风暴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江清月关掉手机,转身时却撞进一双满是疲惫的眼睛——林砚之不知何时已被推出ICU,朦胧的意识中,他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
"别碰我。"江清月后退半步,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林砚之的手僵在半空,而后无力地垂落。护士推着病床从她身边经过,消毒水混着血腥味,让她想起暗室里的枪声。信任的裂痕在心底蔓延,她始终无法释怀,林砚之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江清月将自己埋在律所堆积如山的案件中。盛辉电子成功保住了企业,工人们送来的锦旗挂满了走廊,但她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翻出父亲的调查报告和林砚之给的U盘,试图拼凑出完整的真相,可越深入,就越觉得自己像困在迷雾中的航船,找不到灯塔的方向。
林砚之出院那天,江清月正在整理新接手的案子。律所前台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江律师,林先生在楼下......"她站在落地窗前向下望去,看见林砚之倚着黑色轿车,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仰头看向三十八层的方向,目光似乎穿过玻璃,直直撞进她的心里。
电梯下行时,江清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推开旋转门,雪松混着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砚之的西装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月月,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江清月别过脸,指甲掐进掌心,"从你隐瞒身份接近我,到暗室里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我已经受够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林砚之的喉结滚动,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翻开的页面上,稚嫩的字迹记录着少年心事:"今天月月又来教我认字了,她说长大要当律师,我想当她永远的骑士。"每一页都贴着两人幼时的照片,还有他偷偷画的,她在法庭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些年,我无数次想去找你。"林砚之的声音沙哑,"可我父亲的势力像张网,我怕牵连到你。当你出现在盛辉电子的案子里,我既欣喜又害怕,欣喜终于能站在你身边,害怕真相会伤害到你。"
江清月的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肯低头。林砚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医生说,我的脑损伤比想象中严重,那些被封存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消失。但我记得,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镶嵌着玫瑰切割钻石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月月,当年你送我平安符,说要保佑我平安长大。现在我想把余生都交给你,让我做你永远的依靠,好吗?"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江清月看着林砚之苍白却坚定的脸,想起他无数次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可信任的重建哪有那么容易,她蹲下身,将戒指合上:"等你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等我们彻底摆脱这场迷局......到那时,我会给你答案。"
起身离开时,江清月不敢回头。身后,林砚之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暗处,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这一幕,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飞速传递:"计划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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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