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门雕刻的玄武图腾在冷光手电下泛着幽蓝,解雨臣撑着石壁起身,沾血的指尖按在龟甲纹路凹陷处:"乾三连,坤六断..."他声音沙哑,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这是道家失传的奇门遁甲阵,需要..."
"需要阴阳双生之血。"黑瞎子割破掌心,血珠顺着纹路蜿蜒成线,"花儿爷这般娇弱的身子,可别晕在我怀里。"他伸手要扶,却被解雨臣避开,只见少年当家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两滴血在玄武双目处相融,轰然巨响中,尘封百年的墓门缓缓开启。
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黑瞎子将解雨臣护在身后,靴底碾碎爬行的尸蹩。甬道两侧壁画描绘着诡异的祭祀场景,手持烛台的祭司面容扭曲,眼窝处空洞洞地嵌着黑晶。解雨臣举起拓本对照:"古籍记载,烛火能驱散墓中阴邪,可我们..."
"嘘——"黑瞎子突然捂住他的嘴,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远处传来铁链拖曳声,无数磷火从墙缝渗出,汇聚成青面獠牙的鬼影。解雨臣反手扣住黑瞎子的手腕,在对方掌心写道:"引魂灯,按八卦方位。"墓室中央的青铜灯台泛着冷光,九盏烛火摇曳如鬼眼。解雨臣盯着灯座的太极图,突然抓住黑瞎子的手按在离位:"离为火,坎为水,水火既济方能破阵!"话音未落,烛火骤然暴涨,青焰化作巨蟒扑来。
黑瞎子将人护在身下,后背被火焰燎起焦痕:"花儿爷下次发号施令,能不能挑个安全点的姿势?"他翻身甩出飞刀,却见烛火重组,在空中凝成解雨臣的模样。虚幻的身影眼尾点着朱砂,红衣翻飞间伸手触碰黑瞎子的脸:"瞎子,过来..."
"别信!"真正的解雨臣挥鞭缠住黑瞎子的腰,软鞭却在触及幻影的瞬间化作灰烬。黑瞎子瞳孔骤缩,猛地咬住幻影的手腕,腥臭的黑血喷溅在脸上。趁幻影吃痛后退,他抱起解雨臣冲向墓室角落的暗门,身后传来烛火不甘的尖啸。
暗门闭合的刹那,解雨臣终于支撑不住倒下。黑瞎子接住他时,摸到后颈一片滚烫——那株噬影藤的毒,终究还是发作
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解雨臣浑身湿透地躺在行军床上,冷汗浸透了枕巾。黑瞎子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他伤口,手指擦过腰侧时,感受到身下的人微微颤抖。
"疼就喊出来。"他嗓音发沉,喉结滚动着咽下莫名的燥意。解雨臣却咬住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去...找烛火..."
"你比那破蜡烛重要一万倍。"黑瞎子突然倾身,鼻尖几乎要触到对方滚烫的额头,"再不听话,我就..."话音被剧烈的咳嗽打断,解雨臣蜷缩着身子,指节攥住黑瞎子的衣角。
深夜,黑瞎子守在床边煮药。火光映着少年当家苍白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药罐咕嘟作响时,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新月饭店,那个穿着戏服惊艳众人的小戏子,如今却这般脆弱地躺在他面前。
"瞎子..."解雨臣在半梦半醒间呢喃,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别走..."黑瞎子呼吸一滞,反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我在,哪儿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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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