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柳树纤长的身子妖娆,垂落的柳条上有无数的柳叶细长,似发丝一般添上翠绿的玉饰,随风轻拂过,缠绵无数个幻想夏日。
江昨辰眼神淡然,心中担忧。无可奈何散去那最后一丝执念,转身而去,闭眼冥想,睁眼便是秦沧人拿着一笛子靠在那门上,一只脚抬起撑那,亮眼极了。
秦沧人见人终于转过身来,拿着笛子递过去。江昨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沧人就觉得心安吧,这种感情很难说清,也不想说,更不能说,也不想依赖任何人。
江昨辰并未接过,只是看着秦沧人不说话,眸中是看不清眼前人的奇怪神色,含着复杂,晦涩难懂,带着点苦涩,很奇怪。
秦沧人可不会将要给出去的东西,再收回,就算不要也得要。
江昨辰的手被硬塞入笛子,笛子通体玉色,体长简雅。
心里有点空无,被太阳晒的又辣又烫的,心里身里被闷的不舒服。可秦沧人的手却异常凉快,碰到时,也是舒爽冰凉。
玉笛清透,尾部还有翠色流苏,流光溢彩。
“你给我做什么?”江昨辰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接受,更没有生气,“我不会吹笛。”
秦沧人还是握住江昨辰的手,紧紧握住笛子,并道:“给你是因为喜欢。并且人不是生下来什么都会,不会可以学,不喜欢也可以当装饰品。”
江昨辰学过古筝,但不会吹笛子,可是会吹箫。笛子没吹过,但大概一样。
江昨辰并不想收下,了当松手就擦身而过,走了出去。
玉笛直直下坠,犹如那悬崖上重重砸下去的岩石。江好此时正在卧室小憩。
秦沧人眼疾手快的双手接住,喊道:“嘿!你去哪!……”
江昨辰没有理会,绝绝离去,不想回头看一眼,心底荡漾的思绪被抚平,那小小波澜差点成惊天骇浪。
“喊什么?不觉得聒噪?”江昨辰平淡开口,好像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秦沧人不恼也不火,只觉得江昨辰是真的烦了,自己或许不该收敛的!应该更随性一点。
秦沧人大喊着追上来,还不停的举着笛子舞动着手,“少爷少爷,等我啊,要这么快吗!”
江昨辰心里或许有些开心,可又不能表露出来,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一个弧度,在人追上来的时候极速收敛。就这样还是很傲娇一点点,性格也是叫人捉摸不透。
内心复杂,欣喜与控制交加,既想不管不顾张扬显现,又想立刻沉下心来专心眼前。
秦沧人还在那喋喋不休:“哎呀,你不要老是这样,你看你都成个苦瓜,不好看了,无聊是不是啊,我带你去玩啊!”
江昨辰也不自觉脱口问:“去哪?”问完才发现自己不对劲,不该这样反应,眼中还有些犯错的小惊悚。
秦沧人都收入眼底,甚是可爱,还好玩。
“去了就知道!多说无益,赶紧走!你无聊,她们也无聊,带你过去解闷啊!”秦沧人泼皮道。
江昨辰被一把拉过去,还没反应过来,想踹一脚过去,又觉得不对。
江昨辰都快失声,才道:“好……好!”心里感慨无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像个神经病。
秦沧人将笛子扔过来,叫道:“走啊,叫上一起就可以了!”江昨辰下意识接住,冰凉触感让他整个人仿佛处于新世界一般,夏热去,秋凉来。
秦沧人刚想推门而入,江昨辰拉住拦下。他盯着秦沧人的眼睛,摇摇头。
自昨夜来,江好被发现后,江昨辰便让她在卧室休息。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想必是累了很久。江昨辰当然不想打扰她,那个时候发现她的时候,嘴唇都在发白,手里还握着一本日记本。
那日记本上全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江昨辰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只是带了出来。
“哎呀,这么久了,早该醒了!用得着这样吗,推开就好了啊!”秦沧人不懂男女有别,只知道硬闯,江昨辰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鲁莽!”江昨辰总算是说了句爱听的,秦沧人“嘿嘿”笑着。江昨辰翻了个白眼。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打算再敲时,那个幼小的身影便出现了,门也敲空了。
“哥哥,有什么事要说吗?”江好疲倦道,还揉了揉眼睛。嘴已经恢复血色,面色也好多了。
心跳漏了半拍,是在想什么呢。
秦沧人无顾抬起他的手,江昨辰手里紧握的玉笛变得更加莹亮光泽。
江好懵懂注视那两只手,凝视的目光没让秦沧人收敛。江昨辰有些倦怠,无力再做些什么,只道:“你不放开,是打算这么牵着一辈子?”
秦沧人抿唇,眉头似皱未皱,眼中看着像是懵懂无辜乖巧可怜,转头就全无,眉头舒展,挑起左眉,笑着道:“也未尝不可!”
真是不可方物,作戏全套。
说纨绔吧,那也不全是;说不吧,那又好像确实有点。
秦沧人凑近观赏,江昨辰可不会再上当,往旁边闪身而去。
“哥哥,你看那里。”江好无比宁静,指着窗外的一个方向,远远看去,是一个人吊死在树上,还在飘荡着,是一具无头尸。
倒挂在树上,脖子以上都没有了,只剩下露骨的颈椎在风中摇摇欲坠。
两只手掌也不见了踪影,江好静静凝望,江昨辰蒙住江好的眼睛,忙道:“好好别看。”
窗上的玫瑰却开的鲜艳,与那窗外的景色相织成映。蓝白色的玫瑰忧静如潮湿山涧静谧的回想,增添了这无端的回声。
秦沧人脸色变了变,单手撑窗台,动作利落,翻身而下。朝地上滚了两圈,就冲过去。
江昨辰觉得秦沧人疯了,原本还想阻拦,可根本拦不住。于是带着江好往楼下赶去,江昨辰叮嘱道:“在这呆着,好好,我等会就回来,不要怕!”
江好点点头,趁江昨辰出去时,就偷偷溜上楼,悄悄看他们。
江昨辰回头看时,就看到江好,江好躲也不行了。江昨辰眼神示意回去,江好不要,也没办法。眨巴眨巴眼睛,开始卖萌起来。
江昨辰也只能先去瞧瞧,秦沧人已经上树把尸体接下来,绳子褪去,勒痕明显。
“你玩呢?”江昨辰道,“那么高,直接跳下来,是想不开要寻死啊!”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秦沧人指着尸体,“我这不是要快点看看情况?”
“我激动什么,那她还会跑吗?”江昨辰心都僵了一瞬,“已经死了,也不能诈尸跑路啊!猴子都没你厉害。”
秦沧人摸不着头脑,身上的皮衣被脱去,秦沧人撸起袖子就开干。抗过肩头,并提醒“这儿脏,少爷这么娇贵,脏了我可不负责,也别赖我啊。”
江昨辰气恼不成,交出手上笛子,道:“还你!”
秦沧人把尸体往后撇去,才慢慢靠近,道:“不——要!”说完,扛着尸体就跑。
江昨辰心中纠结与怒火升起,不好形容,但一定想剁了秦沧人,好解心头之恨啊!
江好看得是意犹未尽,江昨辰的幽怨目光就迎来了。江好缓缓蹲下,头也慢慢下沉,好像是漂浮在水中的人鱼一样俏皮可爱。
“踏踏”声,实心传来,江好不由得贴在门边听着,有点小怕江昨辰骂她。
江昨辰敲敲门,随后推了一下,力度极轻,就怕江好贴在那里,到时候万一推伤了,可就伤心百倍了。
江好仿佛做贼心虚般,赶紧跑到床上,用枕头蒙住脸,就像掩耳盗铃似的,反正是不起作用。
江昨辰又轻轻推了一下,门被推开,江昨辰看向四周,花还完好无损摆在那。他坐在一旁,沉声道:“你……能交代那些事情吗?”
江好动了一下,保持沉默。
江昨辰就静静凝视着,江好低声说了一句,道:“保命为上……”
江昨辰抬手触碰了一下江好的手臂,试探性道:“好好?”
江好把枕头捂的更紧了,江昨辰安抚性的抚摸江好的背,道:“好好,保命为上!”肯定的话让江好产生动容,江好松懈了一些,江昨辰的话她总是很相信,真的很像母亲那样温柔耳语的细腻润耳。
江好将枕头松开,江昨辰并没有伸手帮忙揭下,他道:“好好,你以后不用那样了,我在。”
江好其实觉得杀人这种东西是不好,杀那个人的时候她就不觉得,因为别人要杀她,那就叫畜牲。
江好并没有揭开枕头,而是道:“你在?”
江昨辰坚定道:“我在这里,不会再让你做腌臜事。”
江好沉默良久,缓缓道:“可我不想让哥哥做,非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开了头,就不需要别人再开头。”
江好揭开枕头,正视江昨辰,江昨辰道:“不管如何,我是你哥哥,我就得照顾你,负责你的吃喝穿用,身心健康,而不是让你做这些。那不是你想做的,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我们去做,非不得已我会去。”
江好抱着枕头,问:“哥哥怎么确保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江昨辰坚定不移,伸出手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这对于你来说是束缚。”
江好抱得紧了一些,道:“那要怎么办?”
江昨辰托着下颚,端详了一会,宁静无波澜。
“有危险的地方不去,就好比昨晚的,你不能随便乱跑,我也会尽量守在你身边,或者说托其他人照顾你,安全地方,只要你不做其他什么,就不要一直呆在我的视线下,自由就好。”
江好觉得还行,只是江昨辰会很辛苦吧,她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结果还是没有问下去。
江昨辰不懂,但也知道,他道:“你只会是我的妹妹,你只需要好好长大,好好的过完这一生,无忧无虑平平安安就好。”
江好自然道:“好,哥哥希望你也是。”
江昨辰突然愣了一下,心里有点震撼,就好像许久未见过阳光的向日葵,突然颤栗一下,原来是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差点枯萎掉,又重新活过来。
江昨辰轻笑一声,眼角略弯,嘴角微扬恰到好处,一笑值千金。
“我们——”江昨辰默了一会,“不去学校,怎么样?”
江好兴奋的跳了起来,道:“真的吗!”
江昨辰道:“真的,我可以教你,或者说请人教,也不算什么难事。”
“那太好了啊!”江好兴奋的手舞足蹈。
江昨辰心里也很高兴,很久没见过江好这样,江好开心,他也会开心上几分。
江昨辰多想能一直这么下去,任会胺也是会欣慰的。
江昨辰看了窗外的天气,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江好思索了一会,道:“就刚刚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树那边挂着什么东西,不过看不清,好像是个人。”
“你会怕吗?”
“不会,村子里发生过很多这种事,马匪也会做这种事。”
“习惯了?”
“只是不懂。”
江昨辰瞧了下,起身把鞋拉近了些,江好顺势穿鞋下床,他道:“这不是个好地方,我们走。”
“啊?去哪啊,爸爸不会说吗!”
“他还能管我吗?他管的了吗?”
“啊——哦,好!”
江昨辰拉着江好来到楼下,就看到换了一身行装的秦沧人。短袖利落,整个人更是白白净净,清爽不少。
江昨辰直接掠过,还在生气当中。秦沧人抓住他的手臂,“诶”道:“这玉笛我托人造的,看你也是很喜欢,不如就拿去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手被抓得死紧,勒痛感从那传来,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嗯!”听到这声闷哼,秦沧人才反应过来下手重了,立马松开手,俯下身去吹了吹,吹了一下就抬起头笑着看人,还露出洁白无瑕的牙来,让人看了脸红耳赤。
江昨辰挣脱开手,直接开骂“秦沧人!你有病是不是?”
秦沧人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力气大啊,没办法!还疼不?我再吹吹好了。”
“不是!你力气大,意思就是你没错不用负责是吗?”
“那当然不是啊,江少爷这么诬蔑人,我可是吃不消的!”
“谁让你吃了,滚!”
“别这么暴戾嘛!”
江好看得一愣一愣,头上还戴着蓝色发箍,好看可爱,身上裙子也是蓝色,引人注目,亮眼极了。活脱脱一个小公主,说着还更像小精灵一样活泼。
秦沧人穿着短袖,引得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江昨辰看着他那光溜溜的黄白手臂,没什么好说。
“你也真是……”没等江昨辰说完,秦沧人对道:“离经叛道是不是?”
江昨辰转移视线,秦沧人接着道:“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理。但我这可算不上什么,你这封建老顽固想法怎么行?”
江昨辰可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他们并不推行短袖,但是不代表他就要遵循。
“你说得对,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啊?”
“不要!”
江昨辰扫视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那些视线纷纷回避。江昨辰带着江好准备走,秦沧人轻轻一拉,道:“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
“等等,尸体呢!”
“已经交给法医鉴定了,你就不用管那么多,真相很快就可以出来了。那是最后一具尸体。”
江好拿出一页纸,是从日记上撕下来的,纸面有些黢黑,她道:“还有!”
江昨辰拿下那面纸,上面赫然写着“4月26日,我的五名学生被丈夫侵犯致死,我的女儿被逼的跳河,我的孪生妹妹在她回来后杀了她,还有那个女人,是她撺掇这一切。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和妹夫上床,我是清白的!”
江好接着拿出下一张“那个女人就应该被刨心挖肺!我的好妹妹,我对她好,她却不信我,我说我没有,可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我的丈夫相信我,却杀了我另外五位无辜的学生,她们还那么小。其中一位连指甲都被拔干净了。还有一个女人,那个罪魁祸首,她散布谣言罪无可恕!就应该被砍头,为我的孩子赔罪!”
江昨辰心中不知怎么说,生出一股恶寒来。在密室里只发现一个怪物还有那一颗头颅,如果说学生的话,那些残肢断臂刚好能拼出五具,有人认领,可另外五具呢?头颅是这个女人领居,这树上尸体可能就是。
而那个被刨心挖肺的是那个女人好友。女人已死或是没死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也没人能辨清是谁,另一个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了。如何找寻另外的尸体还真是个难题。
从日记上来说大概死了十个,另外两个是最近死的。而那个丈夫也死了,这就很难找了。
江昨辰忽然抓住一个重点,道:“这两页纸你哪来的?”
江好答:“密室里,柜台下。只看到这个东西,原本上面没字,我拿火烤了一下就有了。”
“下次点火小心些。”
秦沧人道:“那些事我略有耳闻啊!”
“说!”
对于探案这种事,江昨辰不感兴趣,但来了,那就不一定了。
突然有人走过来道:“这个我知道!李冷月和李冷香,一对孪生姐妹。就是那个夜总会里的那个女人嫉妒传播谣言,那个邻居听信谣言乱传,然后觉得李冷月妖言惑众,勾引人啥的,然后不就挑拨关系吗,后面不是说她女儿受不了跳河了吗,李冷香在她女儿上来的时候,不久和她那个领居又把她按在河里溺死了啊,然后又让人分尸埋了,那是叫人唏嘘哦!
要我说啊,就是造孽嘞,她那个妹夫不就早离婚啦,都不要她那个妹妹了,说人家疯了!有病!后面李冷月不就跳河了吗,但是尸体没找到。听说啊,那些人都是被她索命的!她那几个女学生死了,怨气大的嘞,几个道士都镇不住,听说埋在那郊外一处老宅,死了好多人,那宅子早就废弃了,现在土匪都不敢往那去!
对了,我还跟你说啊,我也不清楚得嘞,我觉得李冷月可能是真干了,不然也不会那样,她丈夫都不举了,寂寞难耐,也说不准,不是?而且我跟你说啊,之前就有人说过李冷月跟一个男的搞过,最后没瞧上人家,就跟她丈夫走了。
后来啊,就有一女的,叫什么霍香,把李冷月她丈夫在工地上推河里去,又被重物砸到,不久不举啊。”
江昨辰与秦沧人只抓住一个重点,便异口同声道:“尸体没找到!”
相视一眼,然后道:“带我们去!”
这人犹豫了一会,江昨辰说会给报酬后,又连连答应。
在夜总会那边那个人名“李冷月”,不好说在不在,重要是死者是谁?二人是不是都死了,还是都活着,留下一个都是要害。如今死了一个,另一个下落不明。
李冷月要是活着,那也是会继续杀人,比如杀了那个害这一切起源的人。而李冷香活着的话,那不一定好,说不定也疯掉了,还会继续杀人,必须抓到。还有那五名女学生没找到。
内容有点多,别嫌弃,可以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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