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深处

肖战在剧痛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喉咙干涩得仿佛吞了一把沙子。

"醒了？"

王一博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肖战艰难地转头，看到他就坐在床边，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像一块将化的冰。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轮廓比昨天模糊了许多，仿佛随时会消散。

"你...怎么了？"肖战挣扎着撑起身体，声音嘶哑。

王一博试图微笑，但那笑容虚弱得让人心疼："昨晚消耗太大。别担心，休息几天就好。"

肖战伸手想触碰他，手指却直接穿过了他的手臂。这不对劲——自从能力觉醒后，他应该能碰到王一博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肖战的声音因惊恐而提高，"说实话！"

王一博叹了口气，黑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几分："那只黑手上的毒...比我想象的厉害。它在分解我的灵体。"

肖战胸口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用钝器击打他的心脏："怎么救你？一定有办法的！"

王一博摇头，表情平静得可怕："灵体受损很难修复。我撑到帮你完全觉醒就够——"

"闭嘴！"肖战猛地打断他，眼眶发热，"别说什么'够不够'的废话！告诉我怎么帮你！"

王一博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温文尔雅的肖战会这样爆发。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被王一博的一声轻叹打破。

"有个方法...但很危险。"他犹豫着说，"而且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肖战毫不犹豫："说。"

"灵魂交融。"王一博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比附身更深层次的连接。你需要完全向我敞开你的记忆和情感，让我暂时栖息在你的灵魂深处汲取能量。"

肖战眨了眨眼："这...听起来很亲密。"

"比你想象的更亲密。"王一博的声音低沉下来，"几乎没有通灵者敢尝试，因为一旦其中一方有恶意，另一方会魂飞魄散。"

肖战盯着王一博看了几秒，然后伸出手："来吧。"

王一博没动："你不明白风险——"

"我明白。"肖战打断他，"但我信任你。比信任任何人都多。"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王一博眼中某道锁。他的表情变得柔软，近乎脆弱，与平时强势的样子判若两人。

"躺下。"他轻声说，"放松，别抵抗我的能量。"

肖战照做，平躺在床上，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王一博俯身，冰凉的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闭上眼睛。"王一博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想象一扇门正在打开..."

肖战按照指示，在脑海中构建出一扇古朴的木门。随着他的想象，那扇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耀眼的白光。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他的意识像被卷入漩涡，天旋地转。

当眩晕停止时，肖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舞蹈教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镜墙前，一个年轻男孩正在练习高难度的街舞动作。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前，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有力，充满爆发力。

"这是..."肖战困惑地环顾四周。

"我的记忆。"王一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但看不见人，"你正在我的过去里。"

肖战这才意识到那个跳舞的男孩就是年轻的王一博。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脸上还没有后来的阴郁，只有专注和热爱。一个严厉的中年男老师站在一旁，时不时纠正动作。

"全国大赛前一个月。"王一博的声音解释道，"那是我第一次拿到冠军资格。"

场景突然变换，现在是在一家医院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位瘦弱的妇人，面容憔悴但眼神温柔。年长几岁的王一博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粥。

"妈妈..."肖战听到王一博轻声说，"今天医生说你指标好点了。"

妇人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抚摸儿子的脸："别骗我了，小博。妈妈不怕。"

王一博——现在的王一博的声音在肖战耳边颤抖："她一直知道。只是不想我担心。"

画面再次变化，这次是在一个昏暗的办公室。王一博穿着同一件黑色T恤，站在一个西装男人面前。

"王先生，很遗憾，您母亲的医疗费..."

"我可以多接商演！"年轻的王一博急切地说，"教课也行，一天多接几节..."

"即使这样也不够。"男人推过来一份文件，"考虑到您的情况，我们推荐这个临终关怀方案..."

王一博抓起文件摔在墙上："她还没到那一步！"

场景快速闪动：深夜的舞蹈室，王一博一个人在练习，动作越来越激烈，直到摔倒在地；医院的缴费处，他递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药房外，他对着价格表发呆...

最后定格在一个简陋的灵堂。王一博跪在母亲的遗像前，肩膀颤抖却没有眼泪。照片里的妇人温柔地笑着，就像从未经历过病痛。

"她走的那天，我一滴泪都没流。"王一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因为我知道很快会再见到她。"

肖战胸口发紧："所以你..."

"所以我搬进了那栋公寓。便宜，离舞蹈工作室近。"场景切换到肖战熟悉的1204室，只是比现在新很多，"我以为能重新开始..."

画面突然变得扭曲黑暗。年轻的王一博在浴室洗澡，水声掩盖了窗户被打开的声响。一只苍白的手从浴帘后伸出，猛地推向他...

"啊！"肖战惊叫出声，本能地想上前阻止，却动弹不得。

他看到王一博摔倒在浴缸边缘，鲜血从头部涌出，染红了排水口。那只手的主人始终没有露面，只有阴冷的笑声在浴室回荡。

"它杀我是为了我的怨气。"王一博解释道，"年轻横死的灵魂最强大，特别是还有未了心愿的。"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肖战看到王一博的灵体在公寓里徘徊，从最初的迷茫愤怒，到逐渐清醒，开始有意识地构筑结界保护后来的住户...

"然后你搬进来了。"画面跳转到肖战第一天搬入公寓的场景，年轻的肖战正在指挥搬家工人摆放家具，"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的灵魂。"

肖战惊讶地看着记忆中的自己："认出？"

"三百年前的书院先生，转世七次，灵魂的光芒从未改变。"王一博的声音充满温柔，"我答应过会找到你。"

记忆突然变得不稳定，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肖战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灵魂。

"坚持住！"王一博的声音变得焦急，"我们连接太深，我的损伤正在影响你！"

肖战咬牙忍受着痛苦："继续...你需要能量..."

恍惚中，他看到了更多碎片：前世的自己在灯下写字，抬头对窗外的黑衣青年微笑；两人在月下对饮，交换信物；火光冲天的夜晚，黑衣青年抱着他染血的身体恸哭...

"原来...真的是你..."肖战在痛苦中喃喃道。

突然，一股温暖的能量从他体内深处涌出，像泉水般流向疼痛的地方。肖战惊讶地发现那能量呈现出纯净的金色，所到之处，王一博受损的灵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你的灵力..."王一博震惊地说，"它在自动治愈我！"

肖战本能地抓住这股能量，主动将它导向王一博。金光越来越强，最终将两人完全包裹。记忆的画面消失了，肖战感到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但眼睛仍然紧闭。

他能感觉到王一博就在他体内，不是像附身那样的占据，而是更深层次的融合。他们的灵魂像两滴交融的水，彼此渗透却保持独立。这种感觉既亲密又奇妙，比任何肉体接触都要深刻。

"肖战..."王一博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的灵力...太温暖了..."

肖战想回应，却发现自己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连接中无法言语。他"看"到了王一博的本质——不是厉鬼的怨气，而是一个被困在时间里的明亮灵魂，因为执念而强大，因为承诺而坚守。

不知过了多久，连接开始自然减弱。肖战感到王一博的灵魂慢慢退出，带着不舍和感激。当他终于能睁开眼睛时，看到王一博跪在床边，灵体比之前凝实了许多，几乎像个活人。

"你..."肖战的声音哽咽了，"感觉好些了吗？"

王一博点头，眼中闪烁着肖战从未见过的光彩："不只是好...你的灵力...它不只是修复了我。"他抬起手，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近乎真实的质感，"它改变了我。"

肖战挣扎着坐起来，这次成功触碰到了王一博的脸——不再是冰冷的雾气，而是有了微弱的温度。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贴在唇边轻轻一吻。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情感，"三百年来，第一次有人为我这么做。"

肖战耳根发热，却不愿抽回手："所以你现在...不是普通的鬼魂了？"

王一博沉思片刻："更像是...灵力构筑的实体。我也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但肯定与你的特殊能力有关。"

他站起身，突然做了个让肖战瞪大眼睛的动作——拿起了床头的水杯。虽然动作还有些不稳，但他确实实实在在地握住了实体物品。

"这...怎么可能？"肖战惊讶地问。

王一博同样震惊："你的灵力不仅修复了我的灵体，还给了它某种'物质性'。"他放下杯子，转向肖战，"这解释了你为什么能净化那些灵体——你的能力不是简单的通灵，而是重塑灵魂本质的力量。"

肖战消化着这个信息："所以我能...把鬼魂变成活人？"

"不，没那么简单。"王一博摇头，"但我确实变得不同了。更接近...某种中间状态。"

他走到窗前，阳光现在能部分穿透他的身体，但不像之前那样几乎完全透明。肖战注意到他的轮廓更加清晰，甚至在地板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这意味着什么？"肖战问，既好奇又担忧。

王一博转身，表情复杂："意味着邪修会对你更加执着。这种能力...是它梦寐以求的。"

肖战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你死前也看到了什么？那个杀你的...东西？"

王一博的表情阴沉下来："只是一只手。但我听到了声音——和昨晚电话里的一样。它称邪修为'主人'。"

"所以杀你的是邪修的爪牙。"肖战推理道，"因为它需要强大的怨灵？"

"不只是这样。"王一博走回床边坐下，"我觉得...它选中我有特殊原因。就像现在选中你一样。"

肖战想起记忆碎片中看到的书院场景："因为我们前世的关系？"

王一博点头："三百年前，书院先生——你的前世——是位强大的通灵者。而我的前世，那个护院武师，死后化为厉鬼为你复仇。"他停顿了一下，"邪修可能就是当年的仇家之一。"

肖战感到一阵寒意："所以这一切都是...轮回的因果？"

"可能不止如此。"王一博的表情变得凝重，"我在灵界游荡的七年里，听过一些传说...关于'通灵者之契'。"

"那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灵魂契约。"王一博解释道，"通灵者和特定灵体之间的永恒纽带。传说这种关系能打破生死界限，甚至..."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两人同时警觉地看向门口。

"肖先生？"是物业老李的声音，"您在吗？社区要做安全排查。"

肖战刚要回应，王一博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答应！"他低声道，"老李今天轮休，我早上看排班表确认过。"

肖战瞳孔收缩，点了点头。王一博松开手，悄无声息地飘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不是老李。"他回头，表情严峻，"是个穿黑衣的男人，眼睛全黑没有眼白。"

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肖先生？我们知道您在家。"

那声音听起来确实像老李，但有种奇怪的金属质感，像是通过某种机器发出的。肖战屏住呼吸，悄悄摸起床头的手机准备报警。

"没用的。"王一博回到他身边，"普通人对付不了它们。"

门把手开始剧烈转动，锁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肖战看到门缝下有黑雾渗入，立刻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

"结界！"他跳下床，试图回忆昨晚的方法唤出金光。

王一博拉住他："来不及了。跟我来！"

他带着肖战冲向浴室，但还没到门口，大门就轰然洞开。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确实穿着物业制服，但头部扭曲变形，眼睛是两个黑洞。

"找到你了，通灵者。"它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主人要见你...和那个叛徒灵体。"

王一博挡在肖战前面："跑！浴室！"

肖战转身就跑，但黑影速度更快，瞬间移动到走廊中间拦住去路。它伸手抓向肖战，王一博猛地冲过去撞开它。两者相撞发出刺眼的蓝光，王一博被弹开撞在墙上，灵体一阵波动。

"王一博！"肖战想过去帮他，却被黑影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多甜美的灵魂啊。"黑影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主人会喜欢的。"

窒息感让肖战眼前发黑，他徒劳地踢打着，却像打在石头上一样毫无效果。王一博挣扎着站起来，眼中燃起蓝色的火焰。

"放开他！"王一博的声音变得不像人声，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

黑影讥笑道："你能怎样？再死一次？"

王一博的身影突然分裂——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地一分为三。三个一模一样的王一博从不同方向扑向黑影。黑影慌乱地松开肖战去挡，但只拦住了一个。另外两个王一博同时击中它的后背和侧腹，蓝光爆发，黑影发出痛苦的嚎叫。

肖战摔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看到三个王一博合而为一，但灵体明显变得透明了——这种分身显然消耗巨大。

"肖战，快！"王一博向他伸出手，"趁它受伤！"

肖战踉跄着跑过去抓住他的手。两人冲进浴室，王一博迅速用脚画出一个符号，门自动锁上并浮现出蓝色符文。

"这挡不了多久。"王一博喘息着说，"我们需要更强大的保护。"

肖战看着他越来越透明的身体，心如刀绞："你又受伤了。"

"没事。"王一博勉强笑了笑，"至少争取了点时间。"

门外，黑影开始疯狂撞门，每一下都让整个浴室震动。瓷砖上出现裂纹，镜子也开始碎裂。

"现在怎么办？"肖战紧握王一博的手，生怕他会消失。

王一博突然直视他的眼睛："信任我吗？完全地信任？"

"当然！"

"那就再做一次灵魂交融。"王一博快速解释，"但这次更深层次。我需要暂时完全融入你的灵魂，借用你的能力反击。"

肖战毫不犹豫地点头："怎么做？"

"吻我。"

肖战愣住了："什么？"

"灵魂层面的接触需要物理媒介。"王一博认真地说，"唇齿相依是最直接的方式。"

门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门框开始松动。肖战不再犹豫，一把拉过王一博，贴上他的唇。

那触感冰凉却柔软，像是含着一片雪。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很快，肖战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接触点传来。他的意识再次被卷入漩涡，但这次更加剧烈，仿佛整个人都被拆解重组。

恍惚中，他看到王一博的灵魂光芒与自己交织，金蓝两色缠绕旋转，形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能量在他们之间循环流动，每完成一圈就更加强大。

当肖战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在他眼中完全不同了。他能同时看到物质世界和灵界，墙壁变成半透明，门外黑影的内部结构清晰可见——核心处有一个丑陋的黑色结块，像是肿瘤。

更奇妙的是，他感到王一博就在自己体内，不是占据，而是和谐共存。他能听到王一博的思想，感受到他的情绪，却依然保持自我。

【准备好了吗？】王一博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肖战在意识中回应：【随时可以。】

门被撞开的瞬间，肖战——或者说肖战和王一博的合体——抬起手。一道前所未有的金蓝色光柱从掌心迸发，直接命中黑影的核心。那东西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像被点燃的纸一样卷曲焦黑。

"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肖战听到自己和王一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再敢靠近，下次就是它自己灰飞烟灭。"

黑影在痛苦中扭曲变形，最终"砰"地一声炸成无数黑色碎片，随即化为烟雾消散。

随着威胁解除，肖战感到王一博的灵魂开始分离。这个过程比融合更加痛苦，像是硬生生扯开连体婴儿。当王一博完全退出时，肖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王一博的情况更糟，他几乎完全透明，只能勉强维持人形。肖战爬过去想扶他，手却再次穿过了他的身体。

"不...不！"肖战声音发抖，"别又这样！"

王一博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消耗太大..."他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休息...就好..."

肖战不由分说再次吻上他的唇，试图重复之前的能量交换。但这次没有成功，王一博太虚弱了，无法建立连接。

"别...浪费力气..."王一博轻轻推开他，"听我说...它只是先锋...邪修很快会亲自来..."

肖战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王一博抬手想擦他的眼泪，却做不到："记住...通灵者之契...找张道长...他知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影开始消散。肖战疯狂地回忆着所有学过的灵力使用方法，试图找到救他的方法。突然，他想起灵魂交融时看到的太极图案——能量循环。

"有了！"肖战擦干眼泪，迅速在浴缸边缘画了一个简易的太极图，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几乎消失的王一博移到阴阳鱼的白点上。

"肖战...没用的..."王一博微弱地抗议。

"闭嘴，让我试试！"肖战罕见地爆了粗口，自己坐到黑点上，握住王一博的手。

他闭上眼睛，全力调动体内的灵力。金色的能量从胸口涌出，顺着右手流入王一博体内。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很快，一丝微弱的蓝色能量从王一博那里回流过来。肖战引导这丝能量在两人之间循环，每完成一圈，能量就增强一分。

几分钟后，一个微型的金蓝色太极图在两人之间形成，缓慢旋转。王一博的身影逐渐稳定下来，透明度减轻，最终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你做到了..."王一博震惊地说，"自主建立了能量循环..."

肖战精疲力尽地笑了："优等生，记得吗？"

王一博突然紧紧抱住他——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拥抱，双臂有力，体温微凉但不再虚无。肖战回抱住他，感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接触。

"谢谢你。"王一博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情感，"又一次。"

肖战想说些什么，但极度的疲惫突然袭来。他的视线模糊，最后看到的是王一博担忧的脸，和窗外再次升起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