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营帐缝隙洒落在上官云澈的肩头,他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床边熟睡的慕容云逸身上。那张清俊的脸庞因疲惫而略显憔悴,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他轻轻抬起手,指尖轻抚过对方的眉心,心中涌起一股柔软又复杂的情绪。
昨夜那一战太过凶险,若不是慕容云逸及时带人赶来,恐怕自己已经葬身雪原。
“你醒了?”慕容云逸忽然睁开眼,声音带着沙哑的倦意。
上官云澈笑了笑:“吵醒你了?”
“不吵。”慕容云逸坐直身子,握住了他的手,“我只想确认你还活着。”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副将的声音隔着帐布响起:“将军,敌军有异动!”
上官云澈立刻起身,尽管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他披上外袍,走出营帐时,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铁血与冰雪的气息。
北疆的冬天比江南残酷百倍,但正是这种严酷,让一个男人迅速成长。
他站在高处俯瞰战场,远处尘土飞扬,敌军正在集结。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副将下令:“传令各营,准备迎战。”
慕容云逸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曾经冲动热血的身影,如今已然挺拔如松。
这一战,他们赢了。
但胜利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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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战场时,上官云澈曾以为战斗不过是刀剑相交、生死一线的较量。可当第一具战友的尸体被抬回营地,当他亲眼看着一个年轻士兵在自己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才真正明白战争的沉重。
那天夜里,他坐在篝火旁,手中握着沾满血污的剑,耳边是老兵低沉的声音:“战场上没有英雄,只有活下来的人。”
他抬头看向那位满脸疤痕的老兵,低声问:“那你见过多少次死亡?”
老兵笑了笑,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苦涩:“多到记不清了。”
从那以后,上官云澈开始主动向老兵请教战术、学习排兵布阵。他不再一味冲锋陷阵,而是学会了观察地形、分析敌情、制定策略。每一次战斗后,他都会反复复盘,找出自己的失误,并在下一次战斗中加以改正。
渐渐地,他在军中赢得了信任,也赢得了尊敬。
有一次,军队遭遇敌军埋伏,前后受敌,士气几近崩溃。就在众人慌乱之际,上官云澈站了出来,冷静地分析局势,指挥士兵分三路突围。他亲自断后,掩护主力撤退,最终成功带领大部分士兵脱险。
那次之后,上级将领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将他提拔为先锋统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挥剑的少年将军,而是一个能在绝境中冷静思考、果断决策的将领。
但他始终记得,在某个寒冷的夜晚,他曾独自坐在营帐外,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声呢喃:“云逸,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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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频繁,上官云澈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慕容云逸离开北疆前的那个清晨。
那时,慕容云逸站在马车旁,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
“你要照顾好自己。”他说。
上官云澈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等这场仗打完,我就带你走。”
慕容云逸点头,眼中却藏着不安:“你会回来吗?”
“我会。”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他知道,战场上没有承诺能真正兑现。每一日的存活,都是命运的恩赐。
那天之后,他再未收到慕容云逸的消息。他只能在战报中看到江南传来的只言片语,知道慕容家依旧在筹备婚事,知道慕容长风对儿子的婚约极为重视。
他从未动摇,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隐忧——慕容云逸真的能一直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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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深夜,一封密信送入军营,署名竟是慕容云逸。
上官云澈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 “云澈:
>
> 北疆的雪是否依旧厚重?你是否安好?
>
> 自你走后,家中气氛愈发压抑。父亲对我寄予厚望,母亲亦劝我早日接受这门亲事。但我始终记得你说过的话——等这场仗打完,你就带我走。
>
> 我愿意等你,哪怕前方风雨飘摇,我也愿与你并肩同行。
>
> 保重。”
上官云澈看完信,久久未语。烛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温柔。
他将信折好,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像是珍藏一份无法割舍的信念。
翌日,敌军再次来袭。
这一次,他率领前锋营迎敌。战斗异常激烈,箭矢如雨,血染黄沙。上官云澈一马当先,挥剑斩敌,所向披靡。
战斗结束后,他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望着远方残阳如血,耳边回响着将士们的欢呼。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成长,不是变得无情,而是在经历痛苦与失去后,依然选择前行。
他回头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曾在月下许诺一生的男人,正静静地等着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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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上官云澈正整理战报,忽听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一名斥候冲进来,脸色凝重,“杨国忠派来的人已经抵达边境,据说……是为了调查您的战功真假。”
上官云澈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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