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鬼地方?!” 金链壮汉撞在雕花木门上。
程妄靠在角落阴影里。霉味和纸钱焦糊气弥漫。白灯笼映着墙上黑污渍。供桌上三柱绿香,烟气笔直。
“闭嘴!”刀疤脸低吼,短斧寒光一闪,指向墙上的泛黄宣纸,“看规则!”
回魂庄宾客守则:
1. 亥时(21-23点)至卯时(5-7点),禁止喧哗。
2. 神像不可直视。
3. 白灯笼亮起时,不可踏入黑暗。
4. 香火不灭。
5. 子时(23-1点)前,必须入住厢房。
6. 厢房内,一人一榻。
7. 庄主有请,不可不去。
8. 公鸡啼晓前,不可离庄。
“一人一榻?房间在哪?”金链壮汉烦躁,瞥向阴森神像。
“规则第一条!亥时快到了!”刀疤脸旁的瘦高个按着飞刀柄警告。
死寂。
程妄盯着绿香。香灰积得快,燃烧异常迅速。亥时将至,时间紧迫。
“等死吗?!” 运动服青年猛地冲向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蠢货!”刀疤脸喝止不及。
青年没入黑暗,短促惨叫戛然而止。骨碎声和拖拽声迅速远去。
厅内一片死寂。
金链壮汉脸色惨白:“厢房在哪?!只有这门!”
恐慌蔓延。
“那扇门?”旗袍女指向侧面阴影里一扇被帷幔半掩的小门。
刀疤脸与瘦高个眼神交换,贪婪一闪。
“我去看!”刀疤脸持斧上前。瘦高个紧随。
“凭什么?!”金链壮汉暴怒,抽出钢管扑向刀疤脸!“老子先弄死你!” 瘦高个亮出飞刀。
冲突一触即发。
“供桌。” 阴影里,程妄的声音冰冷平稳。
两人动作一滞,看向程妄示意的供桌。
一柱绿香香灰堆积欲断!供桌下诡异地散落一小撮香灰。
“规则第四条,香火不灭。”程妄道。
“啪!”香灰断裂飘落!
“操!”刀疤脸瞳孔猛缩。
离供桌最近的程序员理智崩断,扑向绿香!
“别碰灯!”程妄预警。
晚了。
程序员手臂扫中桌角白纸灯笼!灯笼剧烈摇晃,“嗤啦”一声被内部绿火烧穿!
同一刹那,程序员身体僵直,眼球暴突!乌黑血管瞬间爬满全身,皮肤急剧干瘪皱缩!两秒内,他化作一具干尸。
香灭,灯破,人亡。三息之间。
干尸扑地的闷响砸在每个人心口。空气凝成冰,裹着残留的焦糊与霉味,沉甸甸压下来。
“香……香灭了……”旗袍女声音抖得不成调,指甲掐进掌心。
“操他妈的规则!”金链壮汉眼珠赤红,恐惧烧成了暴戾,钢管“铛”地杵在地上,“厢房!厢房到底在哪?!想他妈憋死老子?!”
刀疤脸和瘦高个顾不上对峙了。斧头和飞刀死死攥着,眼神像受困的狼,在厅内每一寸阴影里逡巡。
供桌?神龛?雕花木门?那扇半掩的侧门?每一样都透着死气。
程妄的目光从干尸移开,扫过剧烈摇晃后歪斜的白纸灯笼残骸。
绿火已熄,只余焦黑的破口。他的视线最终落回供桌下方——那诡异地散落在地的一小撮香灰。位置……不太对。像是从某个缝隙里漏出来的。
“看……看那!”一直瑟缩在角落的学生妹突然指向神龛旁厚重的帷幔,声音尖利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深色的绒布帷幔无风自动,极其轻微地,向内凹陷了一下。仿佛后面……有人轻轻靠了一下,又迅速离开。
刀疤脸反应最快,短斧护在身前,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斧背猛地撩开帷幔!
没有门。
只有一面斑驳的灰墙。墙根处,一个不起眼的、仅容一人弯腰钻入的方形洞口赫然在目!洞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粗暴砸开,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土腥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狗洞?!”金链壮汉愕然,随即破口大骂,“让老子钻这玩意儿?”
“守则第五条:子时前,必须入住厢房。”程妄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洞口边缘几处细微的、几乎被尘土掩盖的拖拽痕迹。“或者,等下一个‘公鸡啼晓’。”
他话音未落,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刮擦着青砖地面。
“来了!”瘦高个脸色剧变,飞刀在指尖绷紧。
“钻!”刀疤脸再无疑虑,低吼一声,矮身就往那黢黑的洞口里钻去,动作迅捷如狸猫。
旗袍女和学生妹惊恐地对视一眼,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洞口。
金链壮汉脸色铁青,骂骂咧咧,但看着月亮门方向那无形的、越来越近的压迫感,最终狠狠一跺脚,啐了一口,也猛地弯下庞大的身躯,试图挤进那狭窄的入口。
程妄站在原地,没动。他的视线掠过争先恐后挤向洞口的人影,最后落在那尊被所有人刻意避开视线的、隐在阴影里的神像轮廓上。
神像低垂的面容在摇曳的、即将彻底熄灭的灯笼残光里,似乎……模糊地动了一下。嘴角,仿佛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冰冷诡异的弧度。
身后的“沙沙”声,已近在咫尺,如同潮水漫过门槛。
他这才收回目光,身形一动,也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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