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铁门的缝透了进来,阳光直缕缕的照在沈忧的脸上,像是一把温热的细沙,灼得她睫毛微微颤抖。
沈忧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缓缓睁开眼睛,她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感到眼里传来一股酸涩感伴随着轻微疼痛。
她恍惚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指腹无意识摸挲着身下硌人的纸箱。
霉味混着阳光的暖意钻进鼻腔,直到冰凉的铁架磕到后腰,才惊觉自己还蜷缩在学校的杂物间里。
沈忧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指尖蹭到睫毛上的露水——不知是昨夜的泪,还是杂物间屋顶渗下的潮气。
沈忧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碎纸屑和灰尘,试图抚平皱巴巴的衣角,却只是徒劳。
沈忧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手指触碰到那扇摇摇晃晃的门时,竟有了一丝犹豫,但门还是被沈忧缓缓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沈忧的眼睛疼痛愈发强烈,下意识的抬手遮挡,她眯着眼,看到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同学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那些眼神像针,刺得她皮肤发紧。
“嘿!沈忧,你怎么从杂物间出来了?””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语气里满是惊讶。
沈忧咬了咬下唇,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加快脚步往楼梯口走去。
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沈忧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了,那一眼差点要了沈忧的命……
她看到徐欢了……“可是…看到徐欢不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沈忧看到徐欢侧脸瞬间呼吸一滞,沈忧有多少次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听听他的心跳声,有多少次想听听他再喊一遍她的名字,多少次想让他抱抱……自己。
有多少次想让徐欢像小学那样一直只陪在自己身边……
突然一声“徐欢,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打破了沈忧的思绪。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蹦蹦跳跳扑到徐欢身旁,粉嘟嘟的小手亲密地勾住他的手臂,脸上甜蜜都快溢出来了。
沈忧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着。
那微微的刺痛感却比不上心底泛起的酸涩。
只见徐欢微微一怔,女孩仰着红扑扑的脸,在徐欢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随后女孩拿出了两个冰淇淋,“噔噔噔”地晃着,眉眼弯弯:“快尝尝,是你最爱的草莓味!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吃草莓味,但你如果喜欢的话,我还是愿意陪你。”
他小心翼翼撕开包装纸,咬下第一口时,睫毛轻轻颤了颤:“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女孩开心地咬了一口冰淇淋,嘴角沾上一点奶油,笑着对徐欢说:“好吃吧!以后我天天给你带!”
沈忧呼吸一滞,看着徐欢嘴角自然扬起的弧度,那熟悉又陌生的温柔眼神落向身旁女孩,她只觉手脚发凉。
曾经,这温柔是独属于她的,可如今……
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身体的痛掩盖心里的疼。
转身想走,双腿却似灌满了铅,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沈忧的背影在风中微微颤抖,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与徐欢之间,隔了万水千山,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成了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割着她的心。
随后…那个女孩拉着徐欢走了……
沈忧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瘫坐在座位上。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她盯着课桌上刻下的“徐欢 + 沈忧”,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是曾经年少时的勇敢与期许,如今却成了刺眼的嘲讽。
上课铃响了,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回荡,沈忧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徐欢和那女孩手牵手的画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仰头,不想让眼泪落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沈忧第一个冲出教室。
校园里,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她拖着影子慢慢走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路过操场时,她想起曾经和徐欢一起在跑道上散步的时光,他的笑声,他的侧脸,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物是人非。
——外面突然风雨交加……大风呼呼的刮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徐欢气喘吁吁的呼喊:“沈忧!” 沈忧身子一僵,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徐欢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措:“你怎么了?这几天都躲着我。
” 沈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意,声音颤抖:“没什么,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徐欢站在原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住她,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忧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徐欢的心,也在这一刻,像被重重地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失落。
沈忧在前面走着,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前襟。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徐欢那满是痛苦与不解的神情,更怕自己会心软……
徐欢望着沈忧决绝离去的背影,胸腔中一阵钝痛,他冒着大雨疯了似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沈忧,别这样,我求你。”沈忧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大雨哗哗打在两人脸上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千分之一。
“你放开我。
”沈忧的声音冰冷又干涩,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温度。
徐欢却不肯松手,绕到她身前,眼眶泛红:“你怎么了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啊,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失去我?我们什么关系啊?
你只是我心中的一个过客!
……明白吗?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们从此就当不认识!”
沈忧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继续走。徐欢站在原地,任由大雨拍打,双腿像灌了铅,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巷口。
沈忧回到家后,一把躺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沈忧大声哭一抽一抽得说:“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这样说的,我后…我后悔了……”“你为什么不来…哄哄我,难道就因为我倔强你就不来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说不出口啊!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可偏偏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啊!”
——沈忧哭了一夜,哭到昏了过去。
第二天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暖的照在了沈忧的身上,沈忧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床边,她想要站起来可双腿早已麻木。
沈忧低下头用手扶着额头,她感到自己的头好痛好重。
于是双手扶着床站了起来,小腿的麻木感传来让她险些有点站不稳,她强忍着头痛,起身去抽屉里找缓解头痛的药。
药到嘴里特别苦,沈忧喝了一大杯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傍晚醒来,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俊俏的脸。
沈忧一下抱住了那个少年,边哭边抱着说:“你去哪…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会来找我了!”沈忧抱住少年大哭了一顿…
少年也缓缓抱住了沈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我最爱的就是你,好啦,别哭啦,再哭就变成小花猫啦!”大拇指轻轻擦去沈忧眼角的泪,轻轻抱住了沈忧。
——突然!耳边轻轻传来“滴滴滴”的声音,沈忧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爸爸妈妈围在自己身边,沈忧突然坐起来,发现那个自己深爱的少年根本不在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这原来是一个梦!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妈妈尖锐的声音……
眼角默默流下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原来自己深爱的那个他真的没有来找自己。
原来全程都是她自作多情了罢了!
——到了出院这天,沈忧自己提了一部分,爸爸妈妈提了一部分,可是妈妈嘴上依旧不饶人:“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想死吗?要不是我们回来的及时,你可就死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不让人省一点心。会不会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么优秀,你再看看你自己!”
爸爸在一旁劝着“你就别说了,孩子这不是没事吗?孩子长大了,你就不能给她一些成长的空间吗?她也是迷迷糊糊吃错了药,给她一些空间吧好吗?”
妈妈一气之下扇了爸爸一巴掌并应声说道:“你要不想过,咱们就离婚!反正我也受够你了,要不是看你当初有几个臭钱,谁愿意跟着你!现在你没钱了正好我也不愿意跟着你了!”
爸爸听到更生气了:“你看看你自己,黄脸婆的样子!我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都比你强!你以为我真想娶你啊,要不是看当初我妈催婚催得紧,我早就娶别人了,还轮得到你?”
…………
沈忧的爸爸妈妈在医院门口吵得不可开交,声音越来越大,路边的叔叔阿姨都在帮忙劝架。
——回到家后,爸爸立马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沈忧的妈妈立马收拾东西摔门走了。
随后沈忧的爸爸给了沈忧一万块钱并附声道:“小忧,我给你1万块钱,以后……你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忧的爸爸说完也摔门走了。
…………
沈忧面无表情,好像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仿佛她早已习惯了,但内心已经破损不堪。
沈忧以前做梦都渴望不想看到爸爸妈妈吵架,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好像也不是那么渴望了,她看着这个破碎的家庭真的安静了…心里一下子也挺不适应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忧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这个空落落的家。一时间,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她多么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好,不再吵架。
沈忧从小特别乖,别人小时候缠着妈妈非要买的东西,她一次也没说过自己想要。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像别人那样幸福美满、不经常吵架,她知道妈妈不会给她买,也知道如果买下这个玩具的后果会是什么样!
——隔天下午小雨慢慢转成暴雨,沈忧回到座位上……
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嗡嗡”听着外面打雷的声音,一阵一阵的
直到班里有人传来一声“外面是谁啊!她们都是来找谁的!”
外面那群人直接冲到沈忧班里,沈忧刚想抬头去看,突然!“啪”一声,班里瞬间安静。
那个女生带了一堆人,其中一个女生给了沈优一巴掌!
一个女生猛地把她桌上的书本全部扫落在地。周围同学一阵惊呼,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沈忧,你还装无辜呢?呸!我看见你就恶心!”
”为首的女生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勾引我男朋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
沈忧懵在原地“我…我没有……””沈忧嗫嚅着。
沈忧听到那女生说“徐欢昨天就像发了疯的追着你,跑出校门!”,整个人瞬间僵住。
徐欢是她一直暗暗喜欢的少年,在她心里,徐欢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可这份心意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一点。
“啪”又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还狡辩!
“我……我和徐欢什么都没有。”沈忧声音颤抖,那女生却哈哈大笑起来,“还不承认!
大家都看到徐欢追着你出校门了,谁知道你们俩背着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围的同学也跟着哄笑,那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沈忧的心口。
沈忧被她们摁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碎石扎进掌心的瞬间,听见人群里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校服下摆被踩得稀烂,渗血的膝盖在潮湿的地面拖出蜿蜒痕迹。
那女生踩着她散落的课本逼近:“昨天下着大暴雨,徐欢追着你跑三条街,全校都看见他拽着你衣角求你别走——装清高装到最后,不还是想逼男人发疯?
昨天雨中,徐欢红着眼眶攥住她校服下摆,雨水混着眼泪在少年脸上蜿蜒:“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和我说我啊,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啊”
楼道突然传来一声!
"放开她!"少年的嘶吼震得空气发颤。
就在这时,教室门“砰”地被撞开!
徐欢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头发滴着水,校服沾满泥浆,不知摔了多少跤才赶到这里。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看到沈忧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那女生刚要讥讽,徐欢已狠狠扯开她揪住沈忧头发的手,自己却被对方指甲在脸上划出三道血痕。
那女生踉跄着摔倒在地,尖叫道:“徐欢!你为了这个贱人居然推我?
徐欢没有理会,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想要触碰沈忧,却又怕弄疼她。
"沈忧,你别怕...
我说过,我保护你……
“你以后只有欢没有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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