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雷声隐隐在天际滚动,贺辞舟的病床被搬到了医院顶楼的露台。他戴着氧气面罩,却固执地指挥林希瑶将3D打印的微型星轨模型架好,那些嵌着代码的“星星”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星空。
“帮我连接笔记本。”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林希瑶将数据线插上,屏幕上立刻跳出复杂的代码矩阵,随着他颤抖的手指敲击键盘,星轨模型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不是他们的回忆,而是一片从未见过的璀璨星河。
“这是...新程序?”林希瑶凑近,看见代码注释里写满了“给未来的希瑶”。贺辞舟艰难地笑了笑,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声沉重如鼓:“我用了所有算力,模拟出宇宙百亿年后的样子...看,那些新诞生的星系,像不像我们写过的诗?”
深夜,林希瑶趴在床边打盹,被仪器的警报声惊醒。贺辞舟的血氧数值正在急剧下降,他却强撑着扯下氧气面罩,从枕头下摸出个金属盒:“打开它...”盒子里是枚银戒指,内侧刻着二进制代码,翻译成中文是“永不分离”。
“还记得吗?”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冰凉得可怕,“我们说过要一起看遍四季,可春天还没结束...”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让他蜷缩成虾米,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林希瑶慌乱地按呼叫铃,却被他死死攥住手腕:“别叫医生...让我说完。”
他喘息着指向星轨模型:“那些代码...会在宇宙中漂流,当某个文明破译它们时,就会知道...曾有两个人,用爱对抗过时间。”贺辞舟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风里:“希瑶,我把自己编译成了光,这样...就能永远照亮你。”
晨光刺破云层时,星轨模型仍在默默运转,投射出的星河在病房里流淌。林希瑶戴着那枚戒指,将脸贴在逐渐冰冷的手背上,终于读懂他最后的浪漫——他不是在告别,而是将自己化作永恒的代码,在浩瀚宇宙中,续写着永不终结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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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