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表白吗？

肖战看着这支钢笔愣了愣，这话说的既不隐晦，也不含蓄，还真是王一博一向的作风。

自从遇到王一博以来，他的许多规则都被打破，在一个Alpha家里留宿，深受父亲影响的他接受了一个alpha的标记，甚至现在……他有了想要和一个alpha谈恋爱的想法。

父亲会怎么想呢？从小父亲就严格要求他，让他做永远的第一名，让他发誓保证不会跟alpha谈恋爱。

为此，他甚至没有一个朋友。

王一博让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动摇了。

他该怎么做呢？

###…………

实验室的蓝色应急灯突然开始闪烁，肖战正在离心机旁记录最后一组数据，他的钢笔——那支王一博送的、刻着名字缩写的钢笔——突然在纸上洇开一大片墨迹。

肖战心里升腾起不舒服的预感。

“小林，去看看怎么了。”应急灯坏了接触不良，时亮时不亮的，小林不知道肖战怎么了，却还是听话的起身出去了，

说完肖战站起身，腿一软，扶住实验台才没摔倒，试管架上的玻璃器皿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怎么回事？

"王一博……"肖战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白大褂下摆。

肖战的心突然慌乱起来。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父亲出事时他就有这样的心慌和不安过。匆忙回到家里时，红色的鲜血刺激的他眼睛生痛，泪流满面。他还记得看见父亲躺在血泊里时的无助和崩溃。

电话，对电话！肖战拿出手机拨通王一博的号码。

肖战的指尖悬在红色挂断键上颤抖，像片被风撕扯的枯叶。

第三次重拨，听筒里传来的依然只有电磁波空洞的嗡鸣，像金属薄片在玻璃上反复刮擦。暮色正顺着窗帘褶皱渗进房间，在墙面上洇出青灰色的水痕。

肖战数着铃声的间隙吞咽唾沫，喉结撞击出干涸的声响。那首《月光奏鸣曲》本该是温柔的，此刻每个跳动的音符却都化作钢针，随着等待的秒数增加，一根根扎进太阳穴。

他左手无意识揪住大白褂的下摆，布料在掌心皱成苦涩的河流。

台子上的试剂瓶摇晃，金属碰撞声与心跳共振。自动锁屏后黑色的手机屏幕映出肖战扭曲的脸，他只觉得冷汗正沿着脊椎蜿蜒而下，在尾椎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滴——"机械女声切开凝固的空气，却比沉默更锋利。未接来电提示在屏幕上堆叠，像是红色墓碑。

“接电话啊，王一博！”手机拨不通，肖战又打开了微信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肖战只觉得自己要被这几个字折磨疯了。

还能打给谁？

肖战咬咬牙，通讯录里寥寥几人，肖战来回翻动着通讯录。

江庚阳！

肖战觉得自己找到了希望，只花了一秒就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铃声这次没有响就传来刺耳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为什么？

肖战亮起来的眼睛又渐渐地熄灭了。

这是在干什么？玩失踪？

突然一下不理他？

小林从门外进来，看着肖战无神的双眼愣住了。她印象里的肖战永远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很少看见他在工作时间有如此严重的情绪外露。

她试探着小声道，“肖老师？”

肖战回神看向小林。

“肖老师，设备部说应急灯的线路有些接触不良，有时候是会这样闪一闪，没什么大事。”

肖战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撑着桌子，稳了稳身形，“小林，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盯着实验。”

“好，肖老师你放心。”小林不假思索的点头，又提醒道，“我给您叫个车吧，您现在......不太适合开车。”

肖战意识到自己头晕眼花的状态，点头“道好”。

等车途中，肖战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肖战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庚阳”三个大字。

“喂，江庚阳！你跟王一博在一起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肖战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气都喘不匀。

那头顿了几秒，“肖战......？王一博没跟你说吗，他进入易感期了。”